18年前,柳城最豪华的一家私立医院里,柳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杜家掌权人杜浔阳正在产房外焦急走动,产房内他的妻子正在艰难产子,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脸色苍白,汗水早已打湿她的衣裳,连续生了10个小时,她此刻已经体力不支。
“夫人,再加把劲,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再使使劲”。
负责接生的医生一边查看情况,一边给女人鼓劲,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始用力。
“生出来了生出来了,是个女孩”。
女人睡过去前,她听见了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声啼哭,就在这时,天边突然划过一颗光亮的星,转瞬之间又无影无踪……
产房外,护士把包好的孩子抱给杜浔阳。
“杜先生,夫人生了个可爱的女孩子,六斤七两,很健康……”
杜浔阳一脸欣喜抱过孩子,
“我夫人怎么样了”。
护士笑着说,“夫人没事,就是体力透支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这会儿夫人已经睡着了,另外就是这孩子后颈处有一个胎记,您看看”。
胎记?
杜浔阳轻轻掀开孩子的衣领,只见孩子的后脖颈处有一个小拇指大小星型的胎记,杜浔阳轻抚过孩子的胎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觉得这胎记似乎亮了一下。
他再仔细一看,胎记是暗红色的,并没有发亮,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杜先生,把孩子给我吧,我还要带她去做些详细的检查”。
护士从杜浔阳手里接过孩子,杜浔阳将孩子交给护士后没由来的心慌了一下,他不由的朝护士离开的方向看去。
护士已经抱着孩子走到了走廊拐角处,他正想叫住护士,就在这时,产房门打开,医生护士们推着已经睡着的女人走了出来,杜浔阳赶紧转身去看妻子,没想到,就因为这一转身,导致他们和女儿骨肉分离18年……
18年后……
柳城一处偏远的道观门口,坐着一老一少两人。
老的名为洛天净,是这道观的观主,约莫50来岁,身形比较消瘦,看着有些邋遢,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穿着一身到处打满补丁的道袍,此刻左手撑着脸颊,右手拿着一个大鸡腿正啃的满嘴流油。
少的是个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生的亭亭玉立,娇俏无比,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很是灵动,不同的是小姑娘身上的道袍是崭新的,只是瞧着些许有些大。
小姑娘名为杜了了,正是柳城四大家族之一杜家现任掌舵人杜浔阳的小女儿,本该在优渥的环境里千娇万宠的长大,不料刚出生就被一个对她爸爱而不得的女人偷走后随手丢弃在垃圾堆里,也是杜了了命大,被路过的洛天净救起并带回道观悉心照料。
杜了了3岁那年,洛天净发现杜了了在道法方面天赋异禀,于是正式收她为徒,对她倾囊相授。
杜了了6岁时,已经能独立下山完成任务了,10岁时,他们道观山下的3个村落,没有一个恶鬼敢靠近,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小祖宗赠送个灰飞烟灭大礼包。
“师父,你不是说今天我的亲生父母要来接我吗”。
杜了了嘴里叼着根稻草,瞥了一眼她那啃大鸡腿啃的正香的师傅。
“还有,为啥我没有大鸡腿吃”?杜了了撇撇嘴。
洛天净此刻正啃的带劲,闻言随意牵起袖子抹了抹油光锃亮的嘴才开口说道:“哎呀你的道袍是新的嘛,弄脏了怎么办,等下你父母看到还以为我虐待你呢,乖徒儿别急,为师昨晚掐指一算,你父母今天肯定来接你。”
杜了了心里暗自吐槽,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太阳都快下山了,人花花都没见到。
洛天净随意一瞥就知道杜了了在想什么,他也懒得解释,一老一少就坐在道观的台阶上静静的等着,两人背后挂着道观的牌匾,可能是时间太久远的缘故,已经看不清道观的名字了,只隐隐约约看着有个云字……
杜了了偏过头枕在膝盖上,看向她师父,一时间有些伤感,要是她真的跟亲生父母回去了,师父怎么办呢,这么多年都是她和师父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也是实实在在的幸福,师父除了她也没别的徒弟了,她再一走,剩下师父一个人,他该有多寂寥啊。
想到以后师父形单影只一个人,杜了了哽咽出声:
“师父……”
洛天净闻言登时瞪大眼睛看向杜了了,怎么个事儿,不就是没给她吃鸡腿儿吗,至于哭给他看吗?
“干什么干什么,不就是个鸡腿儿吗,给你就是,哭什么”。
洛天净忙把啃了一半鸡腿往杜了了手里送。
杜了了泪眼朦胧的看了一眼被她师傅啃的乱七八糟的鸡腿,顿时更伤心了。
“不是……我不是要吃鸡腿,我就是想着我走了以后这道观就剩下您老人家一个人了,您可怎么办啊,我舍不得您啊,哇哇哇……”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就这也值得你哭一场,当初你被两个厉鬼围着揍的时候都没见你哭过,出息”。
洛天净顿时放下心来,不是跟他抢鸡腿就好。
杜了了抽泣着问:“我就是舍不得您嘛,师父,我可不可以不走啊”。
洛天净抢过杜了了手里的鸡腿,三两口啃完,把骨头往台阶下一甩,用袖子擦了擦手,这才摸了摸杜了了的头,轻声安慰道:
“了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教导你多年,今天是该分别的时候了,这是命数,谁也改变不了。”
杜了了看着洛天净,其实这个道理她也懂,只是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她还是很伤心。
“师父,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洛天净指了指天,
“这就要看天意了,你知道的,天注定的嘛”。
这突如其来的港台腔让杜了了破涕为笑。
就在这时,远处蜿蜒的小路上,一辆汽车正缓缓驶来,稳稳地停在师徒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