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齐焱召来程若鱼,“朕命你带着紫衣局众前往泾州,查探宁和郡主遇刺真相,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齐焱十分生气,即使亲缘淡薄,但皇室中人本就不多,不管是作为皇帝还是亲人,他都不可能放过那些刺客以及幕后之人!
程若鱼抱拳应是,随即召集紫衣局快马加鞭赶往泾州。
仇烟织站在一旁没说过,她收到消息后也立马让那三千神才军捉拿刺客,虽然她不在现场,但根据传来的消息想也想的到是谁出的手。
毕竟这次刺杀行动实在是太眼熟了不是吗?
看来珖王背后的势力已经等不及了,正逼着他往前呢。
至于为什么不是珖王?往好处想,宁和郡主跟他是一块的,犯不着动手;往坏处想,珖王怎么可能让自己淡泊名利的样子被打破呢?就算他想,也不能由他出手。
皇位,权利,可真是诱人。
眼见没她什么事,仇烟织正想告退却听齐焱问道:“烟织,宁和姑姑一事有你一份吗?”
仇烟织微微一笑,直白说道:“没来得及。”
随即告退离开。
她相信齐焱的能力,所以从不期望瞒他多久,但她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只要结果一样就行。
齐焱闭上眼,满心复杂。
我该难过你也想向我的家人出手,还是该高兴你没有骗我。
感情里,果然先动心的人先输。
在程若鱼回来前,严修先押送二十七名刺客回到了恒安,囚在了将棋营。
经过严刑拷打,二十七人都一致死咬是为了复仇,刺客中为首的正是朝露之变中郑禄的后人真天,他还吐露了之前行刺仇子梁的关妩也就是郑妩也参与并共同修改了复仇计划。
看似好像合情合理,没有不妥之处。
但仇烟织不信,仇子梁不信,听到回报后的齐焱更不信。
他们不约而同的没有声张,私下暗自查探。
为了铩铩仇烟织近来掌握三千神才军的威风,仇子梁当着大家面将这事交给了左马去查,但仇烟织若是自己私下去查,他也不会阻止。
看着左马因为被他委以重任而立马去挑衅仇烟织,仇子梁不禁露出嫌弃的眼神,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果不其然,左马立刻被仇烟织撅了回来。
只见仇烟织对仇子梁行礼,语气亲近道:“多谢义父体谅烟织近日事务繁多,让左马替烟织为义父分忧。”
“你……!”左马深觉仇烟织厚脸皮,但却没见仇子梁反对,更觉颜面无光,只好悻悻然告退。
“你呀。”仇子梁好似与仇烟织亲近不已,隔空点了点她,然后说道:“下去吧。”
“是。”仇烟织行礼告退。
她当然知道仇子梁将这事交给左马负责,一是为了平衡之道,防止被底下人架空;二则是因为那三千神才军在她手里,他在警告她,她手中的权利都是他所给予的,能给也能收,让她别有小心思。
但是——
仇烟织眼角染上几分笑意。
谁知道收回去的东西还属不属于原来的主人呢?
……
赶回恒安的程若鱼来不及休息,就着夜色进了宫,刚进紫宸殿,她就发现不对,要不是引路的内侍她在齐焱身边见过,她就要直接拔剑了。
跟着内侍进了偏殿,程若鱼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仇烟织和将就着在一旁的软榻上闭目养神的齐焱。
齐焱听见声音,睁开眼睛轻飘飘地看了程若鱼一眼,就把她吓得合上了嘴巴。
程若鱼有些磕巴:“陛、陛下。”
“嗯。”齐焱示意她跟他出去。
又回到正殿的程若鱼内心腹诽:你的人把我引进去,你又让我走出来,溜人玩吗这是。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说了从泾州探查到的情况。
其实引路的内侍也没想到会撞上刚才的场景,作为齐焱的心腹之一,他肯定不会胡乱引路,实在是没想到就一下子就成了那种情况。
也不怪旁人没想到,齐焱自己也没想到,他与仇烟织本身正在商讨关于藩镇和神才军的事情,或许是天色渐晚,或许是最近疲累,又或许是感到安心——齐焱私心希望是最后一种。
结果就是在齐焱又一次抬头想要与仇烟织商量时,发现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齐焱静静看了她许久,似乎是想了很多,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想,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抱起仇烟织走向了他的床榻。
而通过呼吸频率,齐焱知道仇烟织已经醒了,且她也知道他知道了她醒着,也许是在他抱起她的那一刻醒的?他不知道。
但她仍旧闭着眼睛,显然打算就这么逃过去,只要不戳破,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