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有人认出来了长公主。
是侯府的嫡小姐宋轻画。
宋轻画跟长公主以及九公主都是好朋友,大家一起开始一个圈子的,但是自从长公主出了事情之后,这个圈子自然而然就消失了。
宋轻画也是自长公主出事之后第一次见到她。
“见过长公主。”听说长公主现在编了一个人,宋轻画不敢懈怠。
“在外面不必行礼。”搜寻原主记忆很轻松,公孙林林就认出来了宋轻画。
这个宋轻画可不是个好人,没少跟在九公主身后坑过原主,但是大错还算没有犯过,不是罪大恶极之人。
平淡的语气,让宋轻画一阵恍惚。
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心里直感叹:还好我刚刚对长公主行礼了。
出门在外面,还是不能没有了礼数。
长公主本来就身份尊贵。
公孙林林并没有邀请宋轻画一起坐,倒是时姌主动邀请宋轻画。
他想看看长公主对他的忍耐度。
看起来,长公主并不喜欢面前的女人。
宋轻画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时姌。
早就听闻了时姌的名头,毕竟时姌名声在外。
确实,生的很好看,很好看,不怪外面的各种女人为了这么个男人挣破了头。
只可惜,只有一张脸能看而已。
侯府的嫡小姐,断然不会嫁给这种只有脸能看的男人。
她们豪门贵女,能与之匹配的,该是世家公子。
长公主不一样,长公主可以不看男人的身份。
宋轻画是羡慕长公主的。
坐下后,宋轻画简单的跟时姌打招呼。
出此之外,宋轻画没有逾越。
茶馆茶香四溢,来品茶的茶友多了去。
有些闲钱的,有点时间的,都来这里打发时间。
正是下午悠闲时分,来的人多了,遇到的熟人便也多了。
透过二楼的窗户,纯儿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陆烃玄。
男人身着玄色外袍,甚至挺拔如松柏。
体态是真的好。
身段是真的绝。
即便是裹着衣服,也能看到里面绝对是极好的身材。
公孙林林收回了打量的视线。
时姌没有错过她眼里的满意。
确实,陆烃玄是有让女人折服的资本的。
无论是学识还是作为,亦或者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外貌,他都是顶好的。
不算好的出身,却能够杀出重围位极人臣。
时姌的自卑不形于色,而行于话语。
“陆大人确实很优秀,难怪姑娘以前很喜欢他。”
时姌自己都没有感受到自己语气里面淡淡的情绪。
公孙林林打趣:“你也说是以前啊,以前的我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早就对他不感兴趣了。”男人哪有富婆的生活香呢?
开玩笑。
她又不是傻子。
继续当舔狗是不可能的。
陆烃玄确实挺优秀的,但不值得她这个顶级富婆舔着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是吗?”时姌不信,“为何,我刚刚看姑娘看着陆大人的时候,很是满意的样子。”
“单纯的觉得人家长得好看不行吗?难道我看到美男子都要喜欢吗?”公孙林林正色看着时姌,继续说:“就好比时公子你,你生的也很好看,我对你的容貌也很满意,难道就说明我很喜欢你吗?”
时姌不喜欢这个例子。
公孙林林又说:“我这种顶级美女,有钱有权,我看不开吗?干嘛老追着不喜欢我的男人呢?”
顶级美女?
有钱?
有权?
时姌一个都否认不了。
确实,长公主说的都对。
她确实是顶级美女。
确实有钱。
确实有权。
宋轻画也反驳不了。
长公主说的是事实。
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本说这个话。
人家身份地位确实硬!
纯儿一脸骄傲。
他们家主子,真的很尊贵好嘛!
楼下。
陆烃玄也慢慢踱步上了二楼。
也见到了长公主。
四目相对。
陆烃玄见到长公主目色清明,眼底并未有任何爱慕之意。
她确实变得很陌生了。
“见过……”后面长公主三个字还没说,陆烃玄就被长公主打断了。
长公主摆手:“出门在外,不必注意这些礼节。”
说着,就起身了。
时姌也跟着起身。
谪仙一般的时姌让陆烃玄紧蹙眉头。
他也听过流言蜚语。
说是皇城最大的小倌楼头牌时姌入了长公主府内。
果然,不愧是头牌。
确实夺目的很。
些许时日未见。
陆烃玄又清瘦了不少。
面色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苍白了很多。
若是从前,长公主定然紧张的不行,马上就要回去捣鼓好吃的好喝的,殚精竭虑的,只为陆烃玄好。
纯儿若有所思盯着陆大人。
想不道,没多长时间而已,陆大人就这般憔悴了。
果然,他们家公主花了心思伺候的男人少了公主,确实不行。
陆烃玄面不改色。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病痛,他真的过得很不好。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未曾麻烦长公主。
今日,是好友约了他出来。
养了多日的病体,依旧不见好,这才出门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你要走了吗?”陆烃玄问长公主。
长公主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状态极差的陆烃玄。
要不是知道这人是女主后宫的男人,她都要误以为这人在跟她玩她在跑,他在追的老套戏码了。
虐恋情深的老套路了。
“不然呢?已经坐的厌了。”只是句普通的话,听在陆烃玄耳里成了:我对你很厌了。
他面色有白了白。
肉眼可见的白。
像是有深度裂纹碎掉的玉一样,脆弱的不行。
公孙林林整个人很无语。
难以理解陆烃玄怎么忽然之间这样了。
不该这样啊。
她很好奇,但是懒得探究。
聪明如时姌,他明白陆烃玄为什么这样。
“走了,小姐。”时姌拉住长公主的手,从容自若,动作轻巧,好像二人平常就是这么相处的。
陆烃玄视线落在两人拉住的手,很快又收了回来。
思绪回到了长公主跟他之前的相处。
长公主总是追在他的身后,热切的问他饭好不好吃,汤好不好喝。
以前,他很烦这种整天跟他讨论吃食的女子。
如今,她不再追着他问了。
他每次随意吃,随意喝,每况愈下。
剧烈的疼痛撕扯他的整个身体。
被胃疼折磨的在府里晕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对不起。”歉她的对不起,陆烃玄最终还是说了。
是他辜负了她热切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