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玖笙深看了他一眼,心道,记得就好。
还是那句话,他信傅临渊,直觉告诉自己,傅临渊没有说谎。
至于傅临渊的伤口异样……来日方长嘛,不急。
餐厅里
一桌子的帝都特色看起来十分美味可口。
寂玖笙的面前放着一些营养膳,半点辣椒也没加,看起来颇为清淡。
“哥...”沈墨江闷声道:“你都吃不了,我吃着也不香了。”
寂玖笙是最喜欢吃辣椒的,无辣不欢,一般的伤口他压根都不忌口,没想到如今,伤口已经严重到需要如此忌口的程度了。
“哎呦,是吗?”
寂玖笙身子略微往后一撤,抿嘴一咧,那副表情十分的招笑好玩。
“嗯。”沈墨江语调更低沉了。
“那好,我也不勉强,要不你别吃了,直接回吧?反正吃了也不香,浪费食材,浪费大厨的劳动成果。”
寂玖笙一摆手,大有一种“你走吧,我就不多留了”的架势。
沈墨江:“!!!”
“其实,挺香的。”
说着,沈墨江伸长胳膊,用力夹了满满当当一大筷子,狠狠塞进嘴里,以示真香呀。
他哥真有本事,真能调解气氛!
一顿饭的最后,以沈墨江吃到撑收尾。
吃完饭,沈墨江倒在椅子上,司机进来搀扶起他。
沈墨江:“唉!干嘛!干什么!”
寂玖笙转向司机道:“麻烦了,送他到机场,送他上飞机。”
“好的,寂先生。”司机架着沈墨江就往出走。
寂玖笙一挥手,扬声嘱咐:“沈墨江,回去后,替我去我爸坟前上炷香,告诉他,仇人已死。”
江城他暂时回不去,在帝都得好好养养伤。
他想着,寂裴城应该也是乐意听到这一消息的。
如今一切危险尽除,阴霾散去,无论是寂家,还是傅临渊几人,都该迎接一个新的开始。
——
另一边
薄氏·翰白玉宫
薄夜寒回去后,就听到大厅里欢声笑语,旁边还有几位跟薄家交好的长辈,一群人,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天星真的是绘画天赋显着,我家那小子要是像天星一样让人省事就好了。”张太一脸羡慕。
“都一样,不过说起来,绘画老师确实夸过天星领悟能力强。”
柳若若谦虚,却带着一种炫耀,她的天星真的给自己争光。
柳若若道:“天星,快把你那幅‘向阳’的作品拿回来给张姨看看。”
薄天星“嗯”了一声,拿出一幅画。
张太一看,连连称赞:“天星不愧是有天赋的孩子,这幅‘向阳’在阳光与黑暗中来回拉扯,阳光下的暗角更是点睛之笔,天星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心境,如此理解,真是太让人惊叹了。”
张太心道,还是柳若若有福气,能养出这样的孩子,自己家的每天都在阿巴阿巴,真是令人头疼。
一群人围着一幅画接连赞叹。
薄震霆和柳若若脸上,自豪的笑意从始至终都没有断过。
一旁,佣人将新添的茶水端上来,薄天赐一招手笑到:“我来吧。”
起身后,手一顿,随即惊喜道。
“夜寒,你终于回来了。”
薄天赐一出声,空气里,那种欢声笑语瞬间收敛。
薄夜寒心里冷笑,要真是一个期盼家庭温暖的孩子,此刻怕是已经心凉如水。
“爸,柳阿姨,我回来了。”
心里在厌恶,他也得装出面上和平的模样。
“夜寒哥哥,你去哪里了呀?爸爸生日的时候大哥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薄天星跑过来,少女像个小公主一样,不谙世事。
薄夜寒心里冷笑,儿子失踪了十七天,薄家权势滔天,就没有想过要找一找吗?恐怕人家希望的,正是自己死在外面。
薄夜寒敛下心中厌恶,看着薄震霆。
“爸,这几天我去了北山。”
这件事情瞒不住,
“啊?夜寒哥哥,爸爸生日的时候你去北山做什么?难道是去寻什么特别的生日礼物吗?”
薄天星再次插进来,眼睛不断地瞄:“夜寒哥哥,快让我们看看吧,你给爸爸准备什么生日礼物了?”
薄天星一开口,瞬间将话题拉扯到半个月前薄震霆的生日宴上。
那一天,薄天赐,天恩,天星三兄妹可都是送上了精心准备的贺礼。
柳若若一拍薄天星的后背,朝她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并说道。
“夜寒回来就好,准不准备礼物的无所谓,只要有心就好,对吧震霆。”
“当然了,回来就好。”
薄震霆点头,目光落在薄夜寒身上,抑制不住的冷意。
这一切,尽被张太等人尽收眼底,此刻,张太等人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
这个薄夜寒真是让人失望呀,父亲生日,居然躲出去躲了十来天,而且听天赐和天星的意思,这中途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而且一回来,连个衣服也不换,就跑出来见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薄家缺他衣服穿了呢。
而且看这两手空空的样子,哪里有什么礼物?
薄震霆跟柳若若两口子话里话外的还得给宽慰他一下。
真是个孽障,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薄夜寒没理薄天星,看着一脸寒霜的薄震霆道。
“爸,您先别生气,我之前在江城时,多亏了寂家寂玖笙,这才不至于被人害死,要是没有寂玖笙,或许我就被人挖了器官而死了。”
薄夜寒没有说他回帝都有寂玖笙的助力。
如果被薄家人知道了是寂玖笙在从中作梗,让自己这个麻烦回了帝都,说不定会对寂玖笙造成不利。
“这次,他也去了北山,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实在是担心他。
父亲,等以后,我一定会给你补上生日礼物的,但这次我确实做错了,考虑不周,您怎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薄夜寒说的真情切意。
张太“嘶——”了一声:“江城?我突然想起来了,好像前段时间江城那件事还闹得挺大的,是有人要挖几个孩子的器官……”
张太说到这,看向薄夜寒的眼神变了,有些可怜这个孩子了,在江城居然有那样非人的遭遇。
虽然缺席了父亲的生日宴,但人家是去找救命恩人了。
一时间,张太也说不清楚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好像确实错了,又好像情有可原,想了半天,算了,她还是闭嘴吧。
薄震霆不怒自威:“夜寒,懂感恩是好事,咱们薄氏家规是多,但如果我在这件事情上罚了,岂不是落人口舌了。”
而且,张太等人还在,如果自己真罚了,岂不是落了个“苛责,不近人情”的名声。
帝都豪门间,背地里龌龊没人在意,但要是摆在明面上,就让人鄙夷不屑了。
可以背地里缺大德,但不能明面上失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