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毒舌让听到心声的安清羽摇摇欲坠,她身形似是都再无法稳住。
只能继续用委屈又控诉的目光看着谷子羡,似是他再说出一句拒绝的话就是在逼她去死。
【要我说啊,安清羽不就是喜欢用一哭二闹三上吊来逼迫吗?那就魔法打败魔法呗,你谷子羡也寻死就是了。】
【她要上吊那你也一起,一命赔一命,这不就完事了。】
【至于清白,安清羽自己设计下药,她不在意自己的清白,为什么要让旁人为她在意。】
【而且,她肚子里也没有孩子,也没办法拿子嗣来做底牌,怕什么。】
没有孩子?
众人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落在她用双手护住的小腹上。
安清羽这一下面色是真的彻底惨白,不,说谎!
她明明用了那么多助孕的汤药,又按照嬷嬷交代的法子事后用枕头垫在了腰下,之后几天都在床上静躺。
她怎么会怀不上!
“不,你瞎说,我……”
她想说我肚子里一定有子嗣,可涌到嘴边的话语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她只能流着泪,不住的摇头,对着谷子羡疯狂的比着自己的小腹。
陆昕然拧眉看她,这人……怎么有点癫狂?
【她又不是易孕的体质,哪里那么容易有孕,她娘还是成亲三年后才怀了她大哥。】
【而且,十几岁还在长身体,现在就怀孕生子,对身体的损伤多厉害啊。】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去拼孩子,如此不爱惜自己真的值得吗?
就算养儿防老,也要能活到被养老的年纪,活到可以享受尊荣的时候才行。
不然,生子为了什么?给夫家续族谱?
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宋钧宴进门就听到这一连串密集的吐槽,他视线穿过人群落向微垂着头的某人。
女子……太早生产真的会对身体有影响吗?
他微微有些怔神,他的生母当年生他的时候似乎就只有十几岁。
他收回心神,大步走向谷明辉。
谷明辉虎目正死死瞪着不知廉耻的安清羽,余光扫到他的到来,忙躬身行礼道。
“臣,见过四殿下。”
他的声音让院中众人也跟着回过神,忙俯身行礼。
陆昕然看着出现在庭院中间的宋钧宴,心中想的却是,【好冷啊,我要不要寻个屋子通过系统吃瓜?】
宋钧宴:“……谷将军,不如到屋中慢慢谈?”
“是,是,是我忽略了。”
寒冬腊月的,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站了一个时辰,确实是有些冷。
他忙招呼着宾客去各厢房取暖,又带着宋钧宴等人进了厅堂。
陆昕然跟在一众人身后,顺利进到厅堂,又寻了个不容易被人留意的角落坐下,准备专心吃瓜。
堂中到处是布置得喜庆的大红,喜嬷嬷还站在屋中,看到他们进门还有些慌乱,有人上前来扯她的衣角,她这才回过神退了出去。
“谷将军,今儿个不是府里大喜的日子,怎么又变成告官了?”
“是,明明是大喜的日子,三书六礼也过了,怎么临到拜堂的时候要悔婚了,这是觉得我们安家好欺负不成?”
安氏同兄长嫂嫂在府外碰到一同进了谷家,刚进了庭院就听到了宋钧宴的这句话,安宏盛抖着袍袖气红了眼,大步冲了进来。
“邱子羡,我们安家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在这样的日子里如此折辱羽儿?
“她是你的表妹,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不给她颜面。
“成亲的大日子,一辈子就这一次,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安宏盛指着谷子羡的鼻子就骂了起来,谷子羡面无表情的将他的手拍掉。
“安大人,我名唤谷子羡,父亲是为国捐躯的的骁勇将军,母亲出身名门,我是谷家的孩子上了谷家的族谱,还望你别再忘了。”
“你!”
安宏盛没想到他会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他气闷的哼了一声随即转头瞪向安氏。
“这就是你养出的好儿子,白白养了二十年,转头就不认你跟咱们安家。”
“养?”
傅氏听到这句顿时就来了火气:“我们谷家的孩子需要你们来养?看在子羡的份上,我们没有去告御状已经是最后的仁至义尽,你们还要如何?
“真当我们谷家是软柿子,由着你们欺负不成?
“看看你们做的那些下作事,现在还有脸来我们府上闹事?”
要不是还有满府宾客,几位皇子也在府里,她都想让下人将安宏盛的腿打断然后丢出去。
“别扯什么养育之恩,要不是你们丢走了我们谷家的孩子,子羡现在又如何会左右为难,你们不将他当自家孩子,只想着利用他,那就别怪我这个做祖母的不肯再给你们颜面。
“今日这婚事成不了,你们要还想保留最后的体面,那就主动同我们解除婚约。
“若是想胡搅蛮缠,正好,四殿下顺天府尹在这里,咱们就好好的掰扯一下。
“如果你们觉得四殿下官职不够,无法为你们做主,那咱们就去寻陛下,让陛下来断一断这件事的是非对错。”
傅氏气势端得足,气得有些微红的脸颊上是正常健康的红晕。
同需要冲喜命不久矣全然不同。
她想到自己好端端的就被扣上了需要冲喜的名头,就嫌恶的狠狠呸了一声。
都是些什么东西,他们子羡摊上这样一群亲眷当真是命苦。
安宏盛和安氏被傅氏骂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安宏盛抖着唇你你你了好半晌,最后气得抖着胡子推了一旁的安氏一把。
“子羡是你的孩子,这件事你来处理!”
不仅要处理好,还要将这份折辱换成好处讨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