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才刚把地盘定下,向北一直延伸到极北冰圈的地盘都是朝阳城的,如今外族入侵,若是因为怕麻烦,或者离的远就不去处理,那他和狼的威信何在?朝阳城的威望何在?这不是打击自己族人的士气吗?
但若收下这群雪族的人,且不说他们能不能在朝阳城生活,族人们怕也会有意见。毕竟他们可什么都没做,就享受到了朝阳城的庇护,那让之前付出了的族群如何想。
如果这个消息传开,其他地方来的人他要不要收留?如果收留了,这些人在学到朝阳城的知识之后,又反叛,或者干脆就是其他部族派来的奸细怎么办?
这些一个处理不好,就都是隐患!
原来,治国真的不简单哦,纵然他这还不是国,只是个两万人不到的小部落。
思考再三,弟頔对艾、林鸮和鹰洛吩咐道:“日常巡逻继续,雪族的咱不去管他。但是每次巡逻到雪族那边,都要给他们讲,这里是朝阳城的地盘,让他们速速离去。看他们什么反应吧。如果三次过后,他们离开便罢了;或者如果他们准备来朝阳城觐见,那就等他们来见过我和狼之后再行定夺。”
“那如果他们既不离开,又不来觐见呢?”艾问道。
弟頔内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道:“那就下最后通牒。告诉他们,必须二选一。要么成为我朝阳城的附属,要么离开,否则,第五次见面,兽神的怒火,就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了。”
弟頔这样说,艾也松了口气。
其实,包括狼在内,都会觉得弟頔太过仁慈,还给了这么多次机会,换做是他们来做决定,第二次怕是就要见血了。
不过,大家也都没有弟頔对地盘划分占有的这般霸道就是了。
一般而言,兽人地盘划分,只要够自己部族的生存就可以了,不会强行占有很多本来就用不到的地盘。
如果部落发展的好,人口稳步增多,原本的地盘不够用,到时候再多圈占地盘也无妨,反正兽人大陆这么大,兽人部族又不多,尤其是北方,很少情况会出现因地盘不够两个部族大打出手的。
甚至有些部族地盘相邻,资源也不存在分配,就谁先得到就是谁的。
似弟頔这种,主动画地盘且还绝对占有的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这个行为甚至跟弟頔以往和气善良的形象相悖。
不过,弟頔决定了的事,大家即便心中有疑,也从来没有想过反驳。
他们哪里知道,弟頔这是有意将部落往“国”方面发展呢。
或许是因为都受了大灾,且都是从西大陆迁徙来的,弟頔对雪族的“仁慈”决策,让同病相怜的鹰洛心里也松了口气。
鹰洛总是会想,还好智者有一颗仁慈之心,也幸好他们玄鹰一族是天空霸主,对朝阳城有用。否则,单凭当初鹰贪做下的事,整个玄鹰一族怕都要赔进去。
鹰洛心里暗暗想着,下次他过去的时候,一定要提醒一下雪豹一族。
其他族他了解的不多,但是雪豹一族,他听他亚母提起过,他亚母的亚母就是雪豹一族的。
这样算来,他身上算是有一丝雪豹兽人的血脉。
鹰洛的亚母和大母都是极尽温柔的亚兽人,他长这么大,没有感受过来自父兽的关心,所有的爱都是亚母和大母给的。
救下大母的族人,同时还能收获雪豹一族的感激,这对如今的鹰洛来说很划算。
艾等人退走后,狼看着揉着额头的弟頔,有点心疼。
从去年秋天回到朝阳城,狼和弟頔两人都在为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的两城侵略以及西大陆兽人迁徙来东大陆,可能引发的战火,做出一系列措施和防范。
他那边还好,兽人们的训练已经常规化,最多就是多去几个地点展开模拟实战。
弟頔这里却不一样,弟頔需要一个人想象来自各方面存在的危险,并想办法应对。
例如,南大陆真打过来,东大陆的兽人部落会不会趁火打劫?人鱼族会不会沿着海域北上,发现盐场,攻击盐场?
西大陆会不会把战火引入东大陆,如果真的引入了,会不会有难民逃到巨树森林来?
人多杂之后,有没有可能引发瘟疫?
其实,这些预设都只是预设而已,不一定会发生。
但,弟頔却总是能想到很多狼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一般人想不到的,坏的事情,在那边一边焦虑,一边想对策。
他从很早以前就察觉了,自己的小爱人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忧患思想。
狼站在弟頔身后给弟頔捏肩膀。
虽然他才是朝阳兽王,但事实上,很多事情都是弟頔在做决策。
很多东西弟頔都喜欢提前假设,不管发生的可能有多低,有时候在狼看来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弟頔都要做防范。
狼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兽族,他的思维就是,吃饱穿暖,护佑族人不被别族侵犯,真有人打来,他带人打回去就好,这样他这个族长做的也就很合格了。
但弟頔不是啊,撇开他那先进几千年的思想,单他作为朝阳智者大巫,他就该做到为族群预知灾祸,庇佑族群,防患未然。
事实上,这也是最初大巫这个角色存在的目的。
只是,随着兽世发展,兽人们在危机四伏的兽人大陆挣扎求存,大巫为了让自己和后代过的更好,垄断了知识,导致很多本领、医药、知识逐渐失传。
反倒是一些装神弄鬼,哄骗人的手段传承了下来。
从最初的大迁徙,到朝阳城的建立,从食物的拓展到各种衣服的制作,教给族人识文断字,采药种田,打渔养蚕,弟頔可以说是真真正正履行了一个智者大巫该有的责任。
狼虽然不明白弟頔为什么执意要霸道的占有那么大的地盘,但他对弟頔的信任,让他选择无条件支持弟頔的任何决策。
“弟,你又在担忧?”狼轻轻的抚平弟頔的眉头,“有我,不要不开心,也不要担忧。想想,最初我们只有两个人,现在我们拥有一座城池和上万族人,这么想,是不是很开心?”
本来还在思考怎么安置雪族兽人,以及人鱼族和南大陆两城真的打过来要怎么应对?战火会不会波及东大陆草原上的小部族?或者甚至小部族也趁机想抢夺朝阳城该怎么办的弟頔,听到狼的话,突然就笑了。
发自内心的笑了。
“是啊,是我魔怔了。”弟頔摇了摇头,将曾经受欺负后得的“火力不足恐惧症”甩在一边。
弟頔将狼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握住,“我现在有你,我们部落强大,城墙坚固,食物充足,武器强大,别人不敢轻易来犯。这不正是我当初追求的吗?如今,所有的目标都已经达到了,我却开始忧心天下。啧,这天下跟我有什么关系?”
狼看着弟頔那亮晶晶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俯身轻轻吻住了弟頔的眼睛,“没关系,随心而为。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想要这天下,我便为你打下来又有何不可?!”
虽然知道狼这么说可能不是在开玩笑,弟頔还是被逗笑了,用一根手指勾了勾狼的下巴,道:“我才不要这天下,我只要你。”
狼任由眉头舒展的小兔子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那你就不要去操心别人,甚至别的部族过的好不好了,只操心我就行,可以吗?”
狼这一句话,顿时让弟頔醍醐灌顶。
是啊,我又不是他妈,我管别人过的好不好干啥?就算是兽人他妈,也会在兽人长大以后,让兽人独立。
别族有多惨关我什么事!求到我头上,我高兴了帮一下,不高兴就不帮!冒犯我,打了便是,又不是打不过!
我拥有强大的武器,不主动侵犯别族,就是对别族最大的恩赐,做什么忧心天地,好似我真的是兽神一样!
有时候,顿悟就在一瞬间。
弟頔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自己的烂好心,抛弃内耗,准备啥也不想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该准备的准备了,该防范的防范着,没发生的不再乱预想,免的内耗自己。
有了爱人,心思放在爱人和生活上就好,做什么忧国忧民的。
见弟頔终于喜笑颜开,狼心里也松了口气。
但事实上,狼也知道一个人的性格养成如此,除非出现极大的变故,否则是很难有所改变的。
说是想开了,但若真的有人求到他头上,弟頔也不会真的袖手旁观。
不过,在狼看来,只要小爱人开心顺遂,有他给小爱人兜底,弟頔做什么都随他开心就是了。
略做迟疑,狼轻轻在弟頔耳边说了句什么,弟頔瞬间面颊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朵尖尖。
狼温声细语的问道:“恩?好不好嘛?”
弟頔支支吾吾,不敢看狼的眼睛,“就,我,那个……”
他说了半天,也没有给狼一个确切的答案。
狼也不急,就那么看着不知所措的弟頔。
有多久没有见小爱人这样了?
以前,两人互相帮助的时候,弟頔虽然也害羞,但行为举止可比狼奔放多了,没事还总是调戏或者挑逗一下狼。
而狼总是中规中矩的,且以弟頔舒服为先。
如今,遇上生崽崽这个问题,弟頔直接就被狼问的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截止目前为止,两个人虽然以兽形结合过,但次数很少。
毕竟,两人的兽形差摆在那里呢。虽然狼可以调整自己的兽态大小,但他总觉得那样不是很尽兴。
因此,多数时候,两人都是人形,互相用手解决。偶尔,为了取悦弟頔,狼还会亲吻弟頔。
每每这个时候,弟頔总是不能自持。
如今,他们的生活也算彻底安定了下来。
狼想要一个他和弟頔的崽子。事实上,真要选择的话,他心里是不那么希望弟頔这么早就生崽子的。
他见过很多亚兽人生崽子,其实大多数也很顺畅,但也还是有很多很痛苦的。他不想爱人痛苦,更不想比痛苦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尽管狼心中坚定的认为弟頔是神降之身,可他不敢百分百确定弟頔会没事,就不敢赌。
只是,如今弟頔没由来的内耗自己,整日忧虑,脸上的肉都愁没了,这让狼很心疼。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思考了很多天,他才终于想到,或许,可以用这种方法暂时转移弟頔的注意力。
当然,成不成的,还要看弟頔的意愿。重点是,也不是两个人做了就一定能有的。
也就这两年,朝阳城建立以后,食物充足,生活安定了,族中亚兽人们怀崽子的几率提高了,次数也增多了。
想想之前,还未建城的时候,每年怀崽子的亚兽人简直凤毛麟角。
弟頔之前拿橡胶做其他物品的时候,还意外搞出了避孕套,虽然质量不怎么好,但聊胜于无。
大不了做的时候,带上那玩意就好。
狼自顾自的想着,弟頔却是犯难了。
他当然不是不愿意跟狼生崽子,主要是他心理上是个男的,这个障碍他一时之间还不能突破。
况且,今年注定是个多事之年。
或许,熬过今年,等他们跟南大陆、西大陆和人鱼族的各项合作稳定了,他再把族中事务一点点交给花和小白他们来做,自己安心给狼生下崽崽,也省的他怀着孕还要操心族事。
可是,弟頔又怕狼觉得他推三阻四的,认为自己不爱他,不愿意给他生崽子。
毕竟,当初说好了,找到定居地,安居之后就生崽子的。
现在又找理由,任谁都会多想吧。更何况视传承如命的兽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其实他也很想跟狼圆房的。
他很清楚,每次他们一起的时候,狼有多照顾他的情绪,多在乎让他欢愉,但每次狼自己都不怎么足够尽兴。
他觉得有点亏欠狼,他的爱人。
这么想着,弟頔便主动攀上了狼的肩膀。
管他呢,大不了事后自己偷偷吃避子药吧。他实在是不想狼心里有芥蒂,等明年吧,就一年,明年他就给狼生崽子。弟頔心里如是想。
“...去...去卧室...”弟頔坐在办公桌上,无力的搂着狼的腰。而狼此刻一下一下的舔着弟頔已经红热的耳朵尖,大手肆无忌惮的在弟頔身上点火,却又不给实质的安慰。
“不,我想在这里。”狼一改往常的纵容,在情事上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可大大出乎了弟頔的意料。
这里可是办公室,虽然平时没什么人来,但还是会有人来的啊。
弟頔和狼现在衣冠不整的样子,随时有可能被族人看到,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刺激,着实让弟頔有点承受不住。
弟頔试图挣扎一下,一边推拒着狼埋在他胸前的大脑袋,一边极力竖起耳朵,试图听清外边是不是有人来,“呜...回卧室...狼...”
此刻,他坐在办公桌上,而狼在弟頔推他的那一刻,顺势坐在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也是在狼坐下的一瞬间,弟頔疯了。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他的腰带,撩开了他的衣摆,然后埋首......
下一刻,弟頔直接被狼刺激的没把持住,弟頔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他很是羞恼,至于具体羞恼些什么,他也懒得去细想,只是用那含羞带怒,湿润满情的眼睛瞪着狼。
但今天的狼似乎异常执着,不再是弟頔说什么便是什么。
就像是到了叛逆期的小孩,家长说东,他偏往西。
不过,看着弟頔那羞恼的眼神,狼到底还是没舍得让小爱人的第一次在不那么令他舒服的桌子上度过。
他一边抱着弟頔朝卧室走,一边对守在门外的白尾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弟頔再一次被逼疯了。
这家伙是在跟所有人公告,王和智者准备白日宣淫,所以不要来打扰吗?
可惜,不等他说什么呢,狼就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