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喊杀声渐渐归于平静,只留下满地的断臂残肢和浓重的血腥味。
宋玉风拿手帕捂着鼻子,走到死不瞑目的江超身前,用脚踢了两下,皱眉道:“还想跑,你跑的了吗?”
拿剑的男子走过来报告道:
“二公子,里面的人都已经杀完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嗯,既然都杀完了,当然是回去喝酒庆祝。”
“嘶,属下有一件事不明白,如今张家地下的势力几乎全都被消灭,咱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张家所有的产业?”
“我爹说了,张云起那个老匹夫性格执拗,如果我们现在就去抢夺,恐怕他会鱼死网破!倒不如温水煮青蛙,慢慢的让他感到绝望,最后主动交出来!再说了,你不觉得游戏如果太容易就不好玩了么?”
宋玉风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意。
与此同时,省城张家。
以张家家主张云起为首的张氏族人全都围坐在祠堂之内。
每个人脸上都是凝重之色。
“家主,不好了!二十八号里所有的兄弟都被人杀了!”
“什么?”
张云起大惊失色,猛然坐起,“江超呢?”
“也...也死了。”
张云起颓然瘫倒在椅子上,这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
祠堂里的众人也都哄闹成一团,因为谁都知道江超对张家意味着什么。
他的死,无异于断了张家一臂。
又是几串脚步声传来,
“家主,南区夜色酒吧被砸!”
“西区几个老大宣布脱离张家。”
“北区新开发的楼盘工地被人给堵了,材料供应商提出要终止跟我们的合作!”
一个个坏消息接踵而至,张云起的脸已经阴沉似水。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就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刹那间便将张家逼入了绝境。
“好一个七爷,好一个宋超群!借着田震之死让我放松警惕,暗中谋划,雷霆一击,枉我还暗自庆幸,以为可以真正掌管省城,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自欺欺人!”
张云起双目赤红,一只大手用力抓着椅子的扶手,血管根根凸起。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已经查到最近针对张家的幕后主使是省城的七爷,第一时间就派人去二十八号通知江超,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二十年的苦心经营,如今毁于一旦。
没有了灰色力量的保护,明面上的生意也会逐渐被蚕食掉,这已经是可以预见的。
“家主,不如我们投降吧!或许还能保留下些张家的产业。”一名老者悲观的说道。
“闭嘴!张老三,枉你还是张家族人,竟然轻言投降这种话,”另一名老者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斥责起来。
“我这也是为了张家!”
“呸,为了张家?是为了你的那点股份吧!”
“张麻子,你胡说!”
祠堂内乱作一团,争吵声,咒骂声。
唯有张云起独自静坐,他沉默了足足十几分钟,思着考接下来的应对措施。
作为一家之主,别人能乱,但他不能。
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家族的存亡,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忽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立刻大喝道:“都别吵了!”
在家主的威严下,祠堂里顿时安静下来。
扭头问向管家“张平,沧源那位干掉田震的人叫什么?”
“大名不知道,但道上的人都管他叫光头刘!”
“光头刘。”呢喃着这个名字,张云起一拍案板,“你立刻启程去沧源,不,我亲自去,无论花费什么代价,都要将他请来!”
“家主,您的意思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能干掉田震的人绝不简单,只要和那位达成联盟,我张家就还有一线生机!事不宜迟,立刻备车,出发!”
张云起迫不及待,因为他心里清楚七爷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争分夺秒。
彼时,省城最豪华的饭店内。
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天字号包房圆桌的主位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面容红润,笑意盈盈,宛如邻家老翁。
在他下手,坐着的却是一群刺龙画虎,凶神恶煞的家伙。
这些人的身份可不一般,是省城各个片区地下势力的大佬。
而能让这群人恭敬有加的老者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七爷,如今江超已死,张家已经是没有牙的老虎,您今后就是省城的话事人啦!小的敬您一杯!”一名尖嘴猴腮的家伙举杯站了起来。
这马屁拍的宋超群是通体舒坦,统一省城地下势力是他多年来的心愿,如今达成,自然十分高兴。
“以后老朽还要仰仗各位替我打理好各区的事务,这一杯也敬各位!”
大家知道这是七爷说的客气话,纷纷站立而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七爷,您发话吧!张云起那个老家伙再不识相,我带人第一个去灭了他。”
“四脚蛇,凭什么功劳都是你的?要去也是大家一起去!”
几名老大纷纷表着忠心,宋超群很是受用,
摆手笑道:“不急,张云起好歹也是个人物,老夫这么多年都能等,再给他几天又何妨。”
“还是七爷肚量大啊!大家再敬七爷一杯!”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二少爷宋玉风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呦,二少爷来啦!”
“七爷,二少爷亲自带人剿灭江超一伙,当居首功啊!”
众人又是一顿天花乱坠的马屁,不过宋玉风却并不在乎这些。
拉着身旁的年轻人走到宋超群身旁介绍道:“爸,这是我的朋友,沧源杨家的杨森,杨少这次来可给咱们带了不少的好东西。”
“晚辈杨森,给七爷请安了!”
杨森脸上带着笑意,恭敬的给宋超群鞠了个躬。
宋超群抬头打量了杨森几眼,沧源他只知道曾经的首富沈百川,从未听过什么杨家,但既然是来送礼的,自然要客气两句。
“杨少一表人才,来人啊,请杨少入座。”
“爸,如今省城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完结,咱们是不是该去沧源算算田震的那笔账了?”
想起杨森之前给自己看过的那个女人相片,宋玉风嘴角勾起一抹阴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