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可真是奇怪。”
“皇姐,你何意?”
“本宫只是觉得有趣,平日里本宫说什么你都是无关痛痒,唯独……”
“咯咯……唯独与沈少卿有关,你便如同那十五六情窦初开的少女般难藏心事。”
萧子兮正了正神,假装镇定。
“皇姐,本宫何时那般了?皇姐日后别再提起此人了。”
“好,本宫不提。但你说沈少卿为什么偏偏开了个糕点铺子呢?”
“许是那铺子容易经营呗,他那铺子的糕点确实好吃,你下次派人去买时也给本宫带一些。”萧子兮镇定自若的说着,完全不顾手里帕子的死活,揉的都皱成一个团了。
“来福,你拿远点那鞭炮,离白芷远一点,别吓到她……”沈拾一冲着院外的来福喊着。
沈宅里挂满了灯笼,张灯结彩的,街头巷尾的鞭炮声久久未停,尽是人间烟火气,又是一年除夕了。
“来来来,这是本少卿给你们的红包,大家都有,今夜我不能陪各位一起过除夕了,各位在府里这一年都辛苦了,沈某先敬各位了。”府里的人围坐在了一起,沈拾一给府里的人全发了红包。
“好了,你们开动吧!莫要拘束,都是自己人。”
说罢府里的小厮还有婢女们都欢快的吃了起来。
“那个,来福!白芷!玄知可是刚来不久,今夜你俩好好陪你们许大哥!我进宫去了。”
“少卿!我陪您一起去吧。”许玄知起身便要护送沈拾一。
“呵呵……不必,我如今也有点底子了,可以防身。况且宫宴又不是什么凶险之地,玄知你放心吧!”说完,他拍了拍许玄知的肩膀,便骑上马走了。
“许大哥,我敬你一杯。”白芷红着脸将酒杯递了过去。
“哦……好。”许玄知愣愣的与她碰杯。
沈拾一散漫的骑着马,看着这京都大街,今日的京都,还是那般的热闹……
“已在萧国生活了两年多了,不知道爸妈他们过得如何,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自己还存不存在了。”每次一到节日,他的心里就会伤感难过。
他刚到宫门外,将夜影牵好,交给了宫卫,顾宁远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
“二弟!二弟!你来的如此早啊。”
沈拾一转眸一笑,俊美又不失少年英气,眼角的泪痣也微微上扬着,本就妖孽的脸,显得更诱人了,正值少年意气风发之时,引得一旁的女眷,都忍不住偷看,看一眼又都羞红了脸,但又连连回头……
顾宁远身后的长公主忍不住开口道。
“小妹,看见没?仅是一笑,便将那些女子的魂都勾走了,唯独你,不受诱惑。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皇姐,小声些,走近了。”
沈拾一这时也看到了萧子兮,他抬眸望去,萧子兮的神色里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臣,见过长公主与二公主。”
“起身吧沈少卿,不需多礼。”长公主仍是淡淡一笑。
“二弟,走走……我带你去找杨小将军,他那里又得了一上好的马匹,我先领你去瞧瞧。”说罢,便将沈拾一拽走了。
“唉……你瞅他那背影,本宫怎觉得更单薄了。恐怕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萧子墨,你若再说这些无关的话,本宫可就自行进殿了,本宫说了,莫要再提!”萧子兮生气甩开了长公主的手。
“好好……本宫不提了,今日宫宴,切莫生气。”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今年的宫宴自是如往常一样,欢歌笑语,一片祥和。只是……他们,物是人非了。
沈拾一百无聊赖的喝着闷酒,发觉有一道目光一直跟随着自己,抬头望去……
萧子言阴森的冲着沈拾一笑,见他看向自己,抬手对着他举杯,而后将酒撒在了地上。
“可恶,他竟提前解除禁足了。”沈拾一握拳皱起眉头,怒视着萧子言。
不远处的萧子兮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也暗自皱了皱眉……
宫宴散去,百官可自行离席,冯国公的孙女冯舒然冲着沈拾一大喊。
“沈少卿,沈少卿?”
“原来是冯小姐。您没有随冯国公一同离去么?”
“祖父在那边,一会儿我们便出宫去了,我是特意在此等你。还有我如今是郡主了,刚领了封。”小女子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沈拾一甜美一笑。
“呵呵……那恭喜冯小郡主了。”
“这个送与你,沈少卿。多谢你之前搭救。”说罢便捂着脸跑开了。
沈拾一来不及喊住她,人便跑远了……
沈拾一无奈笑笑,拿起来看,竟是一个钱袋,绣的很是精致,一针一线,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正巧萧子兮偏偏从此处经过,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皆被她听到了。
沈拾一拿着钱袋,略带慌张还有些心虚的看着她,萧子兮却目不斜视的从他身旁径直走了出去,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
沈拾一自嘲起来,“呵……差点忘了,都和离了,这吓得我一身冷汗。”
然后收起了钱袋,也出宫去了……
萧子兮夜里怎也睡不着了,想起宫宴上那些女子对着沈拾一,垂涎若渴的眼神,又想到沈拾一手里握着的那个钱袋,那小女子娇羞着跑走的模样。长夜漫漫,她愣是翻了一夜的身……
太子殿内,萧子言略带玩味的眼神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户部刘侍郎。
“刘侍郎,这是作甚?好端端除夕夜,怎的给孤跪下了?”
“太子殿下,此事臣真的不能办啊,臣真的不敢,若被陛下察觉,臣是要杀头的啊。”刘侍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
萧子言的眼神又暗了几分,脸色大变。
“你如今还有别的路可选?当初沈拾一的笔迹可都是你模仿的。若孤告知圣上,你仍是死路。你已经在孤的船上了,不如抱紧了孤的大船,此事孤已有万全之策,你只管去办。嗯?”
“臣……遵旨。”刘侍郎低声下气的。
“臣可否与小女见上一面?”刘侍郎试探着。
“二小姐在孤这里很好,刘侍郎尽管放心,若刘侍郎能尽心尽力为孤办事,孤也定能好好对她。”萧子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臣,明白。”说罢刘侍郎失魂落魄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