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拾一站在沈府门前,静静的端详起这偌大的府邸,府门上张贴着大大的封条,与这生机勃勃的长夏毫不相关。
“唉……沈侯爷你放心,我定会让沈家再赴荣光。”
“少主人,老奴收拾好了。”一旁的沈安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走吧安伯,随我去沈宅,莫要伤感,日后还会回来的。”沈拾一安慰着一旁频频回眸的老人。
“是。”
“对了,这是沈林的玉佩,随他一同下葬吧,也算物归原主了。”沈拾一将那枚青色玉佩递了过去,两人一路交谈不一会儿就到了沈宅。
“来福,快出来……”沈拾一在院里大喊着。
“来了,驸马爷,小的来了。”
“这是我沈府的老管家了,日后这院里暂由他管,你赶快给安伯安置一下,你还是随我回公主府去,嗯……白芷就在这里吧,陪着玄知,哈哈……”沈拾一与来福交代起来。
“驸马爷!您净拿奴婢取笑。”白芷红着脸,瞄了一眼旁边许玄知。
“少卿……”许玄知也略感尴尬。
“咳咳……那个,日后这个府里一切由许寺正安排,你们有何事问他即可。”
“是,小的明白。”众仆人屈身点头。
“我与二公主殿下已复婚,这是二公主赐予你们的赏钱,一人一份。白芷你过来,给他们发下去。”白芷上前接了过去,一一分发。
“天呢,金子?这么多?”旁边小厮惊呼着。
“好了,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吧,本驸马走了,哦对了玄知,我告假几日,大理寺若有要事直接去府上寻我。”沈拾一向后摆了摆手便出了府。
二公主府邸,云舒阁处……
“裴尚书,起身吧别跪着了。”萧子兮眼神凌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裴义。
“下官不敢,二公主殿下请恕罪。”云舒阁四处通风微凉,裴义却不停的用袖子擦起汗来……
“裴大人在刑部这几年可谓是风生水起,有何罪?”
“二公主饶命,下官……下官。”
“你可知太子已被幽禁东宫?”萧子兮冷言道。
“下官已知。”
“本宫不管曾经如何,如今已是换了天了,若再有冤假错案,你就等死吧。”萧子兮蔑视的斜瞥着他。
“是,是。下官不敢。”裴义连连磕头。
“下去吧,将刑部好好洗洗,脏了太久了。”萧子兮转头拿起笔,不再看他。
裴义爬起来,俯身低头退去。
“殿下,就这么轻易饶了他?”站在一旁的云钦不解的问着。
“不久便要科考了,本宫一时间没有合适的人选。科考后在做打算,到时选几个不错的安插进去,早晚能将这些烂泥拔起。”
“属下明白。”
“如今吏部也在我手,应不会发生徇私舞弊之事,这次科举不知严太傅也会不会参与其中。”
“严太傅?”云钦不解。
“严太傅在父皇心中颇有一定分量,若是他推举俊才上位,父皇应不会阻拦。”
“此次我扳了太子一局,又将刑部收入囊中,他恐会出手结党。”萧子兮心有余悸。
“你密传给吏部尚书傅寻,让他留意着不错的举子,做好记录上报给本宫。”
“是。属下告退。”
“殿下,邺王来府,在府门外等候。”小渔的声音响起。
“他来干什么?传他去主殿。”萧子兮皱起眉头,冷言冷语道。
萧子邺在主殿将那凤团雪芽一直喝到没色了,萧子兮才慢慢走了出来。
邺王眼睛立马亮起,急忙起身行礼。
“臣弟萧子邺见过二皇姐,二皇姐可安好?”
“你又回来干什么?荆州城放不下你了?”萧子兮看都没看他,自顾自的抿起一口茶。
萧子邺也坐了下来,笑嘻嘻的张口。
“呵呵……臣弟不是听闻二皇姐和离了吗,倍感痛心,赶忙回京都看望二皇姐。”
“哦?是倍感痛心?还是倍感高兴?”萧子兮冲他冷哼一声。
“自然是痛心,若是二皇姐允许,我带人去将那沈拾一暴揍一顿,给二皇姐出出气。”萧子邺激动的连连摆拳。
因陛下秘密下旨,沈拾一也没大肆宣扬,邺王消息有些闭塞,如今知她二人复婚消息的并不多。
萧子兮挑眉冷笑,“你是说,你要替本宫将本宫的驸马暴揍一顿吗?”
“皇姐,你肯定受了很大的伤害,如今都和离这么久了,你竟还喊他驸马!我这就回府派人将他撸去暴打一顿,为皇姐出出气。”邺王气急败坏的。
“别怪本宫没提醒你,沈拾一可是大理寺少卿,你要殴打朝廷命官?”萧子兮慢悠悠的喝着茶。
“那又如何!本王可是邺王,比他高出好几阶来,皇姐莫要为我担忧!”萧子邺心花怒放的还以为二公主是在关心他。
“嗯,可他还能调动一万金吾卫,你在京都有多少府兵?”
萧子邺瞬间泄了气,又老实的坐了下来。“他怎能……”
“父皇赏的,你找本宫还有何事?”
“呵呵……那本王先放他一马。这是我在京街那排队买的糕点,站的腿都软了,皇姐你尝尝。”邺王献媚道。
萧子兮瞄了一眼外盒,忍住笑意“这是沈拾一的铺子,本宫早已吃遍了上百种。”
“还有何事?没事滚回去,本宫乏了。”萧子兮一脸不耐烦的赶他走。
“哦……二皇姐金安,臣弟告退。”邺王垂头丧气的行礼,转身要走。
“等会儿……”
“皇姐何事!是要留下臣弟一同用膳吗?臣弟空闲!”邺王转身傻笑着。
“两日后有家宴,你一同参加吧,父皇也许久未见你了。”
“哦?家宴?所为何事?”
“我与沈拾一复婚了,行了滚出去吧。”说罢,头也不会的走了。
留下邺王一人,独自在这偌大的主殿,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