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本官再给你一夜的时间,你好好想想,明日我再来提审。”沈拾一命人将她带回大牢。
“玄知,我们去趟国子监吧,关于路辛白是如何,唐大学士应该最为了解。”
沈拾一又匆匆去了国子监,转而又回大理寺整理好证词,二人再出来时天已黑了,“看来这路辛白确实也是英年才俊,这案子的关键就在春桃了,明日我们一定得从她口中得到线索。”
“是,少卿。”
“走吧,一起回沈宅。”
“您今日还不回二公主府吗?”
“哦,不回。”
“少卿……这二公主殿下……”许玄知支支吾吾。
“无事!她知道。”
沈拾一刚要上马回沈宅,一旁便有人喊着自己,“驸马爷!驸马爷!”
“来福?你来干嘛?”沈拾一见他身旁还有一辆马车。
来福小跑着过去,“驸马爷,二公主命小的接您回去。”
“哦,可我……”沈拾一的话还未说完,来福就打断了他。
“驸马爷,您快回府吧,二公主今日在府里都未曾进食。”
“唉……”
“还是回府去吧,少卿……”
“你自己驾着马车吧,我骑马回去,玄知我先走了。”
沈拾一晃晃悠悠的……骑着马,奈何离得不远,片刻间便到了。
沈拾一先去了偏殿,将衣袍换下稍作休整,硬着头皮往寝殿去了。
萧子兮背对着他躺在榻上,闻声是他,进了房门也不搭理,假装睡着了。
“难不成睡了?时辰尚早啊。”沈拾一将房门锁好,蹑手蹑脚的躺在了她身旁。
转身将她轻搂了过去,萧子兮仍是紧闭双眸不理睬,沈拾一微微一笑。
“莫要生气了,我这不是回府了吗?给你赔罪,可好?”
萧子兮仍是无动于衷,沈拾一俯身吻住她的粉唇,却怎也撬不开……突然间一阵刺痛袭来。
“哎呦,萧子兮你要咬死我啊……”
沈拾一赶忙松开,捂住自己的嘴巴。
“本宫不是让你滚吗?你回来作甚?”萧子兮坐了起来,盯着他问道。
“不是你让来福去接我回府的吗?”
“呸!本宫才不稀罕,你赶紧滚。”萧子兮抬脚就要踹他。
沈拾一一把抓住,然后将她往怀里一搂,“别闹了姑奶奶,我认错还不行吗?我日后一定派人禀报。”
“那花魁都与你说些什么?竟让沈少卿彻夜都不愿回府。”萧子兮冷哼一声,不愿看他。
“真的只是去查案,例行公事!许玄知一直在旁边,你不信可以问他!”
“睡觉!本宫乏了!”萧子兮怒嗔一声便转身躺下。
沈拾一起身吹了灯,然后脱下外袍,慢慢钻进了锦被里……
不一会儿便听到萧子兮一阵急促的喘声,“小混蛋,你……”
“可是想我了?”沈拾一停了下来,从被子里探出来,低头问道。
“呸!你怎那么不要脸!本宫……”话还未讲完,便被沈拾一的唇抵住……
“你干嘛!”萧子兮突然惊呼起来……
萧子兮不自觉的扭摆,眼眸微眯,双手紧紧拥住他的脑袋,轻咬香唇,传出一阵阵低唱浅韵,宛转悠扬……
过了许久,夜深人静……沈拾一看向怀里的萧子兮,“肚子可饿?起身去用膳?”
萧子兮贴紧他的胸膛,软绵绵的说道“不了,睡吧……明日还要上朝。”
二人不再闹腾,重修于好……
次日,沈拾一起的很早,陪着萧子兮用过了早膳将她送出了府,嬉皮笑脸着“二公主殿下请上朝去,臣今日定早早回府。”
“滚回去!阴阳怪气,哼。”萧子兮忍下笑意,嗔怪起来。
沈拾一望着渐渐远行的马车感叹,“唉……再厉害骨子里也是个小女孩,哄就对了。”
沈拾一昨日打探到,那路辛白虽是京兆尹的公子,但为人十分谦虚有礼,而且论才能却在那许弘琛之上,这就让人吃了一惊,那害人动机到底是为何?来不及再细想,赶着去提审那花娘。
“春桃,今日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沈拾一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大人,一切都是小女子所为,小女子认罪。”
“还不说实话?那路辛白我已查到,并不是非要你的证词,本官可是在给你机会。”
“大人,都是那许弘琛咎由自取,与路公子无关。”春桃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哦?你可细细道来?”沈拾一转身坐下。
“那许弘琛看着是个正人君子,其实骨子里就是卑鄙无耻之人,路公子与他同窗交好,事事皆愿帮他助他,可他却胁迫路公子……”
“以何事胁迫?”
“许弘琛知道我与路公子的关系,便威胁他在秋闱的考试中,在考卷上写上许弘琛的名字,否则就将我二人之事报于国子监祭酒,那他的仕途可就都没了。”
“路大人家风严谨,若此事被知晓,他父亲也不会轻饶了路公子。”
“哦?可为何他会在春宵楼里与你见面?”
“我二人约他在春宵楼见面,假意应下那事,令他饮下带有迷情散的酒,我再假装被其强暴,而后喊人过来将其抓入府衙。谁知他竟发作那么快,路公子还未到,他真想将我强暴,我慌了神,拿起花瓶砸了过去。”
“你可知,路辛白根本没想出府,而且他不知何时还给许弘琛下了毒,他根本没想过救你,你竟还在此替他打抱不平。”沈拾一摇了摇头。
“沈大人,春桃的命贱,本就不值钱,若能成全了心爱之人,就算去死也毫无怨言,求大人成全了我吧,那许弘琛就是小女子杀害的。”春桃声泪俱下的哀求着沈拾一。
“你怎能如此执迷不悟!他如此心狠你竟还?”
“春桃本就是贱藉,一辈子都离不开那春宵楼,若非路公子真心待我,时常用银两搭救,我恐怕早被那老鸨强逼着日日接客了,那种日子还不如死了,求大人成全,求大人成全。”
沈拾一见她不停的在地上磕着头,心中闪过一丝心软,差一点松口。
“来人,先将这女子带回去,好生看管。”沈拾一心烦意乱的走出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