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可真凶,奶凶奶凶的。”沈拾一默默嘀咕着。
“驸马爷,宫里来人了,陛下召您即刻进宫。”来福一路小跑着进来禀报。
“好,我知道了。”沈拾一换上一身公服,便要出府去了。刚走到长廊处萧子兮将他喊住。
“怎了?陛下召我进宫。”沈拾一大步迈了过去。
“本宫知道,那巡盐官昨夜死了,父皇应该是因此事召你。”萧子兮替他整理了一下公服。
“死了?何时?”沈拾一追问着。
“不知,但是全家都被灭了,云钦刚得知消息便来报信了。好了,快进宫去吧。”萧子兮柔声推了推他。
“嗯,走了。”然后偷偷在萧子兮脸颊上落下一吻,便转身快速出了府。
“唉……这如今比本宫还要忙上几分,这小混蛋怎突然勤奋这许多。”萧子兮转身回了云舒阁。
天凌阁太子寝宫。
“太傅,孤昨夜私闯宫门是孤错了,多谢太傅为孤遮拦,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孤又得挨罚了。”太子一副怯怯的样子看着严元羡。
“殿下,您是这东宫储君,怎能去那青楼,烟花柳巷之地?还是半夜私闯宫门!若不是今日老臣拦下那名侍卫,殿下今日又要闯下大祸了。”严元羡厉声呵斥。
“是是。太傅说的是。孤日后一定谨记太傅的教诲。”萧子言喏声连连的给严元羡添了一杯茶。
“昨夜那巡盐官在家中被杀,可与太子殿下有关?”严元羡眼露寒光凝视着萧子言。
“孤不知情啊太傅,孤昨夜……贪图美色去了那春宵楼您是知道的,这巡盐官怎会被杀?”萧子言故作震惊。
“不是便好。陛下已召那沈少卿进宫来了,此人是何手段太子应最为了解。这盐事隶属于户部,太子殿下还是谨慎提防些,莫要在此时被查出什么漏子。”严元羡语重心长的看着太子。
“是,太傅的意思孤明白。”
“太子殿下,老臣劝殿下能够幡然醒悟,老臣并非只可推殿下上位,而是因殿下乃为长子。若殿下日后的做派仍无半分储君的模样,老臣也会考虑向陛下举荐其他皇子。”严元羡一脸严肃。
“太傅这是何话,孤一定安分守己,循规蹈矩,日后定会做一个明君的。此事确实与孤无关,太傅连这都不愿相信孤吗?太傅可是看着孤长大的,孤怎会欺瞒老师呢。”萧子言心惊胆战。
“如此甚好,老臣告退。”
待严太傅走后,萧子言的眼神立刻变得凶狠毒辣:“老东西,竟敢威胁孤。”
天机殿内。
“儿臣沈拾一,参见父皇。”
“起身吧起身。”萧景帝着急的说道。
“沈驸马,昨夜那巡盐官杜修丞全家被灭了门,朕觉得匪夷所思,一个朝廷命官为何会在家中被人杀害,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朕派你即日起彻查此案。”
“是父皇。另外儿臣还有一事禀报。”沈拾一将这几日查到的私盐案,全部告知了萧景帝。
萧景帝顿时龙颜大怒:“岂有此理,简直目无王法!所以这杜修丞是被灭了口了?盐务一事本就需要朝廷拿出大量的银两作为支撑,没想到这群混账东西竟还敢偷偷买卖私盐,这国库还不得被他们掏空了!”萧景帝气的胡子都在发抖。
“这老皇帝也真够惨的,大臣不是死了就是贪污腐败的,加上还有那么个垃圾儿子当太子,不是想着捞钱就是享乐。这萧国再这样下去早晚得完蛋。还是得让萧子兮尽快上位才行。”沈拾一眉头紧蹙。
“沈驸马?”老皇帝见他迟迟不吭声。
“儿臣在。”
“从今日起升你为大理寺卿,立刻彻查此案。办案时若遇到困难之处可随时来找朕,朕一定要将这些贪官污吏全都揪出来。”
“是。儿臣谨遵圣旨。”
沈拾一出了天机殿,喃喃自语:“这官升了和没升一样,如今大理寺还不是照样归我管。那于怀恩倒是整日在家里坐着享清福,唉……我这侯爷的身子衙役的命啊。”
回了大理寺,沈拾一便带人去了那巡盐官的宅子。
进去之后沈拾一整个人傻眼了,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一屋子的死人,整个宅子到处都流淌着鲜血,死相怪异难看……
整个杜府阴森森的,诺大的府邸没有丝毫生气,整个府里被翻的凌乱不堪,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发臭的血腥味。
“大人。”许玄知跑了过来。
“嗯?”
“除了床榻上那两名女子外,其余二十三人皆被一刀致命,那杜大人身上挨了七八刀。”
“也就是说这个杜府一夜之间死了二十六人?”沈拾一攥紧了拳头。
“是,这府里的钱财也被洗劫一空。”许玄知又说道。
“还有其他线索吗?”沈拾一调整了下情绪。
“暂时没了,那杜大人的书房里也毫无线索。”
“先将这些尸体都抬回大理寺吧,案子查清后一并好生安葬了。”沈拾一叹了口气。
“我再去那杜修丞的书房看看,云逸你随我过去,玄知你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还有没有线索。”
“是。”
“小侯爷,这书房看起来没什么可查的。”
“别废话,认真找找,你不是一等暗卫吗?怎这么无能。”沈拾一不耐烦的回道。
沈拾一坐在桌前仔细翻找着,但却一无所获,他无意间发现这案桌下面竟多出一块木头,而且纹路略有不同。他疑惑的使劲一拉,竟是一道暗格,里面竟放着一个翻卷的账本和一枚很小巧的腰牌。
沈拾一赶紧拿出来翻看,里面详细记录了他与那盐官是何时交易还有私盐的数目,一一对应记录详细。
然后他又拿起那枚造型奇特的腰牌看了看,却没发现有何异常……
“小侯爷,这是那漕帮的令牌。凭此令牌才可以在那上京运河上来往运输货物,而且码头还有人帮着接应。若无此物,就算天王老子也别想从上京运河上过去。”云逸凑上前来。
“看来这漕帮是这河运上的土皇帝了?”沈拾一冷哼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