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特案组方便工作,肖剑仁把县局大楼的三楼,整个全给了特案组。
三楼是刚装修好的,还没使用。原本,陈瑞清在打三楼的主意,想把重案组搬到三楼去。现在,被特案组鸠占鹊巢了。
秦风不想搞特殊,他没有要独立办公室,而是跟左忠武在一起,两人在一间办公室。这样,工作的时候,沟通会比较方便。
“疯子,这家搬完了,咱们特案组开始正式工作了。我这就去搞个手续,去把王富贵给抓了。”
“王富贵现在不能抓。”
“为什么啊?”
“现在我们手里没有证据,就算把王富贵抓进局子里来,要是72小时审不出任何信息,就得把他放了。”
“咱们这特案组都成立了,还是不能抓人,那这特案组成立了有个鸟用啊?”
“蛮牛,你别心急!破案这事儿,它得抽丝剥茧,一丝一丝的抽,一层一层的剥。”
“我也不想急啊!可是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破不了案,脱了警服我倒是无所谓,但这两宗杀人案,绝对会交到陈瑞清的手里。到时候,他一定会把凶手指认成出车祸意外横死的杨超。那这两个案子,不就成冤假错案了吗?咱们把自己的前途拿出来赌,不就是为了查出真相,揪出真凶,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吗?”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足够了?行,我信你!咱们先不去管时间,回归到案子本身。现在唯一的一条线索,就是王富贵,你又不让抓。不去抓人,案子就推不动,这条线索就算是废了。”
“蛮牛,你冷静的思考一下,王富贵会杀甘玉婷吗?”
秦风这一问,让左忠武愣住了。在想了一想之后,他问:“疯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富贵是个生意人,做了几十年生意的生意人。他这样的人,城府是很深的,也是很理智的,是不可能随随便便杀人的。而且,杀人需要有动机。王富贵杀甘玉婷的动机是什么?图她的财?甘玉婷要是有财,也不会去夜玫瑰当小姐。图她的色?王富贵都花钱把她带出夜玫瑰了,需要动杀机吗?”
“疯子,你这么一分析,确实很有道理。现在的证据只能证明,是王富贵把甘玉婷带出了夜玫瑰,然后甘玉婷的尸体在东郊仓库的冻库里发现了。确实不能直接证明,王富贵就是杀人凶手。”
“王富贵杀了人,能把尸体藏在自家冻库里吗?”
“不能!”左忠武仿佛明白了什么,兴奋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陷害?杀害甘玉婷的人,想嫁祸给王富贵?”
“现在还说不清楚,但王富贵是个诱饵。虽然王富贵大概率不是凶手,但我们可以去调查一下他。”
“既然王富贵不是凶手,还去调查他干什么?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蛇藏在草丛里,草长得很深,草丛很大,应该怎么办?”
“拿根棍子打一下啊!打草惊蛇嘛!”
“王富贵就是那根棍子!他虽然不是凶手,但他跟丁发财走得很近,又是陈国东的小舅子。所以,王富贵只要被调查了,他一定会到处去找关系,为自己洗脱嫌疑。那样,宁水县这潭水就被搅浑了。”
“水被搅浑了,然后呢?”
“不管是王小翠的死,还是甘玉婷的死,除了凶手之外,一定有第二个人知道。甚至,还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秘密这东西,在风平浪静的时候,特别容易被保守住。一旦狂风四起,大厦将倾,知道秘密的人感觉到了危险,那个秘密,就一定会泄露出来。”
“疯子,你这破个案都用上兵法了啊?都玩起心理战了!”
“我这也是被逼的啊!凶手实在是太狡猾了,比狐狸都还要狡猾。自诩为聪明绝顶的陈瑞清,被那凶手耍得团团转,都把杨超那个受害者当成凶手,准备结案了。”
“疯子,你的意思是说,陈瑞清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他不是被凶手买通了,所以要栽赃嫁祸给杨超的?”
“你觉得陈瑞清是藏得住秘密的人吗?”
“不是。”
“一个连秘密都藏不住的人,凶手敢买通他吗?何况,陈瑞清就是个废材!要不是因为他老爸是副县长,他都没资格进县局,当辅警的资格他都没有!从陈瑞清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就是个白痴,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着立功升官的白痴。要不然,他能在接受《汉江日报》专访的时候,像那样吹嘘自己?王小翠被碎尸,尸体还被煮了那段描述,就是他想把自己塑造成神探瞎吹出来的。”
“疯子,听你这意思,你还想利用陈瑞清?”
“当然!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嘛!除了陈瑞清,还有那个《汉江日报》的记者,叫什么谭兵的。那个谭兵的资料我查了一下,他是记者部的主任。谭兵当了差不多三十年的记者,写过无数报道,从没出现过任何差错。一个三十年没在报道上犯过错的记者,突然跑到宁水县来采访王小翠案,还写了那篇谬误百出的报道。这只能说明,那个谭兵是有问题的。对了,谭兵又来咱们宁水县了,住在宁水宾馆里。这两天,他一直在做什么街头采访。”
“街头采访?他采访了些什么?”
“采访的都是老百姓,问的都是些风土人情。反正,他这次做的那些采访,全都跟王小翠案没有关系。”
秦风把最新的《汉江日报》找了出来,递给了左忠武。
“《宁水随记》?这个谭兵,他这是给咱们宁水县开了个专栏啊!每天都要写一篇咱们宁水县的风土人情?他这操作,是为了什么呢?”
“警告。”
“警告?什么意思?”
“谭兵是通过他的《宁水随记》,告诉某些人,他在宁水,他一直在宁水。”
“然后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现在只能猜出,谭兵大概率是拿了某个人的好处,所以才写了那篇专访。在汉江卫视做了现场直播之后,谭兵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所以,他重新回了宁水县,用一篇接一篇的《宁水随记》,在向那人发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