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沈离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的头简直要疼的裂开,她不自觉的用手摸向了痛处,顿时又疼的“嘶”了一声。
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逐渐的睁开了眼睛,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破的漏风的窗户,硌的慌的硬板床,她伸手向身下抓了一下,竟然铺的是稻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想起来看看,但是一动头就晕的厉害,于是闭上了眼睛缓了一下。
记得之前自己在实验室做实验,为了观察反应,得到准确的数据,熬了两天两夜没睡,终于成功的时候,她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那时候她还想,真是岁数大了,要是以前的自己,别说两天两夜,就是三天三夜也没什么事。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在医院,可这里……
突然头剧烈的痛了起来,有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一下子都涌了进来。
与此同时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说话声:“老三,你可回来了,沈离受伤了,你能不能去求求秦郁,让他来帮看看。”
接着传来了一道不冷不热的男声:“受伤也是她自己作的,我才不去求那人,再说她不是说不让我们管她了吗?”
“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你还能真不管,这回她伤的确实挺重的,头都磕破了,咱村里也没有其他人会医术,你就去问问吧,难道你让娘去求?”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沈离都闹成什么样了,她把话说的那么绝,我还去管她,得贱成什么样……”
“娘知道,她确实做的过分,可是再怎么样,也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你就当是为了我,行吗?”
之后沈离就听见“砰”的一声,似乎是踢东西的声音,接下来就恢复了平静。
她现在的头已经不那么疼了,反而是被那些纷杂的记忆惊住,她穿书了?
问题是穿的不是女主,而是个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这本书是同事推荐给她的,说是里面有个烦人女配和她同名,让她看看。
她能穿到书里,看来在现代已经死了,难道是累的猝死?接着沈离又想到了书里的情节,现在应该是原主在窗外偷看男主秦郁换衣服,被他母亲看到,吓得从踩的石头上摔了下去,把头磕破了。
于是她就穿来了这里,可书里沈离并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之后继续的纠缠男主。
正想着沈离听见开门声,她睁开眼睛看了过去,是一个妇人,看着约四十来岁,皮肤有些黑,还有很多的斑,颧骨瘦的很突出,穿着洗的发白又带着补丁的粗布衣服。
这应该就是原主的母亲刘大花。
“你醒了?”
沈离听着她冷淡的声音,和刚才听到的带着无奈又关心的语气完全不一样,她知道,这是原主自己闹的,所以家里人现在基本都漠视她,也不和她说话。
原主喜欢秦郁,是那种不带脑子的喜欢,谁劝谁说都不听,天天家里但凡有点好东西,都会被她拿去送给秦郁,什么吃的用的穿的,有什么送什么,从来就不管家人的死活。
就是因为这样,家里人有的时候都吃不上饭,后来他们只能把东西藏起来,不让她知道,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这本事,藏在哪里都能找到,找到之后就接着送。
而秦郁根本也不领她的情,拒绝很多次,也不让她再去他家,可原主根本不听,无奈秦郁只能把她送的东西给原书的女主沈烟烟,毕竟她们是堂姐妹,也不算给外人。
当时沈离看书的时候觉得男主还挺有原则的,可自己变成沈离之后,就只能默默地叹气了,这原主再怎么对秦郁好也没用,因为她只是个炮灰,是不可能得到男主喜欢的,男主只能喜欢女主。
“摔傻了?话都不会说了?”刘大花又道。
“娘……娘。”沈离这声娘叫的真是烫嘴。
“能说话,看来是没什么事儿了?”
“有事,头疼。”沈离是真的头疼,也是真的希望能找个大夫来给她看看,毕竟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可不能再没了。
“以前你上山给秦郁采药,受了那么多次的伤也没见你说疼,现在倒知道疼了?”
沈离听着这讽刺的话,其实都是事实,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道:“娘,我这次可是头破了,比以前的那些什么擦伤的重多了。”
刘大花看着她脸色苍白,连唇色都白的看不出来一点颜色,便有些板不住脸,但还是硬着语气道:“那也是你自找的,我已经让你三哥去找秦郁了,看看能不能来给你看看。”
“谢谢娘。”
刘大花一顿:“你……先歇着吧。”说完就出了屋子。
沈离无奈,原主之前那么自私,这一家子人没把她赶出去都不错了,现在这样真的是很仁慈了,她要想改变他们看法,也得慢慢来,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先把头上的伤养好。
不知不觉的沈离又睡了过去,醒来时天将黑未黑的,忽然看见床边有一个黑影,吓的她急忙的坐了起来,细看之下才发现是一个人:“谁?”
“呵,怎么?人都不认识了,不过也无所谓,药在床边,赶快喝了,别死在屋里,到时候我还得给你收尸。”
沈离听着这不客气的声音,就是白天说话的那人,原主的三哥沈幸。
原书里沈离和沈幸的关系是不错的,其实她有三个哥哥,每个人对她都挺好,但她最黏的是沈幸,喜欢秦郁之后,他劝了沈离很多次,可没一次是听话的,于是两个人大吵了一架,闹得很凶,沈离说了很多狠话,彻底寒了他的心。
之后沈幸就再也没有管过她,也没有和她说过话。
想到之前原主干的那些事,沈离对沈幸和她这样说话,也生不起气来,于是她微微的咧了下嘴角:“谢谢三哥。”然后就端起了床边的药碗,喝了下去。
沈幸对于她叫他三哥很是诧异,自从他们闹掰之后,她就再也没叫过哥了:“这药是秦郁给的,他说毕竟你是在他家摔的,不能真看着你出事不管,不过我也真是佩服他,要是换做我被你这样的人纠缠,早就崩溃了,恨不得你死了才好,还给你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