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和格格远道而来,快尝尝这些北国饭菜是否合口味”楚黛滢客气的说。
云汐心中特别敬仰楚黛滢,因为她很有云后的样子,端庄持重,落落大方,在她们身上完美呈现出一国之后的气度。
哲里木可汗和即墨琼玖一直聊着客气话,云汐能感受到对面炙热的目光,投放人是那个哲里木格格,而目光所及处则是她身旁的即墨琉璃。
酒过三巡,歌舞毕。
“陛下啊,本汗喝的有些头晕,让小女代替敬你们几杯吧”哲里木可汗揉着脑袋说。
娜茉苏带着笑意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对上座说:“娜茉苏替父汗敬陛下、皇后娘娘,感谢盛情款待”
说罢她举杯饮尽。
楚黛滢客气的说:“格格慢点喝,这酒烈,一般姑娘受不住的”
娜茉苏抬手下巴骄傲的说:“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娜茉苏是千杯不醉的”
“格格女中豪杰”即墨琼玖赞叹道。
娜茉苏点头,就当众人以为她要回座时,她又接过丫鬟新倒的一杯酒,径直走到即墨琉璃面前。
即墨琉璃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低头把玩酒杯。
天色渐黑,阴影笼罩住他,半晌,他才缓慢的抬起头。
娜茉苏眼中那抹惊艳难掩,云汐敛眉笑笑,虽已知来意,却无可奈何,能在生死拼杀之际让人出了神,丢了命的容貌,谁又能抵抗住。
即墨琉璃这个人浑身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可又长了一副让人拼死也要靠近的皮囊。
实在纠结。
“凌王可还记得我?”娜茉苏开口。
“不记得”即墨琉璃漫不经心的回,眼睛虽然看着娜茉苏,却空洞无光。
在场的人不乏小声议论,这凌王和娜茉苏难道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虽然有些尴尬,但娜茉苏还是笑了:“无妨,今日过后就记得了,娜茉苏敬王爷,多谢您高抬贵手,未对哲里木赶尽杀绝”
即墨琉璃轻“啧”一声道:“谢错人了,若是按照本王的意思,你没机会站在我面前说话”
“琉璃,不得无礼”即墨琼玖微怒。
即墨琉璃摆摆手,实话实说而已,当时哲里木害他伤亡巨大,他下了狠心要把哲里木夷为平地。
可哲里木可汗一封投降书飞入华城,即墨琼玖就下了死命令必须撤兵。
皇兄向来崇尚和平,以百姓安定为首位,无论何种境况,只要对方愿意议和,他都会给台阶。
可即墨琉璃对哲里木人的厌恶是发自骨子里,丝毫不愿伪装半分。
站在他面前这个女人,他认得,哲里木可汗最宠爱的女儿,比那些儿子还受宠,只因她聪明讨欢心,还能上战场。
之所以能记住娜茉苏,一来是因为战场上女人少,她是其中一个,二来是即墨琉璃亲手把她挑下马过。
“无妨,陛下,我与王爷是旧识,不碍事的”娜茉苏善解人意的对即墨琼玖说。
即墨琉璃讥笑一声,旧识?当日他把娜茉苏挑下马,多一眼都不曾看过,今日是他们第一次说话。
虽是心中嘲讽,嘴上也没说什么,他还想给皇兄留一点面子,要不日后又是一顿训斥。
娜茉苏的话说的有些暧昧,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好奇心。
陈贵妃先开口对即墨琼玖谄媚道:“哦?陛下,没想到咱们王弟在战场上还留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臣妾真是好奇了”
陈贵妃的一句话更引起让在场的人无尽遐想。
即墨琼玖宠溺地拍着陈贵妃的手,楚黛滢面不改色,云汐看着却有一些酸楚。
以前她父皇也有妃子,那时候云汐不以为然,作为皇帝怎么可能只爱一个人。
可自从拥有了即墨琉璃热烈、真挚的爱,她好像对这些有了改观,不愿分享,自己的东西也不希望别人染指。
看着眼前人的虎视眈眈,在场人的议论纷纷,云汐竟然盼着即墨琉璃能解释清楚,她觉得即墨琉璃不是四处留情的人。
否则,当年在洛州即墨琉璃也不会把主动投怀送抱的她赶出去,云汐自认为长相、魅力完胜娜茉苏。
娜茉苏略带羞涩的低头说:“当年打斗中王爷把我挑下马,却并未杀我,因为那一刻我们四目相对,一见钟情”
嘈杂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宴会。
明落坐在即墨琉璃身后低声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喻子轩坐在云汐身后,声音很小,似乎只有云汐能听见他说的话:“别听她瞎说”
云汐努力的挺了挺身子,想让这个新封不久的王妃看起来有底气一些。
而身边的人始终敛眉,不曾辩驳半分。
半晌后,众人就都默认了娜茉苏说的话。
“格格此行难道是为了我们王爷所来?”除了陈贵妃捧场无人开口。
娜茉苏没在接话,跑到可汗身边抱住父亲的胳膊。
哲里木可汗放肆大笑的说:“女儿家,害羞,本来是定好了,来华城与陛下讨了这门亲事,却不曾想,先听说王爷娶亲的消息,这丫头哭了一夜,做父汗的也跟着伤心不已”
陈贵妃接话:“那真是不巧,可惜了一段良缘”
见即墨琼玖未开口,可汗直白说:“陛下,您也知道此行来我为何事而来,哲里木感谢北国撤兵之恩,所以带着诚意来与您议和,我们签订五十年互不相犯约定,另外……在求一门亲事”
哲里木可汗的目的明确,谁都听得出来,即墨琼玖还是硬着头皮说:“北国现下只有一位公主,朕还不舍得远嫁”
哲里木可汗大笑:“陛下误会了,本汗那几个儿子都已娶亲,本汗的亲事是为娜茉苏而求,若是陛下同意,娜茉苏就留在北国了”
娜茉苏娇羞的趴在父亲肩膀上,云汐的心沉了几分,好像有口气堵在胸口,憋闷。
即墨琼玖眼睛瞥向即墨琉璃,刚才娜茉苏说的直白,任谁也听出来了,并非即墨琼玖不想应,只是即墨琉璃性格执拗,他也做不了主,但看即墨琉璃现下未出声,也不知道是何想法?一时拿捏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