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幕幕,不断在大明各地上演。
一时间整个大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生怕一时间不查,便被捉拿了去。
北平,燕王府。
朱棣神色忧虑地看着对坐着的黑衣僧人,
“我在应天的那些探子,皆是失去了联系。”
“大师,父皇突然如此大索天下,不知是何原由?”
黑衣僧人三角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对着朱棣微微欠身。
“贫僧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朱棣闻言一怔。
“喜从何来?”
黑衣僧人微笑着缓缓摇头,
“不日后,王爷自当知晓!”
朱棣眼眸中一抹迷茫之色一闪而逝。
……
这一日。
数艘挂着白幡的宝船,缓缓停靠在应天港口。
西平侯沐英,与新民侯徐膺绪,二人皆是披麻戴孝,扶着一座被冰块堆砌的棺椁,缓缓驶进应天城门。
一时间,
整个应天城都轰动了。
所有得到消息的人,皆是惊恐不已。
无他,大明的皇太子朱标薨了。
大明的半边天,塌了。
一时间所有的官员皆是战战兢兢,就连街上的行人,都是稀疏了不少。
运国公府。
杨鸣正与安庆,陪在马皇后身边说着话。
忽有下人来报,说是宫中来人。
杨鸣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看了马皇后一眼。
转头故作镇定的对一旁下人说道,
“且让来人在厅堂等候,我马上过去。”
等下人退下后,
杨鸣对马皇后行了一礼说道,
“娘娘,您且在一次稍待,容我……”
话未说完,便被马皇后抬手阻止,
“我也跟着一起过去吧,正好在这里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这外面一天到晚乱哄哄的。”
杨鸣神色一怔。
“娘娘……”
马皇后摇头缓缓开口道,
“这些日子在这里,即便你们都不说,但我也能看出来,皇上就是把我留在你这里,本意肯定是有什么动作。”
“我呢,现在也是时候回去了。”
“娘娘,要不,您还是在这里再小住几天吧。”
杨鸣看着马皇后,由衷说了一句。
马皇后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一旁朱雄英的脑袋。
“走吧,出了什么事,有我!”
说着,马皇后牵起朱雄英向着院外而去。
待众人来到正堂之后,
便见二虎身着一身素衣,腰缠白布。
正神色凝重的持刀站在堂内。
马皇后顿时惊道,
“二虎,你怎么在这里?还这副打扮?是出什么事了吗?”
二虎闻声扭头见是马皇后,顿时神色大变。
连忙对着马皇后躬身抱拳。
“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马皇后神色焦急道,
“二虎,快说,宫里究竟出什么事了?”
二虎眼神有些躲闪,不敢与马皇后对峙。
而后微微侧身对着杨鸣拱了拱手。
“末将奉旨,请运国公入宫见驾。”
马皇后眉头一皱。
“二虎,我在问你话呢。”
二虎对着马皇后抱拳道,
“还请娘娘莫要为难末将,您想知道什么?等待会儿运国公回府之后,请他告诉您吧。”
马皇后惊疑不定的看了杨鸣一眼。
转头冷声道,
“二虎,你现在眼里是没我这个皇后了吗?把你外面的人扯开,护送我还有雄英回宫。”
“娘娘……”
二虎急忙躬身。
“皇上命您在运国公府暂住,不得离开!”
马皇后眼神一眯,冷笑道,
“我回我自己的家,难道还要他朱元璋的允许?”
“只要我还一天是这大明的皇后,这天下,本宫哪里去不得?”
一旁扶着马皇后的玉儿也是怒道,
“二虎,你怎么跟娘娘说话的呢?还不退下!”
二虎神色争的争最终无奈郑重抱拳。
“娘娘,末将……”
马皇后神色一冷。
“听旨意!”
二虎无奈跪地。
“是!末将领旨。”
随后马皇后转头看向杨鸣,还有安庆。
“杨鸣你稍等一会儿再入宫,我先回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得马皇后对自己的拳拳慈爱之心,
杨鸣恭敬的拱手,
“多谢娘娘。”
不多时,
先前那个被留在运国公府外的龙辇,缓缓起驾,向着皇宫方向而去。
目送马皇后行远。
杨鸣无奈轻叹一声,
“唉!希望娘娘能够请挺住吧。”
徐妙云也是充满忧愁的看着马皇后离开的方向。
安庆仍有些不解的左右看了看杨鸣和徐妙云,疑惑问道,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怪怪的?”
杨鸣伸手摸了摸安庆的脑袋,
“你待会儿跟我一道入宫!”
然后对着徐妙云说道,
“夫人请做好准备,为我准备朝服。容我入宫,归来再议。”
徐妙云抿着嘴唇,缓缓点头。
“我明白,夫君。”
……
龙辇上的马皇后,一路走来。
发现应天城的街道沿途,尽是挂满了白布白幡。
铺天盖地的白,佛要江应天,装典成一个偌大的灵堂一般。
越是靠近皇宫方向,
马皇后的心越是揪了起来。
隐隐之中,她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快入皇宫门口之际,
忽然至宫内传来沉重的钟声。
“铛……铛……铛……!”
沉重的钟声,仿佛一个重锤一般,重重击在马皇后的心中。
刹那间,
马皇后泪流满面。
她伸手想要去捂住眼泪,可是眼泪却像是止不住一般的泉水一般,不住往下淌。
良久,马皇后擦了擦眼睛。
对一旁身边的女官玉儿说道,
“玉儿,起驾,回宫。”
玉儿眼中也是噙着泪水,强忍着悲痛。
“是,娘娘。”
……
应天城中。
一间偏僻的杂货店内。
几名黑布蒙面的黑衣人凑在一起,眉宇间尽是欣喜之色。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笑呵呵道,
“还以为是信息有误,没想到皇帝竟是如此能够隐忍。”
“先是大索天下,如今才开始发丧。”
另一人点头道:“是啊!先是斩断了各方的情报,而后才昭告天下。”
“等很多人反应过来,太子都已经葬入皇陵,一切都已经稳定了。”
“呵呵,纵是如此,又有何用?”
“太子如今已然薨了,他还能怎么办?哈哈哈!”一名身材明显消瘦的黑衣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