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梨敢对纪琰臣做过最过分的事情,大概就是前几天心情不好,硬拉着纪琰臣喝酒。
她从小开始就沾着啤酒兑水喝,练了那么多年,早就把啤酒当水喝了。只是纪琰臣作为一代好青年,滴酒不沾。年纪尚轻,喝了一些便上头了。
盘腿在沙发里面看电视,叶修便端着水杯阴阳怪气地走了过来,“有些人可真是一个祸害。自己学坏了非得拉着人一起,可怜的纪少爷还被罚了不能吃饭。”
他们虽然和纪琰臣年岁差不多,但是纪琰臣性子一直薄淡。再加上纪家和他们不一样,叶修那时候还是尊称一声纪少爷的。
叶梨立马在沙发上面站起来,一脸不爽地看着比她矮的叶修,“叶修你再说一次!谁学坏了!”
“不就是你吗?没妈疼的野孩子。”叶修冷哼一声。他这会本来就没有叶梨高,这姑娘还站在沙发上面,直接比他高了一大截。
“你还是个私生子!”叶梨气急,小孩子哪里管得住嘴,受了委屈怼人的话便一个个往外蹦,“你和你妈一样,不要脸!”
“叶梨你做错事还好意思说!”叶修骂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有你这种妹妹。”
“是啊,没准你上辈子挖人祖坟了,这辈子必将一直倒霉!”
叶梨才不怕他,从沙发上面蹦下来,直接朝着叶修踹了一脚,“离我远点!”
这个晚上,自然又是鸡飞狗跳。念着纪老爷子的存在,没人敢责罚叶梨,只是这冷脸自然不会少给。
叶梨也不喜欢惺惺作态,晚饭吃完就往房间里去。
他们家正好和纪家对着,从她的窗户看过去,还能看见对面明亮的灯光。
纪琰臣和她一样住在二楼。叶梨觉得家里闷得很,时不时会打开窗子透气,一开始还能瞧见纪琰臣几次。后来这人再也没有把窗帘拉开过。
他真的没吃晚饭吗……
小小的叶梨趴在窗台上面,有些自责了。前几天生气是一回事,另外一方面,叶梨也嫉妒纪琰臣。一直都那么优秀,叶震天都拿纪琰臣说过她好几次。所以叶梨猜想借此机会小小地捉弄一下纪琰臣,却没想到他会被罚。
想了想,叶梨拿出手机点了一份外卖。
院子里面空荡荡的,叶梨没敢让人发现,偷偷窜到门口,却听到里面的震怒。
“小小年纪学会喝酒了,这次不罚,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事!”
叶梨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是纪远山的声音。虽然见得不多,但是叶梨一直很害怕纪远山。
“也不小了,十四岁,也该学着喝酒了。”这道温和的声音是纪老爷子的。
“爸您别宠着他。还有那个叶家的叶梨,小小年纪,性子闹得不行,您还那么疼她……”
接下来的话,叶梨没有继续听下去了。纪远山不喜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除了纪老爷子,他们都不喜欢自己。
她才不难过,都是这帮人没眼光!
吸了吸鼻子,叶梨绕到了旁边。盯着面前的窗户,左右看了一下,从树丛里面拿出梯子。
她经常来纪家,这梯子是园丁修理树枝的,被她看到过。这会正好拿来用用。
把外卖系在自己的腰间,叶梨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纪琰臣正在看书,听到窗户有声响,转头看去。便看到叶梨打开了窗户,一溜烟地窜了进来。脸蛋还有些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是蹭到了哪里。
“我……”叶梨本来就有些害怕纪琰臣,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受罚,叶梨就更怂了,贴着后面的窗子,她低着头小声道,“我是来给你送吃的。”
纪琰臣皱着眉没说话。
叶梨心里更没底了,默默地把外卖放下,便打算离开。
“把窗子关好。”纪琰臣淡声道,合上书本朝她走过去。
“噢。”叶梨乖乖照做,把手背在身后,瞧着面前的白玉少年,很认真地道歉,“我错了。”
饿上两三顿,对于纪琰臣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只是没想到,这姑娘会跑过来送饭。动作熟练,也不知道平日里爬了多少树。
明明是个大家闺秀,这性子怎么跟个猴一样。
纪琰臣颇有些头疼,从抽屉里面拿了一包干净的毛巾递给叶梨,“去洗手间擦擦脸。”
“啊?”叶梨呆呆地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我现在就回去。”
“谁放的梯子啊?”楼下传来园丁的声音,叶梨一惊,正准备张嘴回话,嘴巴便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少年清朗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我爸在楼下。”
要是让纪远山知道她来送饭,估计会更加讨厌她。
叶梨乖乖地点头,把他的手扒拉下来,指了指外卖,“你吃一点吧。”
“我不饿。”纪琰臣饮食一向健康,从来不吃外卖这些东西。
叶梨也知道他嫌弃,闷闷地看着他,“就吃一点,不然我心里不好受。”
小姑娘小小一只的,一双眼眸湿漉漉地看着他。想到叶梨辛苦爬梯子上来送吃的,纪琰臣轻声一叹,“好,你先进去洗把脸。”
叶梨这才乖乖点头,进了浴室。
纪琰臣的浴室很是干净整齐,不像她,护肤品什么的乱丢乱摆。目光落在纪琰臣的沐浴露上面,叶梨好奇地按了按,有股淡淡桂花的味道,很是好闻。
默默地记住了这个牌子,叶梨把小脸洗干净,找了一个空钩子,把自己的毛巾挂上去。
出来的时候,叶梨看了一眼外卖,只是简单地吃了几口。果然是贵公子哥儿,宁愿饿着也不想吃这些。
把外卖整理好,纪琰臣转过头去看叶梨。小脸洗干净了,嫩生生的。
“我想回去了。”叶梨眨了眨眼睛,指着他的房门口,“我能出去吗?”
“外面有人守着。”
为了防止纪琰臣晚上偷吃,纪远山甚至让人守在自己亲生儿子的门口。
叶梨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纪琰臣,然后猛然惊醒,“那我怎么回去?”
“今晚住在这,明天早上我爸便离开。”纪琰臣倒是一脸淡定的样子,扫了一眼罪魁祸首,继续拿起自己的书本。
他可比不得这个刚上初中的小姑娘,今年他该初三了,学业比之前重了不少。虽然简单,但是量却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