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走后,蒋瑜数了一千块给32号阿珍。
32号阿珍“……”
难怪38号阿彩总是护着110,以后,她也护着。
接了钱,她的笑容更明媚,“我们一起吃饭去。”
蒋瑜也是笑眼弯弯,“好。”
……
食堂里遇到新学员,有人笑意盈盈,有人黑着脸,比如那个和蒋瑜‘谈过话’的女子。
32号阿珍看了眼那个黑脸女子,低声问蒋瑜,“你惹到她了?”
蒋瑜的回答没有压低声音,“有个人问我:110,听说你会气功?
语气极冲,态度极傲。
我是只比新学员早来半个月,难道我不算新学员的前辈吗?”
32号阿珍瞥了眼脸色更黑的女子,又问,“你是怎么回答那个人的?”
蒋瑜看向那边新学员,嗓门略高了些:“我说: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有些话不需验证,偏要验证;
有些话需要验证,偏偏就听进了耳里记在了心里,信以为真了。”
“就这些?”
“就这些。”
“那人气量可真够小的。”
蒋瑜低头干饭,没人看到她眼里的笑意。
敌视她?她时时刻刻想办法还回去。
新学员面面相觑,不知道110说的是谁?
漂亮姑娘看了眼身边女子的黑脸,屁股往一边挪了挪。
蒋瑜仍然风卷残云干了三盒饭,新学员眼珠子掉了一地。
回到店里,前台阿宝就叫两人上钟,“32号,二楼A包,110,三楼9包。”
32号阿珍匆忙回待钟室收饭盒。
蒋瑜把饭盒放在前台上,拿出眼镜和口罩戴上,“阿宝,9包就一个客人吗?”
前台阿宝摇头,“四个,其中一个说要等你。”
蒋瑜不急不忙去待钟室收了饭盒,慢悠悠上三楼。
刚吃饱饭,胃要休息一下的。
9号包间里,漂亮姑娘和另一个考过的新学员,以及66号阿霞在给客人做足疗。
三人都戴了口罩。
鲁老板笑着招手,“110,这里。”
蒋瑜“……”
真心佩服这个啰嗦老板,5号才带着三个人来做了足疗,今天刚8号,又带另三个人来了。
放好盆,蒋瑜问,“客人是先坐搭脚凳上?还是泡上脚再坐过来?”
“先坐过去。”
鲁老板很怕110又像架小孩子似的架他。
待鲁老板在搭脚凳上坐好,蒋瑜蹲下给他脱鞋袜泡脚。
漂亮姑娘和新学员瞠目结舌,还要给客人脱鞋袜?
66号阿霞轻咳一声,两人忙认真做事。
这次三个客人比较安静。
66号阿霞她们进包间早,在蒋瑜进行到脚底按摩时,便下钟了。
去倒水时,66号阿霞警告两个新人,“鲁老板是‘大脚板’常客,腰椎间盘突出加上半月板磨损,坐下后不仅不能抬腿,还不能弯腰。
110脾气好,89号,26号,你俩可别胡说八道,本来我们技师名声就不好听,大家更要互相爱惜这一行的名声。”
89号和26号两人点头应声,“我们知道了。”
66号阿霞摆摆手,“你们和前台说下钟了,前台会把你们号牌下到排钟排上。”
给鲁老板穿好了鞋袜,蒋瑜端起木盆要离开。
“等一下。”
鲁老板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钞,“这是给你的,上次没来得及给你,这次一起给。”
蒋瑜放下木盆,双手接过,“谢谢客人,客人自便,我下钟了。”
鲁老板点点头,温声道,“好的。”
等到蒋瑜离开,三位客人问鲁老板是不是看上这个高个子靓女了,如果是,他们可以帮忙。
鲁老板赶紧摆手,“你们可别胡来,她才十几岁,性子很烈。”
其中一个客人道,“烈,不是更有味儿?”
鲁老板脸色冷了下来,“我说的不是反话,我对她只有怜惜,没有其他心思,别给我惹事。”
见鲁老板生气了,三人互看了一眼,笑着转移话题。
等在休息室的66号阿霞见蒋瑜来倒水了,忙说道,“110,包间我一个人就能整理了,你先下楼去吧!”
“多谢!”
蒋瑜倒了水洗了手,拿出鲁老板给的两百块钱,用纸巾湿了水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刚给他穿了鞋袜就给她小费,钱都脏了。
钱干净了,她的手又脏了,再洗几遍。
刚进待钟室,摘掉口罩的漂亮姑娘就冲蒋瑜笑,“110,我是89号阿雪。”
89号阿雪这么一笑,待钟室里顿时艳光四射。
蒋瑜淡淡点头,这个89号是个不甘心被口罩遮住美貌的女人。
89号阿雪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110了,110的态度怎么这么冷?
82号阿琴轻轻一笑。
38号阿彩对蒋瑜招手,“110,我这里有空地,过来坐。”
等蒋瑜坐下后,38号阿彩道,“你这冷淡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蒋瑜斜睨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改掉你的碎嘴了,估计我就能改了。”
38号阿彩吐吐舌,“天生的,很难。”
“我也一样。”
蒋瑜说了这四个字,就依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不多会,迎宾阿红拿着一把木牌来叫号子。
有蒋瑜,二楼点钟。
刚上二楼,就有人招呼,“这里,110,这里。”
一位笑容灿烂的女人对着蒋瑜招手,她身边还有一位年纪较大的女人。
蒋瑜走到女人面前,“足疗不宜太勤。”
女人笑着摆手,“我带我大姐来体验一下,顺便来对你说声感谢,我的世界变得灿烂美好。”
蒋瑜道贺,“恭喜你活出自己,两位稍等,我去打水来。”
“好的,好的。”
女人语气轻快的对蒋瑜点头。
待蒋瑜离开,女人低声对大姐道,“大姐,等会你感受过后,就知道这里不是乱七八糟的地方。”
大姐转脸看看两边,淡淡点头,“这个大厅,倒是明亮又干净。”
女人笑着附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些客人是真正来享受的,有些客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做我们自己就行了。”
“你呀!”
大姐轻点她额头,“自家人说再多你都想不明白。一个小姑娘似是而非的几句话,倒把你给说通了。”
“嘿嘿。”
女人憨笑,“小姑娘不懂我的痛,努力想用她的光芒照亮我,我走不出阴暗都对不起她。”
大姐顺势抚摸她的长发,“你能想通就好,我和妈妈不再替你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