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怎么哭了。”白雨思对这种亲密接触非常排斥,她不喜欢这种所谓情亲。
都是假的,她没体验过,也根本不需要。
“都是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白雨思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
她拿起手绢给她擦拭眼泪,然后扶到椅子上坐下。
顾氏哭过一场后,也冷静袭来,面色如常不再多言。
白雨思目光扫过站在一旁奇丑无比的丫头,不禁蹙眉“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秋儿低头掩饰着眼中的慌乱,双手攥着衣袖很是紧张,她不敢说话,怕被听出声音。
顾氏眉头一蹙,立刻解围道“思儿,这是来京路上救下的丫头,身世可怜,家中只剩她一人,而且天生聋哑,所以就准备日后带回神草谷,让她有个栖身之所,也算做件好事。”
白雨思上下打量着这个丫头,心里很是警惕,路上捡的人就能随便近身伺候?
但是,她不敢做得太明显,只是扫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
这人身高胖瘦跟秋儿差不多,但是面容却十分丑陋,应该不是她。
片刻间,笑意挂满嘴角“母亲真是菩萨心肠,能包容着世间万物,女儿日后也要像母亲一样,用医术救济苍生,悬壶济世,造福一方。”
“过来,跪下。”白慕远大声呵斥道。
“老爷.....”
“父亲......”
白雨修和顾氏两人都诧异的看向他,刚才不是说好要隐忍的吗?
这是...........,准备不忍了?
白雨思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脸色煞白,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心态,走到白慕远身前,双膝跪地。
“父亲,女儿错了,请父亲责罚。”
这恭敬的态度,临危不乱反应,让慕远眉头紧锁,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女子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深啊,而且会装会演,不能小觑。
“你还知道错?瞒着我和你母亲,让雨修带你京城,谁给你的胆子!!别以为我不敢动用家法,信不信我现在就打你二十板子.........”白慕远是真想动手,话语中半真半假,也想试探试探她的底线,所以故意严厉斥责。
“父亲,女儿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白雨思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瘪着嘴,满脸委屈写在脸上。
原主小时候被责罚就是这个样子,她也要按葫芦画瓢,一丝不差。
白慕远把她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看在眼里,双手在袖口紧握长拳,尽力克制着颤抖的双手,继续说道。
“烨王府你不许再去了,闺阁女子到处乱跑成何体统,还有这次宫宴,也不许穿戴得过于造谣抢眼,所有衣着首饰一律从简,这几日就在屋里抄写女戒百遍,到时候交给我检阅。”
“是,父亲。”
“我神草谷向来朴素低调,绝不允许奢靡之气,辱了祖上立下的规矩。”
“是,女儿谨遵教诲。”白雨思垂着头,一副恭顺的模样,眸中却晦暗不明。
白慕远言语中的斥责合情合理,顾氏的态度也一如往常,她有些猜不透他们的心思。
到底有没有怀疑,有没有发现。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白慕远居然限制她在宫宴上的穿戴,这次,她可是花费了许多心思在服饰上。
定制了一套华丽的礼服,还在鎏金阁打了一套水晶石头面,金簪,翡翠,珍珠不计其数。
一切从简?不可能的事儿。
她可是要让皇上赐婚的人,要揭穿那个冒牌货,成为烨王妃的人,
而且,她已经暗中找人,透露了一些侯府嫡女叶清寒已经过世的消息,这都是为了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做的努力。
岂能功亏一篑,绝不可能。
“你先回去吧,晚上再过来用膳,现在我跟母亲要回屋休息,你现在就回去抄写女戒,不能懈怠。”
“是。”白雨思起身,用袖口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转身出了正厅。
待脚步声走远以后,白慕远差点没站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父亲!!!”
“老爷!!!”
“我没事,扶我去躺一下就好。”
..........
宣王在夜幕降临时抵达了景安城。
一路上他们这支军队,带回了许多逃离的百姓,进城后全部安置在了隔离区。
城里一切井然有序,军队协助官府,把做好的石灰粉洒满大街小巷,有些痊愈的百姓也自发的帮忙。
他们死里逃生,对朝堂派来的人感恩戴德,出力的出力,不能出力的老幼妇孺,就帮着做饭。
崔太医也已经大好,跟着张太医把新到的药材,按药方分拣出来,留着备用。
宣王和烨王坐在书房里,说着宫里的事。
“四弟,父皇最近特别沉迷女色,居然在御书房........他不理朝政,我担心这次宫宴........”
“担心有何用,这次宫宴必定会出意外,我们只需要考虑,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即可。”端木冥幽表情淡然,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发生得事。
“也对,我们做好部署就行。”端木冥睿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
端木冥幽继续说道“这边情况已经稳定,现在重要的是其他三城,张太医和崔太医可以派过去,他们知道该怎么做,需要的东西我已安排妥当。”
“好,这边我来安排。四弟可是要急着回京?”
“嗯,待会儿就走,京城恐怕不太平,必须尽快赶回去,我的行踪一定要保密。”
“四弟放心,这事儿我来安排。”
“最好封锁四城消息,一切等宫宴后再说。”端木冥幽表情凝重的说道。
“好。”
端木冥睿把事情处理完以后,亲自把二人送出城外官道上,才返回城内。
迎着夜色,官道上白雪皑皑,端木冥幽带着冷心月,消声无息的离开了景安城。
往京城疾驰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