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冥幽三人抵达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诸葛行收到冥幽的消息后,匆匆从营帐赶到十里外山头上,牵着马匹翘首以盼。
“父亲!!”冷心月骑在马背上,对着远处挥着手。
身后的端木冥幽猛夹马腹,手握缰绳,朝诸葛行的方向跑去。冷心辰紧跟在后,好奇的看着对面那位,被心月称为父亲的老人。
“女儿。”诸葛行也笑盈盈的挥着手,快步迎了上去。
骏马停下后,端木冥幽利落翻身下马,然后小心翼翼的冷心月扶了下来。
冷心月笑盈盈的跑到诸葛行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亲昵的说道“父亲,你怎么在这儿啊?”
“为父当然是来接你啊。”诸葛行摸着胡须,笑得见牙不见眼,在她手上拍了两下。
这时,冷心辰也下马走了过来,对着诸葛行拱手一礼。
“晚辈冷心辰,拜见诸葛前辈。”
诸葛行随着声音看过去,不由被眼前年轻男子的容貌一惊“这位是??”目光看向冷心月,随即又上下打量着冷心辰。
“父亲,这是女儿的表哥,冷心辰。”
“哦?表哥?他是西域人?”诸葛行问道。
“嗯,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们先回军营,女儿慢慢告诉你。”
“好好好........”诸葛行点了点头,侧身看向了端木冥幽“冥幽,今日边境起兵攻城,你什么时候动身。”
“我先回军营,稍作准备,就立刻出发。”
............
一行人回到军营后,冷心辰被安排到一处单独的营帐,紧绷多年的心,在这一刻才真正放松了下来。
“表哥,你暂且先住这儿吧。”冷心月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衫,放在桌上“这是冥幽平日穿的常服,待会儿有人会送热水过来,你先沐浴更衣,晚些时候我们一起用膳。”
“好......”冷心辰声音有些哽咽,抬手抚摸着桌上的长袍,这种安心的感觉,恍若隔世“多谢。”
“你我是亲兄妹,何须言谢。”
冷心月一边说着,一边帮他铺好床单被褥“表哥,那我就先去找父亲了。”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冷心辰叫住了他,从怀里拿出了冷国玉玺,递了过去“你把这个交给摄政王,放我这儿不方便.........”
端木冥幽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冷心辰认为,自己也要懂得知恩图报。
这玉玺可能对端木冥幽来说,不足轻重,可有可无。
但,冷心辰选择主动交出去,那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也算是表明了他的立场。
冷心月看着那圆形的古老璞玉,先是眉头微蹙,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莞尔一笑“表哥放心,我会亲自交给冥幽。”
“嗯。”
冷心月离开后,就直接去了端木冥幽的军帐。
掀开门帘,就见端木冥幽已经换上一袭黑色戎装,黑铁鳞片泛着冷冽的寒意。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从老远就能感受到危险。
听到有人进来,端木冥幽穆然抬头,看清来人后,不禁唇角扬起微笑“心月,你怎么过来了?是来送我吗?”
冷心月脚下一顿,心底某处漏了一拍。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端木冥幽身披甲胄的模样,但,那近乎完美的五官,加上肃冷倨傲和与生俱来的威仪,全身上下都透着浓浓的男性气息。
举手投足间,彰显着君临天下的霸气。
“心月,你怎么了?”端木冥幽只见她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上前握住她的双肩,轻柔问道。
“啊........哦........冥幽,你穿这身好帅........”冷心月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赶紧用手捂住嘴,脸颊有肉可见的,红到了耳根。
端木冥幽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笑容变的更加灿烂,眼神柔情似水,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爱意。
“这是在夸我,好看的意思吗?”
“这个给你..........”冷心月把冷国玉玺塞到端木冥幽手里,转身就跑。
奈何,被眼明手快的端木冥幽,一把拉回身边,垂眸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开口说道“这是,他让你给我的?”
“嗯,表哥说放在他那儿不方便......”冷心月别过头,不敢与他直视,心里不禁暗自吐槽,自己怎么会这么怂。
端木冥幽把冷国玉玺放到冷心月手里“放我这儿也不方便,还是放你空间里吧。”
“好。”冷心月接过来,手掌一翻,玉玺消失在眼前。
“你不送我?”端木冥幽俯下身子,一脸玩儿的凑到了过去,温热的话语耳边响起。
冷心月,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清澈明亮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端木冥幽,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
迎上那深邃目光,仿佛看到了蕴含着万千星辰的夜空,让人深陷其中。
“送......我送......”冷心月低着头,眼神有些扭捏地,左右乱膘。
端木冥幽看着她那呆萌可爱的模样,双唇轻轻落在冷心月的脸颊上,把她拥入怀中“你就在军营里,跟师父好好待着,等我消息。”
“不要我送你了?”
“不用,我已点好一千精兵,即刻就要赶去校场。”
“好吧.....”
端木冥幽紧紧把冷心月抱在怀中,在她脖颈处深深一吻,然后松开冷心月,拿起一旁佩剑,转身就出了军帐。
他不敢回头,生怕再看一眼会舍不得。
冷心月跟着走了出去,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望着那离去的背影,不禁红了双眼。
校场上,一千精锐队伍英姿勃勃,整装待发。
血影昂首挺立,皮毛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后颈上的鬃毛随风飘扬,显得威风凛凛。
看见来人,四蹄在地上兴奋地连连蹬踏。
端木冥幽翻身上马,回头看向远处那一抹倩影,捏紧手中缰绳,用力一抖,双腿狠狠猛夹马腹。
一声响亮的嘶鸣后,策马而去,扬起一路尘埃,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