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事发地的宅院。
院内没人,只有外门守着两位男弟子,内门由两位女弟子看着。
“小姐,闻师姐,朗师兄……”
“别多礼了,小锦师妹怎么样了?”闻人鹊打断女弟子的话,向屋里看了看。
“苏锦小师姐好些了,可她还是不肯放手,现在还抱着苏师叔的尸体坐在里屋。我们劝也劝了,也送了食水,小师姐她,她就那么坐着也不说话。”女弟子越说越愁。
闻人鹊点点头,女弟子便走开了,朗天逸指着左屋廊下,道:“我们赶到时,便是在那里。”
这宅院是很平常简单的院子,进了大门就是一片小园子种了些花草,园子里有游廊,往里正对着是主屋,左右两侧各一间,并有游廊相通,可以说没什么讲究的简洁,看着也不像平常人家居住的宅院,倒像是有闲情时来小住之地。
杀人之地,于野没什么兴趣,他直接进了主屋,路云长和于明明都跟了进去。
“千里云山何处好,几人襟韵一生休。”
主屋一进门便挂着一幅黑白配色的画:上画山水之景色,正中间的江面上一女子执伞立于轻舟之上的背影,右上角题了一句诗,落款:梦之。
于野静静盯着这幅画半晌,不自觉嘴角发笑。
“于兄为何笑?”路云长实在看不出这画和这诗有什么好笑,反而觉得作画之人的心境很是奇怪,诗也表达得一知半解,还有很多没说完的故事。
“没什么。”于野回头走出屋外,很是感慨,自言自语,“原来如此。”
“……”于明明又仔细看了看画,他到底看出来了什么,说得如此含蓄。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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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野对于这个抽风系统已经不抱有希望了,只要不扣经验值,它说什么都随他去,真是懒得搭话。
路云长追出去问:“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于野郑重道:“路大哥,此事过于过于私密,恐怕和苏前辈还有白马镇那位狐仙的前尘往事牵扯良多,我也只是因为看到的一些东西将故事拼凑了起来。但是我可以证明,凶手不是九仪门少主。”
于野有些发晕,捏了捏鼻梁,道:“昨晚剑阁之事和我有关,今日苏前辈事发之时,我去找了九仪门的少主,我们在一起。”
“??”于明明很是诧异,道:“你不是昨晚——然后回房睡觉了吗?”
“于少侠!”朗天逸、闻人鹊和梅映雪三人进来先去看了苏锦,刚从左屋过来便听到于野的话,朗天逸为昨夜之事挨骂,现在还火气上涌,一剑指着他,道:“师父看在你救了师妹的份上对你礼让三分,你竟敢偷偷潜入剑阁,昨夜还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现在随我去见师父!”
“三师兄!”梅映雪挡在于野面前,柔声道:“此事还需要说清楚,你先别动剑!”
路云长也偏向于另有隐情,遂感激地看向梅映雪,朗天逸见着他俩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哪里还能忍住气,不顾梅映雪挡着,抬手就要越过梅映雪去杀于野。
闻人鹊及时出面,挑开朗天逸的佩剑,冷脸训斥道:“听他把话说完!就凭他的本事,昨夜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走,你今日也好意思发起火来?师父哪一句骂得不对?!”
于野一怔,闻人鹊虽然在骂他师弟,可话里话外怎么都听着别扭,总归是维护了他,还没等于野感激一下,闻人鹊就冷声道:“于少侠,你若说不清楚,我御风楼只好修书一封请贵派来人看怎么处置你!”
“……”于野叹了口,进屋对于明明道:“师兄,麻烦你帮忙把那幅画取下来。”
于明明早上便发现于野一只胳膊使不上力,脸色煞白,仔细看却并不像纵欲过度的,更像是失血过多,昨夜又出了剑阁之事,也不敢多问,怕隔墙有耳将师弟给卖出去。果然他还是很护着自己小师弟。
于明明摘下画,其他人都是惊疑不定,惊这后面竟然有暗格,疑于野为什么知道这里有暗格。那暗格很窄,但是却和那幅画差不多长。
于明明掏出暗格里一个棕色的木匣子,当着众人的面,木匣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把剑。
“梅香剑原来在这儿。”楚蒙一袭天青色衣裳,身姿挺拔出现在众人身后,左手握着落雪剑,今日他束了发冠,看上去很是利落清冷,眉眼间总是存着几分戾气,让人见之生惧。
“你?”朗天逸指着楚蒙道:“你杀了我小师叔,如今还敢出现在久鹿城!”
闻人鹊瞪了一眼朗天逸,他只好闭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楚蒙进入屋内,伸出右手拿出梅香剑,这剑和落雪剑是一同打造的,皆因其剑身上出现的花纹而得名。梅香剑的剑身上隐约可见朵朵状如梅花的图案,甚是奇异。
“我没骗你吧?”于野忽然有些眩晕,伸手扶了一把站得最近的于明明,额角冒了些冷汗,嘴角却得意笑着。
“你的伤——”楚蒙抬眼看着于野,淡淡道:“有伤就不要出来乱跑。”
“楚少主。”路云长看了一眼于野的脸色,又看向楚蒙指着他手里的梅香剑,“昨夜你们一同进剑阁就是为了寻这把剑?”
“不错,怎么?今日要捉我回去问罪?”
“这——”路云长正色道:“还请二位去御风楼见了家师说清楚,师父也并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
于野道:“路大哥,见梅楼主就算了吧,有什么责罚我一人受着——”
“就你?”楚蒙一脸不领情的样子,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去便去,我为何要你一人顶罪。”
“呵!”朗天逸站出来讥讽道:“还真是兄弟情深,我看你俩是早就勾结到一起,一来久鹿城就出这么多事情,指不定还有什么天大的图谋。”
“三师兄。”梅映雪拉了拉闻人鹊,道:“大师姐,你看三师兄说的什么,他这么说倒像是路师弟也参与了一般。”
闻人鹊冷脸看着于野,嘴巴动了动,这事儿她也不好说什么,干脆出去了。
“师妹,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朗天逸不敢对梅映雪说重话,只能抱怨两句,“自从路师弟入门,师妹连着这外人都一起袒护起来。”
“我看贵派并不是很重视苏拂女侠,嘴皮子功夫倒是了得。”楚蒙见于野像是坚持不住了,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现在不去,那我就真走了。”
我是叫你走啊,你现在怎么还一副威胁起我的样子。
路云长在一旁只觉得这两人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
楚蒙:“苏拂在哪儿?”
“左厢房。”路云长抬手作请。
苏锦还守在床边,此时已经平静了许多,看到来人不明所以,问道:“大师姐,你们?”
“小锦,你能让师姐看看苏师叔的伤口吗?”闻人鹊的手温柔的搭在她的肩头,轻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到凶手。”
苏锦看了一眼床上没了呼吸的苏拂,点了点头便退开了,闻人鹊将床上的纱幔放下来,男子都退避出去。
闻人鹊独自从屋内走出去,路云长问:“师姐可看出什么?”
“伤口宽约不到两寸,伤口正中心脉,血色鲜艳无毒,没有什么特别的蹊跷之处。”
“没有蹊跷才是蹊跷。”于野看了一眼楚蒙,他一脸冷漠,如同事不关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