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蒙对于闻人鹊决定献身之事一直未发表任何看法,但似乎他的看法对于众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反对。
于野被闻人鹊施针之后一直都处于昏迷的状态,他当然也无法做出决定。
还有一日一夜的时间让闻人鹊思考。
楚蒙夜里站在于野的床前,看着他紧闭眼眸的容颜,他若生来是个女子,一定如同他娘亲那般秀丽端庄,再加上他这跳脱的性子,一定是个古灵精怪惹人怜爱的姑娘。
楚蒙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者纠结什么。他坐在于野的床边,抓起他的手,他掌心被三棱杵刺伤的伤口已经完全长好了,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你为什么三番四次救我?你到底想要改变我什么?”楚蒙嘴里喃喃自语,想起一起经历过的事情,满江湖都盛传的断袖流言,嘴角轻轻翘起的笑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你应该和闻人鹊成亲生子,如你娘亲期盼的那样,美满一生才对。”楚蒙将于野的手放入被子里,淡淡道:“祝你们白头偕老。”
他自来嘴硬,话能轻易说出口,心却堵得难受。
楚蒙抬头看着床上的纱幔,叹了口气,起身便出去了。
第二日晚上,太阳刚落下,昼夜交替之际,于野便醒了,神智已经被蛊虫折磨得不甚清明,只在嘴里叫喊着:“难受,经验值我不要了,杀了我……”
所有人围聚在于野的屋内,甚是担心不已。为了防止于野伤害自己,只能将他捆起来。
梅映雪有些脸红拉着路云长道:“咱们先出去,这里交给师姐吧。”
路云长也没办法,只能随梅映雪出去,二人也不好意思在院子中待着,于是只好出门去镇子上转转。
“楚少主?要不咱们一起?”
“好。”
简梵站在门外等着,问道:“蛊虫可种下去了?”
“我们先出来了。”梅映雪道:“师姐一个人应该可以,我们也不好在里面待着。”
简梵点点头:“你们若是想出去走走,我可以在这附近帮你守着,你们放心。”
都是些未成婚的年轻男女,自然脸皮都薄,简梵也并没有什么坏心,路云长和梅映雪互相看了看,点头便出去了。
楚蒙未跟上去,只道:“你们去吧,我在这儿看着,万一有事儿也好照应。”
路云长叹了口气,没说话便和梅映雪一起走了。
简梵自知道楚蒙是故人之子,还未和他聊过,便道:“故人逝去我也深感遗憾,这些年你可还好?”
“好。”楚蒙淡淡地回答着,心却在那两人待着的屋子里,不知闻人鹊可种下蛊虫了,不知于野醒来知道可会娶她。
简梵见着楚蒙的眼睛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向那间房子瞧,便安慰道:“你不必太挂心于公子,如此也是没办法。”
“哼。”楚蒙冷声道:“这蛊虫乃是南巫传出的,南巫与中原长久不往来了。你的娘子如何在四年前得到如此阴毒的蛊虫,难道你就没问过?”
“这?……”经楚蒙这么一质问,简梵面露古怪之色。
南巫人会养蛊虫不假,可是寻静婉只有她母亲留下来的那一对,那这对蛊虫从何而来。
寻静婉吐血之后说了些话便晕了,这一日都很虚弱,现在正在房中昏睡。
简梵听了楚蒙的话,急忙去房中查看,推门而入屋内的床榻上依然空了。
“楚公子,这里麻烦你照看,我去找找静婉!”简梵说罢便也离去了。
这时房内传来蛊盅掉落和闻人鹊的惊叫声,楚蒙立刻跑至门口,推门便闯进去,只见闻人鹊的左臂上一道血口,惊慌地在地上找着什么,见到楚蒙便道:“那蛊虫跑了。”
楚蒙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出去!”
“楚少主,现在找蛊虫要紧,我出去了,蛊虫……”
楚蒙不由分说点了闻人鹊的穴道,将闻人鹊带出屋内,靠坐在树下,然后慌忙回了于野的屋内。
闻人鹊说不出话,动弹不得,不知道楚蒙要干什么,惊恐地睁大双眼看着关闭的房门。
于野此时已经难以忍耐,由于不停地挣扎,手腕和脚腕已经出现勒痕和伤口。
楚蒙用匕首将自己的左腕划破,鲜血冒出,那蛊虫竟然不用去找,自己便爬到他的伤口之上,钻进皮肤里。
雄蛊已经种下,于野浑身燥热起来,比之前更痛苦了,喉咙里不断地发出哼吟声。楚蒙也感受到了体内的蛊虫好似燃起了他心中的欲望。
那欲望本就在他心中,让他在于野逃跑之后的每个日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在潜意识里不停地压抑着,可他又自嘲这欲望是多么荒谬。
他知道于野的情动不是为他,不过是蛊虫的折磨让他难以忍受地低哼。
可是他的心还是狂跳了起来,欲望即将萌芽而出,他想要眼前这人。
楚蒙轻轻解下于野身上的绳子,单手抓住他乱动的双手,俯身主动吻上他的唇,他的唇上一片火热,碰在楚蒙冰凉的唇上好似得到了解脱一般。
于野迷蒙的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他只觉得自己想要这样,所以便无所顾忌地回应着楚蒙的吻。
忽明忽暗的烛火在深夜里摇曳,像是二人跳动的心脏。
楚蒙有一瞬间呆滞住,转而更深情地吻了下去,唇舌纠缠,欲望与依赖一并揉碎在这潮水之中。
不知何时,二人的衣衫已尽数褪去,这一刻再无牵挂地相拥,不分彼此。
情和欲也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可他还是很温柔地试探着,他怕于野明日醒来会恨上自己,可他又喜这旖旎的一夜。
他很纠结,却又为此快活。
衣衫被扔了一地,于野炙热的躯体和那人的冰凉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啊,于野本就是个跳脱炙热的人。楚蒙掬起于野的后背,在潮水(……写不了)
于野的喘息和哼吟声让楚蒙变得兴奋起来,他本就是一头狼,他本就是只为复仇的心狠手辣之人。
可初尝这滋味,人本能的欲望占据最高峰,让他什么也顾不得。
在这一刻于野好似看清面前之人,脑中突然清明起来,想要脱出他的钳制。
已然如此荒唐了,楚蒙又怎么会放过他,双臂紧紧地抱住于野的后背,耐心安抚着:“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唔……”于野的眼角因为疼痛而流下眼泪,渐渐又迷失在这炙热、摇曳跳动的烛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