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唯一被李娟的大嗓门给吵醒了。
此时的她满眼猩红,戾气犹如实质围绕在她身边。
她来这边好几天,第一次动了杀心。
自从父母去世,几乎很少来她梦里。
他们好不容易出现,却被她给打断了。
不知道下次梦见他们会是什么时候,她还没有和他们好好道别,还没有多说几句话……
总之满满的都是遗憾。
之前她更多的是想为原主报仇,当然也是为了让自己以后能过得好一点,才想方设法出手折腾赵家。
她出手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有做超出范围的报复。
她只想让他们体会一遍原主的痛苦,并做出一定的补偿,事后自然会停手,没想真正下死手。
但她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赵家人谁都别想有一天安生日子过,让她不开心,那就谁也别开心了。
赵唯一起身,出了房间向院子里走去。
李娟见她过来,开始她的逼逼赖赖。
“呦,家里的小姐终于出来了,你休息好了没,休息好了就干活。”
赵唯一没有理会她的话。
径直向她走去,站在李娟面前,死死地盯着她,眼里是李娟看不懂的情绪,但让她莫名的感到害怕,
她知道自己对这小女儿不好,但她认为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所以她有权利这么对她。
“看什么看,谁教你这么对待自己的父母的?有没有一点点教养。”
赵唯一指甲都把手心戳烂了,一忍再忍,也没有忍住,终究做出了和以往不同的反应。
当着她的面翻了一个白眼,接着用认为她很可笑的语气冷哼了一声。
这一套动作做完,赵唯一就后悔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
纵使她现在有天大的本事,被局限在这具6岁的壳子里,要是赵家人群起而攻之,她根本无法逃脱。
但做都做了,也只能想办法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她大概能想象的到李娟会是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她先是愣了一瞬,不敢置信她竟然会做出这种反应。
不止她,院子里的其他人也目瞪口呆。
在他们的记忆里,赵小丫永远都是一副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的样子,哪会出现这种表情。
李娟很快回过神来,对着赵唯一破口大骂,显然她刚才挑衅的行为动作,将李娟刺激的不轻。
“你个小贱蹄子,反了天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娘,你敢这么对我?”
“你是不是以为有主任给你撑腰我们就不敢动你?”
“……”
“贱皮子就是贱皮子,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养了你这么久,不知道感恩。”
“……”
“谁知道你是谁,他只不过是恰巧碰到不得已才管了管你,你真当他会当你靠山?一直管着你吗?”
“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害的我再也生不了孩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年纪不大,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招数,整天装的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给谁看呢?”
“以前也没见你弱成这样,小小年纪学什么狐媚子招数,你是不是想勾引别人?真下贱。”
“你害的家里人丢工作的丢工作,被教育的被教育,全家都成了村里人的笑柄。”
“你爹那么好的工作因为你出了问题,要不是下午刘婶还要过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真是个扫把星。”
“……”
李娟骂的很脏,想到什么骂什么,丝毫没顾及赵唯一是她亲生的。
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赵唯一很想问她,既然自己这么不堪,那作为生下自己的她,能好到哪里去?
不也是贱皮子?丧门星?扫把星?自甘下贱?
父母是孩子最好老师,自己这些都是跟着她学的。
心里这么想,但明白眼下不是合适的时机,结合原身对李娟的了解,在脑海中迅速思考脱困的方法。
李娟出嫁前被家人压榨,出嫁后被婆婆管束,所以她很享受自己孩子对她的无条件服从。
于是她赶紧调整自己,做出和平常一样唯唯诺诺,服从害怕她的样子,低头站在原地,乖乖挨骂。
李娟看她这副样子,她的语气渐渐没那么尖锐,还能听出她的得意。
“哼,看你这副没用的样子,我懒得多说,不过贱蹄子要有贱蹄子的自觉,不要指望有人给你撑腰。”
“呵呵,你也休息够了吧,赶紧干活去,再别给我耍小心眼,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赵唯一以为这件事就真的过了,正准备过去干活,余光看到了旁边幸灾乐祸,笑的贼兮兮的钱芳,和那些看好戏的哥哥姐姐,心下一沉。
祈祷这些搅屎棍不要从中作梗,要不然肯定会彻底惹毛李娟,到时候绝对会对她动手。
这钱芳果真没辜负她对她的评价,李娟本来已经停了,她的几句话又挑起了李娟的怒火。
“大嫂,你对你家孩子真好,这要是我的孩子,我早就打死了。”
“她一个人害的全家被罚,现在村里面都在来赵家的笑话,还有那妇女主任。”
“以前见我们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现在整天趾高气扬的,用鼻孔看人。”
“哎呀。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钱芳本来也没想参与这件事的,之前张主任的警告让她明白,有些事最好不要掺和。
但她忍不了这口气,正因为赵唯一晕倒在村长面前,才导致她丢了工作。
她不能对赵小丫出手,但可以让她亲娘动手教训啊。
今天可不就是个好机会吗?
似乎觉得不够,又添了一把火。
“哎呀,我看最近天宝都瘦了,现在家里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会不会把孩子饿坏。”
刚开始李娟没多大反应。
她和三弟媳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就没讨过多少好处,多数时候都在吃亏。
她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对钱芳的话不听不理,避免掉坑里去。
但钱芳说到了赵天宝,这是她的逆鳞,因此她重视起来,等着钱芳的下文。
钱芳看她有了反应,把握机会,添油加醋。
“家里真是太奇怪了,自从小丫被打得奄奄一息,在柴房待了一晚上,这家里就没太平过。”
她故意问李娟,“你家小丫不会是什么神仙转世吧,我们对她不好才有此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