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恩怨?到底是什么恩怨?”
看着爷爷郑重的表情,郝云意识到十年前的事恐怕另有隐情,不禁追问道。
郝云天深吸一口气,道:“先回去吧,回到家中我再跟你详说。明日之宴席,怕会是一劫。”
郝云闻言,便不再问,默默地推起轮椅。爷孙二人以及母亲秦婉,一起返回郝家堡。
到了郝家堡,不用郝云开口,郝云天直接便说起了十年前的事情。
“云儿,这件事之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一是我自己不想再提,二是因为知道你天赋不佳,怕你知道此事后,会做出冲动的事情。可是如今,此事不告诉你也不行了。你可知我这双腿,是怎么残废的?”
郝云天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双腿。这双腿,看上去没有任何毛病,却根本没有知觉,也无法动弹,彻底的残废了。
郝云先是一愣,联想一番后不禁愕然道:“难道是……柳执事所为?”
“没错,我这双残腿,正是十年前的四堡会武中,柳执事的杰作。当年会武时,由于你父亲郝风已经离家,你又太过年幼,郝家堡上下只有我一人能战。然而按照柳执事所定下的规矩,我却是没有资格参加会武。无奈之下,我自愿接柳执事一招,以抵会武中的各项比试,从而保住了郝家堡祖宅和祖宗祠堂。”
“竟然是这样……柳执事这个杂碎!”
郝云听罢,愤怒不已。他不难猜测,十年前的会武,恐怕柳执事就已经收了陈家堡和刘家堡的好处,故意针对郝家堡!
而正是因为他的针对,导致郝家堡雪上加霜,一蹶不振。
“就是接了他那一招,您的双腿才会废掉?”
郝云天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郝云也沉默了。
虽然愤怒,虽然恨极了柳执事,但他没有丧失理智,而是开始思考。
十年前,柳执事就已经站在了陈家堡和刘家堡那边,与郝家堡作对,而且,还打断了爷爷的双腿。这,已经是极大的仇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化解。
然而以柳执事的地位,根本就不怕区区郝家堡,所以十年来,他也没想过要杀死郝云天,因为他不怕郝云天复仇。
但现在不同了,因为有了郝云。
郝云横空出世,强势崛起,表现出了逆天的天赋。
这,对郝家堡绝对是好事,但对柳执事来说,却意味着威胁!
是威胁,就要铲除,而且要尽早铲除。此时的柳执事,显然已经动了这种念头。所以明天的“庆功宴”,的确极有可能是个陷阱。
“明日我们干脆不去赴宴,他又能把我们怎样?看柳执事今日的表现,他似乎很避讳当众对咱们出手,所以只要咱们不给他机会,他应该不敢直接来郝家堡动手。”
郝云想了片刻,说道。
郝云天却摇摇头:“不去赴宴,确实能躲过一时,但也是给了他把柄,让他理所当然的扣下那些彩头。那些彩头,可不是随便就能放弃的。”
郝云这才想起,柳执事说明日的庆功宴,不光是为了庆功,还有一个重要的事项,是把彩头发放给会武的胜者。
“这个老狐狸,想的还真周全。”郝云心中不禁腹诽,这个柳执事,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去了有危险,不去又不行,的确是两难之境。
以郝云的性子,是有仇必报的,既然有十年前爷爷被废双腿的仇恨,又加上现在的新仇,柳执事是一定要杀的,不杀不足以泄愤!郝云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将柳执事杀死!
可是柳执事如此强大,身份又是金阳门的外门执事,不是说杀就杀的。
一时间,郝云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郝云天再次开口:“这样吧,明日我自己去赴宴,争取把彩头拿回来。如果我无法回来的话,你们娘俩便不要等我了,直接逃离祈云镇,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替我报仇。”
说罢,郝云天意味深长的看着郝云,神色决然。
“不,不可以!要去一起去,要么都不去。而且柳执事已经说了,每个家族要去两个人,这就是把咱们爷俩都算上了,如果您自己去,依旧会给他留下借口。”郝云断然说道。
同时,他从怀中取出一个血红色的玉符,正是血煞符。
“爷爷你别忘了,我还有这血煞符,有它在,即便柳执事再强大,我也有机会杀死他!”
“这……”
看到血煞符,郝云天也有些心动。
如果秦婉说的没错,血煞符是黄阶上品灵符的话,的确有很大机会杀死柳执事。
虽然杀死柳执事会有很多麻烦,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非要你死我活的话,他们当然也只能选择杀人,以免自己被杀。
见郝云天仍有犹豫,郝云继续说道:“爷爷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明日的宴席上,我绝不冒险,若是无法成功杀掉柳执事,我便找机会逃走,等着日后报仇。”
听了郝云这样的保证,郝云天更为心动了一些。他沉默了良久,终于点点头:“好吧,明日你我就一同赴宴。可你一定要记住,不能冒险。”
郝云再次点头,可他心中却在暗暗发誓:明日宴会上,柳执事若是不搞小动作便罢,若是搞的话,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搞死他!
“我郝云,可不再是任人宰割之辈,谁想动我,自己也得脱层皮;谁想咬我,我就硌碎他满嘴牙!”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宴会如期而来,整个祈云镇张灯结彩,似乎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
对于百姓们而言,四堡会武谁获胜,其实并无太大差别。无论是郝家堡崛起,还是陈家堡继续一家独大,对他们都不会有太大影响。不过由于郝云的崛起太过惊人,如此天赋超然,足以成为整个小镇的荣耀,所以大家才如此开心。
只是在他们开心的同时,带给他们喜悦的郝云,心情却并不放松。
他推着郝云天的轮椅,一步一步,向柳执事所说的听风酒楼行去。
今日对于他,也许是血雨腥风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