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
很好,她爹这该死的求生欲!
珍儿一脸不敢置信:“你,你居然敢打我,老爷,你怎么也向着他,还骂我是狐狸精,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林大郎满脸惊恐:“我什么时候最爱你了。”
怕金氏误会,他赶紧解释:“娘子,这话我可没说过,若是我对她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歪心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金氏赶紧过去捂上他的嘴:“净胡说,下次再说这种话,我可要罚你跪搓衣板了!”
林大郎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娘子,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林梵冲珍儿冷冷道:“看到了吧,我爹对你根本就是清清白白,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认为能拆散我爹娘?”
珍儿脸色一白,老爷竟然能发出这种毒誓,难不成是真的没对她动过心思?
好像,这个男人也的确从未对她当面承诺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珍儿脸上露出一抹癫狂,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突然,她想到自己如今还光着身子,“啊”的尖叫一声,想要找东西遮掩,最后扯了块浴巾,却只能挡住胸前。
“你们这群贱人,就是故意想害我对不对!”
林梵翻了个白眼,有些同情这姑娘的脑回路了。
“我们什么时候想害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不安好心。”
“是沈婆子,是她恨我,所以在你们面前说了我的坏话,你们才要这样整死我,一定是这样的!”
金氏叹息,若是沈婆子听到了这番话,也不知会有多难受。
她从外面拿来珍儿的衣服,扔在她身上:“穿上吧,我们家留不下你这尊大佛,一会儿会把你带到镇上,交给人牙子。”
珍儿咬咬牙,想到自己被这么欺负,如今又要被卖了,心里的不甘心瞬间涌了上来。
“你们要卖了我,休想!”
“既然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今日林家这个门,我是一定要进的。”
“若不把我娶进门,我就去报官,告林大郎强.暴,让他蹲大牢!”
金氏冷笑:“凡事都要讲证据,就算你去报官,谁能信?”
珍儿不管:“没有证据,但是坏了他的名声还是很简单的吧,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而且你们信不信,只要我出了这个门,宣扬一通,林大郎就是不想娶也必须娶了我!”
她一副无赖的样子,林梵笑了:“好啊,恶人自有恶人磨,忘了告诉你,别看我爹娘善良,却不代表我善良。”
“作为爹爹的嫡女,帮他把你抬为妾室的权利还是有的。”
林大郎一惊:“梵儿,你瞎说什么,我是不可能有妾的。”
珍儿却一喜:“你说真的,真要让我进门?”
其实她也知道如果林大郎不爱她的话,自己是当不了平妻的,但是妾室也行啊。
妾也算半个主子,至少比丫鬟的待遇好上不少。
而且,现在林大郎心里没她,不代表以后自己抓不到他的心。
对于这事,珍儿还是很有把握的。
毕竟,老爷只有金氏那个黄脸婆,还没尝过她的滋味。
林梵笑道:“自然,不过你应该不知道吧,主母可以将普通妾室卖掉,亦或是随意打杀,你若是纠缠我爹,大不了让你当个妾室,可做了妾,你是死是活,就是我娘说了算了,就算将你虐待至死,对外说病死,又有谁会深究这种家事?”
珍儿不可思议:“你骗我的对不对,我不相信你们敢杀我?”
林梵嗤笑:“随便你,你要拿命赌,我也没办法,既然你想做爹爹的妾,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说着,她和金氏交换了一个眼神。
落在珍儿眼里,就是母女俩在谋划着日后怎么挫磨她。
她的表情立马从惊喜变成了惊恐。
“不,我不做小妾了,你们休想害死我!”
金氏冷笑,一副恶毒主母的模样:“你现在说的可不算,卖身契在我手里捏着,我想将你纳进门就纳进门。”
珍儿害怕了,见林大郎也不帮她说话,立马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夫人,我错了,我错了夫人,我不该勾搭老爷,求求你放了我。”
她是真怕金氏弄死她,因此磕下去的头一下比一下重,不一会儿,就满是血痕。
看着这个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自己求饶,金氏没有得意,而是叹息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看向林梵,还好闺女发现了不对劲,不然看珍儿这癫狂的样子,就算相公不从,万一她做出什么来,后果不堪设想!
“行了,你既然不愿做小妾,那我就找人牙子把你卖掉,你可有异议?”
珍儿狂摇头。
她哪还敢待在金氏与林梵身边啊,被对方捏着卖身契,就等于捏住了她的命脉。
将珍儿带出房间后,林大郎也赶忙从浴盆里出来。
刚出门,他就禁不住‘阿嚏’一声。
进去时浴盆里的水还是滚烫的,出来后,已经冰凉冰凉,不得风寒才怪。
金氏白了他一眼:“闺女去给你熬药了,等会喝一碗。”
林大郎挠挠头:“先温着,我先去镇上叫来人牙子,再回来喝。”
“我去吧。”金氏说着,就要去牵马车。
林大郎赶紧抢先一步将马车套上,因为跑的太快,还险些绊倒。
“娘子你歇着,我去就行了。”说罢,赶紧走了。
他现在得多做点事争取立功表现。
金氏等他离开,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人牙子很快来了,林梵多给了他一些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卖的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也回不到归云县。
虽然她没明说,但人牙子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笑着应下了。
珍儿认命的被带走。
她走后,林大郎才吓的跪下认错:“娘子,我错了。”
金氏挑眉:“你错什么了?”
“我不该让你伤心,让珍儿有可趁之机。”
林梵道:“爹,是你主动对珍儿做了什么吗?”
林大郎想了想:“貌似没有。”
“那你在珍儿进房间想要勾引你时,又是怎么做的?”
“当然是严厉呵斥她,要不是你们来的太快,我肯定把她丢出去。”
林梵眨眼笑了笑:“那爹爹,你又错哪了呢?”
林大郎看了看金氏,柔情道:“哪怕是这样,可你娘担惊受怕到一点,都是我的错。”
林梵:“……”
很好,她就不该问。
……
瑞王府。
从青竹村离开后,快马加鞭十几日,季砚淮终于回到了京城。
皇宫那边的人告辞离去后,季砚淮便冲得福道:“把甄婆子带回王府吧。”
得福犹豫道:“世子,您不回王府了?若王爷怪罪下来……”
季砚淮冷冷道:“得福,你是我的贴身太监,应该知道我从不屑王府世子这个身份。”
得福唯诺道:“奴才知道了,这就替您回去复命。”
季砚淮翻身上马,直接离开了。
得福叹了口气,随后看了看轿子里的甄嬷嬷,更头疼了。
虽然他知道主子不屑,但这个老婆子,肯定会告世子爷的状,让王爷更加厌恶世子。
他做奴才的,一想到主子总是被冤枉,便忍不住替季砚淮难过。
若是先王妃还在世就好了,世子至少还有人护着,不至于从幼时就活的如履薄冰。
若不是皇后娘娘照看着,他都怕世子爷活不到这个时候。
得福头疼不已,但也只能跟着瑞王府的队伍回去复命。
王府中,瑞王爷正闭着眼坐在书房,茶案上放着上好的龙井,小妾为他揉着肩,旁边还有名妓唱曲,好不惬意。
王妃吴诗阮一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狠狠瞪了捏肩的小妾和唱曲的妓子后,责怪道:“王爷,您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还在书房坐着。”
瑞王爷季萧听到她的声音,睁开眼睛笑了笑:“原来是王妃来了,你们都下去吧。”
小妾和妓子巴不得赶紧走,闻言立马行礼道:“是。”
等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季萧连忙拉过吴诗阮的手,换着她的小名:“阮儿这是怎么了,那醉红楼的粉莲唱曲可是一绝,京城谁人不知。你也知道,我是个爱听戏的。”
吴诗阮幽幽道:“王爷怕不是又想纳一个妹妹进府吧?”
季萧笑笑:“哪能呢,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怎么不是呢,毕竟这后院,可有十八房美妾呢。”
“咳咳,那里面大多都是官员送的,我怎么也得收下给对方一个薄面不是。但不管有多少妾室,阮儿你永远都是我的正室夫人!”
吴诗阮看着他虽至中年,却仍然俊美无双的面容,又如此讨好自己,心里的气已是消了大半。
也对,她和王爷毕竟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太后非要立季砚淮的亲娘为王妃,她也不至于折辱那么多年。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太后薨世后,那个软弱的贱人自然也被她想办法除去,还给她留下来的唯一的儿子也下了毒。
只是,不知为何,本该发作的时候,季砚淮身上的毒却迟迟没有动静。
尤其是上回,她一时没忍住,派人去暗杀他,却得知他没死,还好好的回到了京城。
从那以后,季砚淮便进了皇城司,利用皇城司的力量查封了她背后的好几个产业。
这让吴诗阮隐隐有些不安,难不成自己暴露了。
不,不会,她不可能暴露,那几个产业明面上的经营者与她并无干系,而且皇城司查封的产业多了去了,应该只是巧合。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损失惨重,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经济来源。
早知道就应该在那个小崽子幼时就直接弄死,不该听贵妃的话,下慢性毒药,演什么慈母。
想到这里,吴诗阮心里就忍不住生出一抹恨意。
不过,她很快就将情绪遮掩了下去,故意带着醋意道:“王爷,您有多少妾室,又要纳哪个妹妹进府,现在都不重要。可千万别忘了,算算脚程,今日就是淮儿回府的日子了。”
“您还不快去正厅等着他来拜见。”
“今日回来?”季萧皱了皱眉,看向窗外的天色。
“这么晚了,那个臭小子应该不会来吧。”
看出他眼底的期翼,吴诗阮笑道:“怎么会呢,王爷可是他的父亲,这一别又是半个多月没见,而且王爷您对他的救命恩人够重视了,他去拜谢,您还给准备那么多谢礼,世子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肯定不会像上次……”
“上次?”
一想起来这个,季萧便震怒不易。
这个臭小子,一消失就是大半年,再回来的时候,竟然连王府的门都不迈进去一步,反而去见了皇兄和皇嫂,进了皇城司!
皇城司那是什么地方,他一个好好的王府世子不当,竟然去做普通的察子,瑞王府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算了,他若是回来,就直接轰出去!”季萧怒道。
吴诗阮叹了口气:“王爷您消消气,淮儿到底还小。”
“小,过了年就十四岁了,庆儿与他一般年纪,却已经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果然,有娘生没娘养就是不同。”
吴诗阮心里先是得意,季砚庆是她的亲生儿子,自然被教养的很好。
只是,她还是故作受伤道:“王爷,您这是怪我没把淮儿教好吗?”
季萧赶紧解释:“你不要瞎想,你对那个小崽子的好我都看在眼里。那种没良心的,就是再怎么养,也抵不过骨子里的卑劣!”
吴诗阮心里一阵舒爽,那个贱人生的孩子,自然无法跟她的孩子相比。
正巧这时,下人来报,前往青竹村的人回来了。
季萧嘴上说着要把季砚淮轰出去,眼睛却是一亮。
见状,吴诗阮刚欣喜起来的心思,又黯淡了下去。
她勉强挤出来一个笑意,冲下人道:“带去正厅吧。”
“王爷,咱们也去正厅等着?”
季萧点头,也不等吴诗阮,急匆匆的走了,显得十分的迫不及待。
吴诗阮在后面,牙都要咬碎了。
明明她才是王爷心里的那个人,可生的孩子,永远没有那个贱人的儿子更得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