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世子妃难产,郡王府也叫了太医前往,世子妃命悬一线,太医采用的急救手段和现代相比,确实有所限制。
眼看情况危急,听说顾清梦医术高明,恒郡王妃命人来请顾清梦上门,得知顾清梦在抢救两名普通百姓,不愿意上门看诊,郡王妃心里很恼怒,觉得顾清梦没眼力见。
作为皇室宗亲,郡王妃也不好明说,让顾清梦不管那两个患者。
看眼太医和稳婆没了法子,在郡王世子沈弘毅的坚持下,只好连夜带着产妇前来县主府。
沈弘毅刚来到县主府,就领教了顾清梦的厉害,她给产妇初步检查后,对沈弘毅说道:
“世子,产妇胎位不正,我会尽力让她顺产。
如果实在没法子,可能会破腹取子,这事需要你签字同意,免得到时候我吃力不太好,为自己惹一身麻烦。”
顾清梦说了这话,转头对雪雁吩咐:
“雪雁,按照老规矩,把知情同意书给世子,让他看了签上大名。”
沈弘毅一脸懵逼,拿到同意书一看,拳头紧握一脸惨白,
“你若破腹取子,能保证母子平安吗?”
顾清梦摇头,将丑话说在前头,
“我不能保证,但我会竭尽全力救人,产妇的情况究竟如何,想必世子心里有数。
如果世子不敢破釜沉舟赌一把,或许就真的一尸两命了。
还有,我要提醒世子一句,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如果只能保住一个人,我只会尽全力救治最有希望那一个,还望世子明白。”
陪同前来的除了世子妃奶娘,还有个婆子是郡王妃身边的孙嬷嬷,她听了这话直跺脚,
“世子,使不得呀,县主行事太荒唐,她若真的破腹取子,大人孩子还能活吗?
还有,太医已经把过脉了,世子妃肚里怀的是嫡子,是嫡子呀,世子三思啊!”
看着孙嬷嬷那样子,顾清梦脸一板,对沈弘毅说道:
“还请世子快些下决定,你再耽搁下去,这字就不用签了,签了也没用。”
顾清梦说完就转身进门,急着抢救产妇去了。
雪雁站在沈弘毅身边,眼也不眨看着他,沈弘毅银牙咬了咬,冲房门高声说道:
“好,我签字,希望县主竭尽全力,保全世子妃母子性命。”
事实证明,顾清梦虽然行事怪异了些,但她医术确实高明。
在产房里除了稳婆,还有世子妃的奶娘叶嬷嬷,看到顾清梦下手奇快无比,在顺胎位时让自家主子痛得面部扭曲,最后还拿了剪刀要对主子动手。
叶嬷嬷急得当场跳脚,拉着顾清梦的手死活不准动剪刀,最终被霜华一手刀给放倒了。
叶嬷嬷醒来之后,得知世子妃母子平安,看着自家主子别提多心疼了。
顾清梦后来例行检查时,叶嬷嬷看顾清梦的眼神,感激中带着怪异,面部表情一言难尽。
第二天上午,顾清梦再次出现时,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老侯爷等人心痛不已,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外祖父请了蒋太医来帮忙看顾,你吃了饭去好好睡一觉。”
顾清梦笑着摇头,安慰老爷子说:
“多谢外祖父,不过是一晚上不睡觉,我没事的。
世子妃还好,那两个动了手术的病人,今日还不可疏忽大意。
还有郡王府那个孩子,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我吃饭后还得继续去看着。
外祖父放心,我身体好着呢,熬上三两天都没事。”
顾清梦又去看了倪无恙,见他状态还不错,心里也轻松多了。
都不用去王府,沈星河就让谢行云前来,
“禀县主,我家主子说今日还不错,县主不用去给主子施针,把府里几个人照顾好就行。
主子还说了,县主一个人忙不过来,飞蓬正好无事,让他来听候县主差遣。”
飞蓬是石竹的药童,医术远超寻常大夫,每次石竹外出办事,飞蓬就在王府当府医用。
顾清梦正缺人手,当即就让飞蓬顶替自己,暂时看顾两位男性患者。
老侯爷请的蒋太医,刚来到县主府,就被郡王世子沈弘毅叫了去,让他给自家夫人诊脉。
恒郡王妃早上来到县主府,得知顾清梦的主要精力,竟然放在两个伤患身上,在自家儿媳这里不过露了下脸,她吩咐霜华细心看顾着,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不止如此,顾清梦还说小宝宝不太好,需要单独看顾,不让恒郡王府的人看孩子。
身为皇室宗亲,任何太医或大夫去了郡王府,从来都谨小慎微,要看王府主子的面色行事,哪敢像顾清梦那样,不当着病人家眷的面治病,病人家眷还不能探病的?
恒郡王妃心里憋了一口窝囊气,那感觉特别糟心,
“我自家的孩子生下来了,竟然关在屋里不让看,这是何道理?
孩子没奶娘守着,他饿了尿了怎么办?县主又没成亲,她能照顾好孩子?”
有鉴于此,蒋太医刚来看过世子妃,就被郡王妃拦着不让走,命他只管负责世子妃,其它病人不用管。
蒋太医心里很着急,想找顾清梦去请教,她给人破肚割阑尾,这里面都有哪些诀窍?
那摔伤病人必死无疑,为何到了顾清梦手里,就能捡回一条命?
看蒋太医伸着脖子往外瞧,恒郡王妃板着脸,对蒋太医说道:
“蒋太医放心,即便你是县主府请来的,你的诊金也由我郡王府出。
既然县主说了,本妃的儿媳伤了元气,你哪里也别去,在外套间守着为好。”
沈弘毅对顾清梦很感激,看到郡王妃一脸不高兴,他将人拉到一边,
“母妃,昨晚若非玉珠县主,佳慧母子就一尸两命了。
昨晚孩子生下来时,脸色青紫奄奄一息,当时韩太医施了针,脸色大变告诉儿子,说孩子极有可能活不下来。
县主急匆匆把孩子抱走,说要放在专门的房间看顾,她也是好心不是?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孩子能活下来,咱们暂时看不到孩子,也不该置气对不?”
恒郡王妃听了这话,抚着心口叹了一口气,
“母妃这不是着急嘛!
母妃活到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见到哪个大夫看诊,要把人藏起来不让家眷看的。
你说得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听说玉珠县主诊治的手段奇特,连承恩侯都给下刀子,想来咱们等上几天,就能看到我那乖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