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于飞两眼发愣之际,那蓝衣少女随手刺出一剑。只见公孙远一脸的迷茫,手中的长剑犹如摆设一般,还没出手便已然落败。
公孙远一脸的沮丧,转身跳下了擂台,炼丹堂的诸弟子面面相觑,这会全都手足无措。也难怪他们会如此的惊慌,诸弟子都以公孙远为首,如今他都落败,这后面的比试自然没了指望。燕于飞一眨不眨的望着擂台之上,脸上阴晴不定,他并不想公孙远落败,却也盼着那蓝衣少女旗开得胜。
赵火见此,暗暗叹气,跟着说道:“燕师弟,如今只剩下了你一人。但你也不必担忧,反正我等都输了,你就算再输,那也是理所当然。”公孙远和方长明也出言宽慰,二人明知有败无胜,这会已然死心。只有熊虎愣头愣脑,到了此时还没顿悟,只听他随口说道:“各位师兄放心。那些修为高深的师兄、师姐都让我等碰上了,如今也该去去晦气,想必燕师兄不会时运不济。”
这话听起来倒是提气,只是哪有此等的好事,公孙远和方长明急忙抬头看向了孙寿,跟着暗暗叹气。赵火当即自言自语,只听他轻声说道:“罢了!师父早就言明,十年之后,我等定能替他老人家争口气。各位师兄、师弟,眼下之事不必介怀,此乃天意。”他说话的嗓门虽然不大,但其他各峰的弟子却听得清清楚楚。片刻间,四下都是讥笑之声,更有弟子嚷嚷道:“就凭你等,别说十年后,就算是百年之后,那也还是休想。”
一刹那,这讥笑之声更是肆无忌惮,炼丹堂的诸弟子不由怒气冲冲,只是任凭他们如何呵斥,那些讥笑的弟子却还是自得其乐。此时就连孙寿都看得不耐烦了,当即从锦盒内取出了二枚木牌,道:“今日只剩下二位师弟还没一试身手,想必这二位都等急了。既然如此,还不赶紧上台比试?只是切莫一招落败。”说话间,这老儿一脸得意的看向了燕于飞,显然不怀好意。
各峰的弟子也都心知肚明,一时之间,一个个都笑而不语,他们显然都等着看热闹。
燕于飞一脸的尴尬,但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少年纵身落到了擂台之上,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跳了上去。
“重剑峰弟子莫横在此,这位师弟,你就随便出手吧!我让你一招便是。”那少年倒是干脆,只是此言一出,四下又是一阵讥笑之声。燕于飞眉头一皱,心道:“这莫横愣头愣脑的,似乎并没有恶意。只是他一张嘴便胡言乱语,今日说不得要好生教训他一番。”
燕于飞正打算出手,但赵火却突然嚷嚷道:“莫横,你该不会记错了自己的生辰。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哪里还有脸面跑来此地比试?”原来莫横一脸的老气横秋,若是不知他的底细,多半误以为是个中年壮汉。
莫横一脸的尴尬,当下看向了公孙远,道:“公孙师兄,你我乃是一同拜入宗门的。别人幸许不知我莫横的底细,但你可是清清楚楚,还请做个见证。”
公孙远只得说道:“赵师弟,切莫胡言乱语。”此言一出,赵火自然无话可说,只是脸上却依然不甘。
燕于飞早就猜到了七师兄赵火的用意,心知这是暗示自己赶紧认输走人。但他却故作不知,反而问道:“莫师兄,你真的让我一招?”
一瞬间,四下又是一阵哄笑。更有人讥笑道:“可喜可贺!炼丹堂的弟子终于有所长进,如今好歹能撑过一招。”“撑过一招又能如何?依我看,还是赶紧回去炼丹为是。”
这会都是讥笑之言,公孙远等弟子全都面红耳赤,可此时却又无可奈何。莫横也是一脸的尴尬,他原本真是一番好意,眼见弄巧成拙,只得说道:“你尽管动手便是,我自然不会出尔反尔。”燕于飞大步冲了上去,抡起拳头就砸。
万剑宗的弟子都是剑修,十年一次的万剑归一自然是以剑会武。可燕于飞却抡起了拳头,这自然是又招来了一片嘲笑之声。剑修又岂能不用剑,可眼下便有如此愚钝之人,就连天阳道人都是一脸的疑惑,但转眼间,他便神色自若,心想:“这傻小子又不是本座的弟子,他输了也是活该。要怪就怪那徐炎,若不是他平日疏于管教,又岂能教出此等丢人现眼的弟子。”
莫横看着迎面而来的拳头,心头大喜,暗道:“莫非这小子不清楚我重剑峰弟子的绝活,这不是自讨没趣。罢了,我便爱上几拳便,反正不过是挠痒而已。”原来重剑峰的弟子与众不同,其他各峰的弟子都是以剑为先,只有他们推崇炼体为先,平时更是放言,炼体小成不惧刀剑。
燕于飞确实不清楚重剑峰的底细,不仅徐长老没提起过此事,就连徐焰等弟子也都没说起过半句,想来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故而平日绝口不提此事。他眼见莫横挺胸迎了上来,心中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这拳头还是砸了上去。只听见“砰”的一声,跟着便是一声凄凉的惨叫。别看莫横虎背熊腰,如今不过是挨了一拳,便立时腾空而起,转眼间滚落下了擂台。这回是重剑峰的弟子一招落败,而且输得不明不白。莫横伸手捂着胸口,抬头看了眼燕于飞,转身蹿进了人群之中。
炼丹堂的弟子真的赢了一场,一瞬间,公孙远等弟子都是呵呵的傻笑,他们可不管燕于飞是如何取胜的。其他弟子也是如此,擂台之上只有胜败,可孙寿却是一脸的惊讶,他原本等着看炼丹堂的弟子出丑,只是不曾料到,此事竟然弄巧成拙。
赵火心头大喜,这会自然要出口恶气,当即嚷嚷道:“谁说我炼丹堂的弟子只会炼丹的,我赵火可是从不炼丹。我燕师弟虽然深得师父他老人家的炼丹妙术,可他的修为却是出类拔萃。”还没等赵火说个痛快,熊虎已然抢着说道:“各位师兄,我熊虎果然能掐会算,我炼丹堂哪会时运不济。”
燕于飞可没有心思听赵火和熊虎胡言乱语,急忙纵身落下了擂台,但两眼却忍不住偷偷望了那蓝衣少女一眼。那蓝衣少女正巧也看向了燕于飞,二人顿时心头一愣,似乎只如初见一般。
炼丹堂的诸弟子都围住了燕于飞,公孙远忍不住说道:“这哪里还需等上十年,我等好歹赢了一场。想必师父他老人家定会欢喜。”其他几人也连连称是,只不过赢了一场,他们已然心满意足。但其他各峰的弟子却连连摇头,均想:“难怪炼丹堂的弟子如此不济,瞧瞧他们这德性,一个个全都是烂泥扶不上墙。”此时也有不少弟子同情莫横,心知这确实输的太冤。
孙寿虽然一脸的不悦,却不敢耽搁了正事,急忙将手中的木牌都装进了锦盒之内。如今只剩下了一半的木牌,那些落败的弟子,自然无缘接下来的比试。
“接下来还是捉对比试。不过……这规矩却是大不相同。”孙寿缓缓的道,可是却又不把话说完,这究竟有何不同,众弟子顿时一脸焦急的盯着他。赵火更是一脸焦急,这可是关系到炼丹堂的大事,当下抢着嚷嚷道:“孙寿老师兄,你还是别卖关子了。不过这后面的比试可不能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你若是不听人言,日后休想再吃上我炼丹堂的丹药。”
这话说得太露骨了,孙寿顿时火冒三丈,但片刻间便强压了下来。以他这把老骨头,若是没了炼丹堂的丹药,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其实在场的各峰弟子早就看出了玄机,心知若非孙寿有意为难炼丹堂的弟子,他们哪会如此时运不济,碰上的对手一个个都是难缠之辈。可所有的弟子都不曾料到,赵火居然把此事给挑明了,这一张嘴便说破了玄机。
一瞬间,四下都是嘘嘘之时,那些不幸落败的弟子更是不甘心,一个个心生怨恨,这会自然满口的龌龊。天阳道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当下厉声道:“肃静,都给本座肃静。”
整个多宝堂前顿时嗡嗡作响,众弟子立时一声不吭。天阳道人瞪了孙寿一眼,道:“孙寿,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继续比试下去。”这实在是无话可说,明明是孙寿处事不公,但天阳道人就是放任不管,而且似乎有意纵容。
孙寿顿时一脸的得意,跟着高声道:“仙途茫茫,哪里有什么公平而言,接来的比试更不公平。”这可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但众弟子却是无可奈何,他们全都看明白了,眼下这最大的祸害便是天阳道人。这时孙寿终于道出了比试的方法,这接下来的比试确实不公平,所有刚才获胜的弟子,按照各自的修为境界,从强到弱依次出场,修为深厚的弟子可以随意挑选对手。也就是说修为弱的弟子,他们都没有机会选择对手,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这个时候,白飞仙已然落到了擂台之上,他打量着眼前的锦盒,脸上得意洋洋,如今他选中了那个弟子,那被选中的弟子也就只能自认倒霉。
众弟子全都一脸焦急的盯着白飞仙,那些刚才获胜的弟子更是提心吊胆。燕于飞却是一脸的神色自若,心知白飞仙若是有意为难自己,那定是躲不过的,况且此人早就厚颜无耻,与其担惊受怕,还不如坦然处之。
其实白飞仙正在为难,就凭他筑基境界的修为,这里哪有什么对手。可是他终究不能挑选太弱的对手,毕竟这脸面还是要留一些的。只见他不时打量着众弟子,瞬间盯上了燕于飞,但也就是眨眼之间,便又看向了别人。
原来燕于飞在众弟子眼中显然是修为最弱之人,白飞仙依仗着身份自然不屑与他比试,但眼下终究是要选一个倒霉的弟子。不多时,便见一个蓝衣弟子双手抱拳,道:“白师兄,你也不必亲自动手了。在下认输便是。”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所以并没有人会感到意外。
第二个出来的是楚飞凡,飞剑峰仙凡双杰,他纵然不如白飞仙,但这第二却是当之无愧。只见他大步走到锦盒前,随手取出了一枚木牌。其实他选谁都一样,只不过这被选中的可就倒霉了。
燕于飞只好也上了擂台,因为他就是这倒霉的人。
赵火顿时一脸的不满,他刚才便是糊里糊涂的输在了楚飞凡手中,公孙远和方长明只能苦笑,只有熊虎还是没心没肝的大喊道:“燕师兄,一拳将他打下擂台。”这显然是大言不惭,众弟子不由相视一笑,此刻谁都知道,想要赢下楚飞凡,那多半就是痴心妄想。
楚飞凡虽然心头恼怒,但脸上却是和颜悦色,随意看了燕于飞一眼,道:“这位师弟,你尽管出手便是。”此言一出,众弟子不禁纳闷,均想:“莫非楚飞凡也想学那莫横,不过他修为深厚,想必不会再有意外。”
燕于飞眉头紧皱,心中正琢磨着楚飞凡的古怪身法。赵火心头大急,忍不住嚷嚷道:“燕师弟,千万别听他胡言乱语。此人最擅长偷偷摸摸之事,你可多加小心。”这一喊之下,众弟子不由一脸的古怪,细想之下确实犹如赵火所言。
楚飞凡狠狠瞪了赵火一眼,可眼下却也是无可奈何,他自然不能失了身份,这会只得咬牙切齿。
“这位师弟,还不赶紧出手。若是再不识趣,不过是一招落败罢了。”楚飞凡随口说道,只见他和颜悦色,只是眉宇间却是杀气腾腾。这些年来,楚飞凡处处被白飞仙压着一头,若是没有半点心机,他哪里还能一直隐忍。
燕于飞亮出了长剑,心头寻思:“只要我一剑出手,楚飞凡必定会突然消失,说不准又是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他虽然心知肚明,可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破解之策,当下只得随手劈出一剑。
这一剑毫无章法,但楚飞凡不由一惊。他做梦也不曾料到,眼前这小子竟然不会用剑,难怪动不动便挥舞着拳头。不过这显然也是好事,楚飞凡闪身就躲,他虽然只是随意一动,但还是施展出了飞剑峰的绝学“飞天妙法“”。
果然又不见了,燕于飞不禁暗暗庆幸自己并没有鲁莽,但他的心头却突然一动,随即又是一剑,只见一道身影又是一闪而逝。一刹那,燕于飞不停的挥剑乱劈,只见楚飞凡不停的躲闪,二人一个只管挥剑,另一个却是只顾着躲闪。
如此一来,四下都是惊讶之声。众弟子原本以为楚飞凡真的有心让上一二招,可眼下却是越瞧越奇怪,均想:“楚飞凡哪里这般好心,可他为何还不动手?”众弟子哪里知道,楚飞凡却正在暗暗叫苦,他的飞天妙法玄妙无比,一向都不曾失手,可是眼下却是有些狼狈,心中不由寻思:“莫非此人能看破‘飞天妙法’,但此事绝无可能,此术乃是飞剑峰的不传之秘,他又岂能洞悉?”
众弟子都是一脸的疑惑,但天阳道人却看的清清楚楚,心想:“这明明就是楚飞凡不时的变换身法,而燕于飞只能不停的挥剑护住自己,只是……这小子是如何硬撑了这么久,莫非他真的看破了飞天妙法?”
燕于飞只是随意出剑,隐约间察觉到自己的识海中似乎有一个小黑虫,只要楚飞凡逼近过来,那小黑虫便会乱蹿,一瞬间,便知楚飞凡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