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嗅闻着沈言身上那熟悉的薰衣草香味,郝安琪内心渐渐平和下来,她终于有空打量起车内的环境。
五彩缤纷的氛围灯如梦如幻,各种装饰物面面俱到,给人一种浪漫温馨的感觉。
以沈言懒散的性格,搞不出这种花样。
显然出自女孩子的手笔。
中控台上还摆有两个宇航员饰品,这让郝安琪满心不是滋味,原来那宝马车摆放的,一直是她亲手装饰的一对小猪,分别雕刻着“平安”“幸运”。
果然,一代新人换旧人。
想着想着,她又委屈地哭了起来:“这些都是陈珊妮给你弄的对不对?”
沈言没有接话,又给她擦了擦泪水,安慰道:“别哭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又是美好的一天。”
“你跟她亲过没?”郝安琪继续追问。
沈言沉默不语。
郝安琪心中一紧,又问:“你们.......是不是睡过了?”
面对这一连串的质问,沈言依然保持着沉默。
此刻,郝安琪终于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当即展开新一轮伤心痛哭。
月光洒下银白色光辉,通过车窗,倒映在那双美丽而哀伤狐狸眼中,就像是破碎的心在黑暗中颤抖。
沈言被哭得有些心烦意乱,干脆道:“你想这些做什么,你之前也说了,跟我在一起很累,既然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你没必要沉浸于过去,收拾收拾心情,准备迎接新生活吧。”
“你就没有丁点舍不得我么?”
泪水在郝安琪眼眶中打转,给人一种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感觉,沈言也没有藏着掖着,直言:“我不是个好男人,花心滥情,喜欢你,又喜欢上了别人,而且你心里始终有结,这段感情注定走不下去了。”
郝安琪连忙擦了把脸,抬起头竖起三根作发誓状:“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你跟她分手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要我怎么配合都行,那些衣服你买什么我就穿什么。”
酒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
此时此刻,郝安琪大彻大悟,相较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沈言才是她最珍惜在乎的,她不想失去沈言。
“唉!”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沈言表示两人真的回不去了。
初恋固然令人难以忘怀,但伍悦儿和陈珊妮他是不会放手的。
郝安琪不明白沈言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才和陈珊妮在一起几天,难道已经要好到,超过两人数月的感情了?
她不愿就此放手,于是一把抽出沈言嘴里的棒棒糖。
一口吻了上去。
她还抓起沈言的手,放在蜿蜒崎岖的昆仑山脉上,沈言以往最喜欢在这里的花花草草,以及遍布的各种生物。
然而,沈言此时却再也没有那份兴致,他抓住郝安琪的肩膀,掷地有声道:“你理智点,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为什么,她就这么招你喜欢?”郝安琪哭着质问。
“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我解释不清楚。”
这个答案显然没办法让郝安琪满意,她抱着沈言各种撒娇、卖萌、装可怜,试图通过五花八门的方式让沈言回心转意。
却始终没能如愿。
恼怒之下,她在沈言脖子上咬了一口,并丢下一句“你混蛋”。
然后下车伤心离去。
而车外那些美妆艳抹的女生,此时仍未离去,见郝安琪哭成泪人,不禁嘲讽:“哟!某人平日里一副清高做派,原来暗地里打着傍大款的主意,可惜啊,看样子,对方对你不太满意呢。”
尽管传媒大学没有校花榜,但以郝安琪的美貌,在学校里可谓是声名远扬,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
对于受到广大男同胞倾慕的郝安琪,同为女生,她们对郝安琪有着诸多不满,如今找到机会,自然少不了一阵落井下石。
嘲讽起来,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这些话犹如刺猬的尖刺,一根又一根根深深扎进郝安琪的内心,让她感到一阵刺痛和屈辱。
是啊!
曾几何时,自己打心底里厌恶女生傍大款的行为,而刚才,自己却在对沈言这个“大款”苦苦哀求。
偏偏还被“大款”给拒绝了。
真够讽刺的!
望着消失在宿舍楼倩影,沈言幽幽叹息一声,其实他有心让郝安琪跟着自己,如悦儿和陈珊妮那般。
但就是开不了这个口。
他没那么厚颜无耻,而且人家不见得愿意。
一个娇俏可人的大美女,凭什么没名没分地跟着自己。
陈珊妮只是特殊情况。
再一点,伍悦儿还好说,陈珊妮不见得会同意再有人加入进来。
别看沈言嘴上说得堂而皇之,希望郝安琪能开始新生活,但一想到对方有可能会跟其他男人卿卿我我,沈言只觉心就像被石头压着,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唉!想那么多也没用。
摇摇头甩去脑中愁绪,沈言掏出手机给伍悦儿发消息。
“吃叫花鸡不给你带。”
伍悦儿:“???你就这么对你的小宝贝?”
“不带就不带,说得谁稀罕一样。”
“吃了会胖的,给狗吃,狗都不吃。”
莫名地,沈言心情突然好转了一大截,他嘴角微扬,打字:“我的意思是,吃叫花鸡不,给你带回去。”
伍悦儿:“吃!(流汗)”
沈言:“不是狗都不吃么?”
伍悦儿:“汪汪!”
这傻妞!
戏笑一声后,沈言驱车踏上回程,途经美食街,他买了三只叫花鸡,考虑到陈珊妮喜欢吃甜品,又顺道给买了两盒奶酪和麻薯球。
来到陈家。
伍悦儿正在阳台清洗衣服,其中包含着不少沈言的衣物,陈珊妮则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身上盖着一件灰色毛毯,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唇色泛白。
估计是大姨妈在作祟。
沈言把手中袋子放在茶几上,从里面掏出奶酪和麻薯球,示意说:“给你带的,肚子饿了就吃点,这里还有叫花鸡,味道很不错的。”
“谢谢!”
陈珊妮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那虚弱的表情颇有几分林黛玉的韵味,我见犹怜,她歪头往旁边挪移。
把脑袋枕在沈言的大腿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变得特别依赖沈言。
从阳台出来的伍悦儿看到这一幕,不禁调侃:“哟!看不出来珊妮也这么会撒娇粘人的。”
被人抓个正着,陈珊妮脸颊瞬间红霞遍布,她羞赧地直起身,什么也没说,欲盖弥彰般打开叫花鸡的包装。
伍悦儿在那边咯咯直笑,沈言斜了她一眼,说:“你吃不吃,不吃这些可就全进我肚子了。”
“哼!你就偏心吧。”
伍悦儿嘴上虽然嘟囔着,但还是快步走到了沙发前坐下,撕下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闻言,陈珊妮嘴角悄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叫花鸡的味道如同细腻的江南风景,温婉而悠长,香气浓郁,肉质酥嫩,三人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得津津有味。
突然,陈珊妮细心地注意到沈言脖子上有个牙印,便伸手指了指问:“你这里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