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天色稍亮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林厌,快给我开门!”门外响起刘暖的声音,她的声音中满是焦急但音量却不大,甚至还有几分故意压低声音的意味,就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一样。
林厌自从凌晨被闹醒之后便没有再继续睡觉了,因为她估摸着最多再过一两个小时之后,真正的刘暖就该来了。
这次林厌直接就打开了门,没有再打电话验证来者的真实性。
而就在林厌刚将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刘暖瞬间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钻进了公寓之中,她的动作敏捷至极,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那矫健的身姿和爆发的速度,仿佛是在拼命逃离某种极度可怕的威胁。
林厌将房门半掩着,目光随意地扫过不远处的角落之中,然后微笑着转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刘暖,开口说道:“刘暖,后面有鬼追你啊,看你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
“哎呀,你瞎说些什么,我这不是想你了嘛,”刘暖悻悻地笑了笑,努力掩盖住眼底的惊慌,然而她的视线却仍旧止不住地望向半掩着的大门,“你,你怎么不关门啊。”
“哦,我以为还有人要来呢,”林厌脸上的笑容不变,但刘暖却莫名感受到几分凉意,“没人来的话,那我可关门了。”
“你这话说的,除了我当然没有人了,”刘暖别看脸不去看林厌,试图掩盖住自己的心虚,“你快点关门吧,我还能骗你吗?”
“行吧,我这次就相信你了,”林厌也没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转头看向刘暖,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谁让我们是朋友呢,对吧?”
“对。”刘暖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的嘴角颤抖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话。
“害,看你怎么这么拘谨,”林厌倒了杯温水递给刘暖,然后在自己的小餐桌旁坐下,并示意刘暖坐在另一端,“话说你和陈峰和好了吗?”
“我...”刘暖喝了一个热水,原本已经回暖的表情在这句话的作用之下再次僵住,“你今天怎么老是提起陈峰。”
“没有啊,我这不是才第一次提到他吗?”林厌作出一脸疑惑的样子,“我之前真的有提到他吗?我们先前不是在说是不是你一个人来的这件事嘛。”
“对,是我记错了,”刘暖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但随即她的脸上又立刻浮现出哀求,“我还是没有和陈峰和好,我也不想再提到他了,我们不说他了好不好?”
“你真不打算和他和好了?”林厌直接忽略了刘暖的请求,“你们两个分分合合这么多次,难不成这一次来真的了?”
“对,”闻言刘暖重重地点了点头,“你之前说的对,他那个人实在不是良配,我已经下定决心和他分开了。”
“哦。”闻言林厌随意地点了点头,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热水。
接下来,整个房间仿佛被一种诡异的寂静所笼罩,两人皆没有再说一句话,两人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周遭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墙上时钟的滴答声显得格外清晰而突兀。
这种沉默并非普通的安静,而是一种近乎死寂的氛围,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吞噬。
这场面一时还让人无法分清到底是岁月静好,还是各怀鬼胎。
对于林厌来说,她只是在等待刘暖主动推动下一步的剧情,而对于刘暖而言,那就不好说了......
片刻之后,刘暖似是终于想通了什么,她的眼眶泛红,泪水盈满了整个眼睛,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林厌,开口道:“阿厌,你不知道,陈峰就是个控制狂,他无时无刻地都想控制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了。”
“哦,所以你现在给我说这些,是想怎么样?”林厌面对着情绪激动的刘暖反而显得十分平静,她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我,”刘暖见到林厌并没有给她想要的反应,心底不由地一慌,“我想在你这里躲一躲,只要陈峰这阵子找不到我,过阵子他应该就会放下了,你说好不好?”
“好啊,”林厌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陈峰真的不知道你在我这里吗?”
“对,他不知道,”刘暖愣也没愣地说着,“阿厌,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只在这里住几天就好。”
刘暖说完,脸上的表情仍然满是小心翼翼,因为她这人没什么优点,有眼力见算是最突出的一个了,眼看着最近林厌就像中邪了一样突然性格大变,她只能看菜下饭了。
毕竟,刘暖想起自己的计划,眼眸低低地垂了下去,再抬头却又恢复了与刚刚一模一样的表情。
“行,没问题,不过咱们得先约法三章。”林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是她说,刘暖这动作还可以再明显一点吗?
“好好好,只要阿厌让我在这里住,约法十章都没问题。”刘暖脸上是止不住的兴奋,语气中也尽是欣喜。
“好,那我只说一遍,你现在听好了,”林厌将一缕碎发别在耳后,继续道,“第一,不准......”
“哎哎哎,阿厌,”谁知道刘暖却伸手上前想要拉林厌的手,然后笑盈盈地道,“既然我都要在这里住下来了,那么那些都是来日方长了,这几天我们都挺累的,我们还是先休息以后再说这件事吧。”
嗯?老毛病又犯了?
林厌避开对方伸过来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确定?”
闻言,刘暖忍不住颤了颤,然后重新扬起勉强的笑容道,“阿厌,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这些东西还需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我这才哪到哪,”林厌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然后目光转移到刘暖身上,“所以,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