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年冬天的十一月,那天气冷得能把人鼻子冻掉。刘备领着一大帮子人马,冒着风雪一路前行,朝着西川呼呼啦啦地出发。这才没走多远呢,孟达就跟一阵风似的急匆匆赶来迎接。孟达那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恭恭敬敬地拜见刘备,说道:“刘皇叔哟,这可是刘益州让我带着五千兵马,从老远老远的地方赶来迎接您老人家呐?”
刘备一听,赶紧派人先进益州,去给刘璋通报一声。
刘璋一收到消息,立马就发文书跟沿途的州郡吆喝起来:“都给我把粮食和钱财准备得足足的,好好招待着?”
而且呀,刘璋心里琢磨着,要亲自从涪城出来迎接刘备,当下就下令:“赶紧的,给我准备车辆、帐幕、旗帜、铠甲这些玩意儿,都得弄得花花绿绿、亮亮堂堂的,可不许有一丁点儿马虎。”
就在这节骨眼上,主簿黄权急匆匆地跑过来进谏说:“主公哟,您这次亲自去迎接,那指定得被刘备那家伙给坑惨。我在您这儿吃了这么多年俸禄,实在不忍心瞅着您中了别人的圈套啊求求您啦,千万要多寻思寻思,慎重再慎重啊。”
张松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赶忙说道:“黄权,你这说的啥胡话,你这纯粹是把咱们宗族之间的感情给扯远,还让那些贼寇强盗更嚣张啦,你这是对主公大大的不利。”
刘璋一听,那火气“噌”地一下就冒到头顶啦,对着黄权吼道:“我的主意早就铁了心,你为啥要跟我对着干?”
黄权急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个劲儿地在地上磕头,把脑袋都磕得流血,还不管不顾地凑过去用嘴咬住刘璋的衣服,哭天喊地地劝谏。刘璋气得脸都变成猪肝色了,用力一扯衣服就站起来。黄权死死抓着不放,“咔嚓”一下子就掉落了两颗门牙。刘璋气得肺都要炸了,跳着脚大声命令身边的人:“快把黄权这愣头青给我推出去。”
黄权没招啊,只能哇哇大哭着回去了,一边走一边还嘟囔着:“主公啊主公,您可别犯傻呀。”
刘璋正收拾得差不多,准备抬脚出发呢,冷不丁有一个人嗷嗷大喊:“主公呐,您咋就不听黄公衡的好心劝呐?您这是打算自己去找死呀?”
这人喊着喊着,“咣当”一声就趴在了台阶前头,那着急忙慌的样子,就差没抱住刘璋的大腿了,一心只想劝劝刘璋。
刘璋被这猛地一嗓子吓得一哆嗦,心都差点蹦出来,赶紧瞪大了眼睛瞧了瞧。原来是个从建宁俞元来的家伙,姓李,叫李恢。只见这李恢跟个磕头虫似的,脑袋不停地往地上磕,一脸真诚得不能再真诚地劝说道:“主公哟,我偷偷听说过这么一句老话,‘当君主的得有能直说真话劝您的臣子,当爹的得有能直说真话劝您的儿子’。黄公衡说的那些掏心窝子的忠义话,您可千万得往耳朵里进啊!您好好琢磨琢磨,如果就这么随随便便让刘备进了咱四川,那简直就是把一头凶巴巴的大老虎给迎到自家门口来啦,那还能有好?”
刘璋一脸的不耐烦,嚷嚷道:“玄德那可是我的宗兄,亲得不能再亲,他咋可能害我呢?谁要是再敢在我跟前说这种丧气话,我非把他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说完,气鼓鼓地一挥手,对身边的人喊道:“赶紧的,把这家伙给我扔出去。”
李恢暗暗叫苦:“我的主公,您咋就这么糊涂呢,不听劝可咋整哟。”
可没办法,被人推着往外走,还是不甘心地大喊:“主公呐,您迟早得后悔,等着瞧吧!”
张松满脸通红地道:“主公呐,您瞅瞅咱蜀中的这些文官,一个个都成啥样子。满心满眼就只想着自家的老婆孩子,哪还能一门心思给您卖命哟。再看看那些将领,就仗着那么一丁点儿功劳,骄傲得尾巴都能当旗杆使,翘得老高老高的,他们心里头呀,都各自打着小九九,不知道在琢磨啥歪心思呢!要是得不到刘皇叔来搭把手,那可就彻底完蛋喽!敌人肯定会从外边疯了似的攻打进来,老百姓也得在里边闹翻天,这绝对是条死得透透的绝路啊!”
刘璋听了,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嗯,您谋划的这些,对我确实挺有好处。”
第二天,刘璋骑上他那匹马正准备出发。刚出了榆桥门,这时候,有个人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大声嚷嚷:“主公不得了啦,出大事了,从事王累那家伙,不知道犯啥傻,自己用根老粗老粗的绳子把自己倒吊在城门上头。一只手死死抓着劝谏的奏章,另一只手还握着把剑,嘴里不停地瞎嚷嚷,说要是您不听他的劝谏,他就自己把这绳子割断,直接一头撞死在这儿!”
刘璋急吼吼地让人赶紧把王累拿着的那劝谏奏章给弄过来,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瞧。这奏章大概是这么个意思:益州从事大臣王累,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哭得血都快出来了,特别特别诚恳地说道:“我听说呀,‘好药味道苦巴巴,但是能把病来治;忠言听着刺耳朵,但是能帮您做事’。想当年呐,楚怀王那个糊涂蛋,就是不听屈原的好建议,屁颠屁颠跑去武关会盟,结果呢,被秦国给困住。现在主公您,轻轻松松就离开大郡,还一门心思要在涪城迎接刘备,这八成是有去的道儿,可就没有能回来的路喽。要是您能在大街上把张松那家伙给砍了,不再和刘备有啥约定,那蜀中的老头老太太、小娃娃们可就美翻了,主公您的家业也能保住,那简直是幸运得不要不要的。”
刘璋看完这奏章,气得头发都跟刺猬似的竖起来了,直接吼道:“我这是要去跟仁义的人见面,就跟亲近香喷喷的好花花草草一样,你为啥老是来埋汰我呀。”
王累一听,心里那个憋屈和悲愤,简直没法说了,大喊了一声:“主公您不听我的忠言,我死了也没啥可惜的。”
说完,就把绳索给割断了,“哐当”一声就撞到地上,当场就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