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事实证明,那混蛋的脸皮厚度已经修炼到登峰造极了。
沈微澜头一天刚入住,隔天早上就在大厅看见了他。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墨镜一架,视而不见的往外走。
薄司寒跟上她,“你是要去警局还是拘留所,我送你吧?”
“……”
她顿住脚步,“虽然临城是你的底盘,你也用不着把调查我这件事挂在嘴边吧?”
“我是只关心你。”
“用不着,你别烦我!”
沈微澜一点都不领情,在酒店门口轻松打到了车。
她打车,薄司寒开车,不远不近的跟着。
沈微澜先去拘留所见了梁陌,出来的时候,薄司寒的车停在门口,她视而不见,他就开车跟着。
这边比较偏僻,比起酒店门口,打车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沈微澜等了二十几分钟,都没有司机接她的单,只能悻悻的取消。
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薄司寒降下车窗,“上车,我送你,这边要等很久。”
沈微澜没理他,径自朝路牌走了过去,打不到车,她不会坐车么。
今天是周三,这混蛋都不用去公司吗?
他不是工作狂么,哪儿来的时间一直跟着她。
烦。
沈微澜研究了会儿站牌,表情更加烦了,只不过有墨镜遮着脸,情绪看不真切。
她坐在车站的椅子上等公交车。
薄司寒把车停在路边,走过去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只是送你一程,等公交车很浪费时间,用不着这么排斥吧?”
沈微澜架着墨镜,抱着手臂看着马路,“你有这个闲工夫就去找苏宛,在找到她之前,请你不要来我眼前晃悠。”
“我只是怕你在这边没有车,出入会不方便。”
“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我就愿意等公交。”
她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睛,薄司寒视线落便在她饱满的唇瓣上,喉结滚了滚,他折回车里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她,“喝点水吧。”
她油盐不进,再想喝水都拒绝道,“不喝,怕你下毒。”
他拧开矿泉水的盖子,仰头喝了一口,再递给她,“现在可以喝了吧?”
沈微澜冷笑,“谁要喝你喝过的水,你恶心谁啊?”
“……”
薄司寒挑眉,“你以前又不是没喝过,再说了,我刚刚也没就着瓶口喝水。”
沈微澜满脸不耐烦,“你就这么闲吗?成天跟着我,不会是公司经营不善要倒闭了吧!”
“倒闭了,我能去沈总的公司应聘吗?”
“你能滚吗?”
“不能。”薄司寒始终噙着笑,“不过,如果你让我送你回酒店的话,到了目的地,我倒是可以走。”
“真的?”
“真的。”薄司寒笑了,“沈总,请你勉为其难,让我送你一程,嗯?”
沈微澜冲他伸出手,“拿来。”
他愣住,“什么?”
“把车钥匙给我,我开车回去。”沈微澜勾起唇角,“怎么,不肯啊?”
“肯。”
薄司寒把钥匙递给她。
她拿起钥匙朝车子走过去,拉开驾驶座的门坐进去。
薄司寒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要自己开车,他转身便绕过车头,想去副驾驶位置。
手碰到门把手,他却没有拉开门。
车门锁起来了。
沈微澜降下车窗,对他笑了笑,“薄总,我约了律师谈事,既然你这么好心,那就麻烦你在这边等公交车吧。”
薄司寒失笑,“你忍心把我丢在这里?”
“你猜呢?”
她将车窗关上,发动车子,绝尘而去,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有多忍心。
薄司寒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走远,俊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被她抢了车子丢在这里,他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心情舒畅,因为他从她脸上看到了久违的促狭和俏皮。
薄司寒回头看了眼拘留所,拿出手机给张池打电话,“过来接我,顺便通知钟屿,让他周五之前回临城。”
结束通话,他走到站牌边,盯着上面的路标看了会儿。
然后他发现,这边根本就没有去市区的公交车。
男人忍不住笑了,原来她坐在这边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抢走他的车了。
薄司寒脸上的笑意还没淡去,沈微澜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他立即按了通话键,“沈总,这里没有去市区的车,你确定不回来接我一起走?”
“薄总这么神通广大,打不到车这种小事,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沈微澜目视前方,手握着方向盘,“从我订机票,你就知道我要来临城了,对吗?”
薄司寒挑了下眉,英俊的脸上是闲适的笑,“我说不是,你也不会相信吧。”
“我只是不相信偶然,也不相信巧合,你早就知道我来了临城……”
她顿了的顿,“或许我应该换一个说法,从在江城你来找我的那个晚上开始,你就已经笃定了我一定会来临城,一定会出现在你眼前,是这样吧?”
薄司寒在车站的长椅坐下,表情不变,“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确实是猜测,既然是猜测,那我就猜得再大一些,例如,我最近遇到的所有事,其实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从王总不能回江城签约开始,到梁陌被困临城……”
沈微澜深吸一口气,“你兜了一个大圈子,看似放弃,实则一步步把我逼回到了你的身边。”
一阵刹车声,她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薄司寒,根本就没想过放了我,对吗?”
“对。”他想都不用想就承认了,唇边笑意清淡,“微澜,我说了,我爱你,爱情是自私的,所以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
“你的爱就是设计我,骗我,再利用我身边的人逼迫我?”
薄司寒,“……”
他想否认,但声音哽在喉咙里,他好像真的没法反驳她的话。
他的确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不管在商场之中,还是面对感情,他永远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沈微澜闭了闭眼,“四年了,薄司寒,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她睁开眼,眉目清冷的道,“但我却变了,我现在一点都受不了胁迫,尤其是你的威胁!薄司寒,你再继续这么逼我……我毁不了你,但我能毁了我自己,你不信的话,就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