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却是那陈志坤,几次施法被破,加上甲兵符箓和双龙法术,都是超过了他实力境界的法术,强行施为,自是遭到了法术的反噬,又吐了一大口鲜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这时,忽有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陈志坤身后,托住了陈志坤,来人是书院王祭酒。
只见王祭酒看着口吐鲜血的陈志坤,紧锁着眉头,将其缓缓平放到地上。然后直起身,转身看着李子天,厉声道:“大胆,竟敢如此残害同窗,如此残暴恶毒之人,王某定要严惩。”
说罢,纵身一跃,就向李子天肩头抓来。
全场皆是一片大哗,纷纷向王祭酒解释原委。
李子天更是心中叫屈,却也不敢怠慢,更不会坐以待毙,拉开拳架,向王祭酒格挡而去。
王祭酒大怒,厉声喝道:“尔等竟敢以下犯上,目无尊长,定不饶你。”说罢,一掌劈向李子天肩头。
这王祭酒已是金丹境巅峰,这全力一劈,岂是李子天一个铁骨境可以抵挡的?境界差了十万八千里,别说一招,半招都招架不了。
拳掌相交,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见李子天吐了一口鲜血,身子如断绳纸鸢一般,被向后打飞出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又是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接住了李子天,来人却是王副山长王端懿。
王山长脸沉似水,看着李子天双眼紧闭,面如纸金,沉声问道:“王祭酒,你为何出手如此之重?”
王祭酒眼中精光一闪,缓缓道:“此子恶毒。”说着向陈志坤一指道:“将同窗重伤,之后又要攻击我,我不得不出手制住他,否则还不知道他发起狂来会做出何等之事。”
围观众人听了,纷纷叫嚷起来,特别是李子英大喊道:“胡说,陈志坤就是施法被反噬,李子天根本就没碰他。还有你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要抓他,他自然是要反抗的。”
王山长望着王祭酒说道:“王祭酒,你听到了学生们怎么说吧?”
王祭酒瞪了周围学生一眼,然后道:“是非曲直,自有山主和文庙来定夺,你我都说了不算。”
王山长哼了一声道:“此事我自然会禀报给文庙,该担责的一个都跑不了。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救治这两名学生。”说完,叫过几个书院的先生来,便抱起李子天和陈志坤送往书院的医馆救治,林雪颖几个自是跟着去了。
云雨薇却是呆呆地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默不作声,内心五味杂陈。
周围人群见这对决如此精彩绝伦,跌宕起伏,却又如此惨淡收场,自是兴奋中又夹杂着唏嘘感叹。只有人群中的王洪内心中却是高兴异常,甚至希望李子天就此不醒过来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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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外,林雪颖等人在焦急地等待着里面负责治疗的先生出来。
不远处,王山长也是黑着脸和王祭酒不知在争论着什么,估计是施了道法屏障,林雪颖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负责医馆的宋先生走了出来,王山长他们便迎了过去。
王山长问道:“这两人情况如何?”
宋先生答道:“王山长、王祭酒,这两人都无大碍,只是这陈志坤施法受了反噬,伤了内府和经脉,现在还在昏迷。已经给他渡了灵气,也施了治疗道法,睡几个时辰应该就会缓过来的。”
“宋先生,那李子天呢?”王山长问道。
宋先生笑了笑:“经过我的查看,只是吐了口血,内府和经脉都无事。”
林雪颖几人听罢,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
王祭酒内心却是诧异:中了我的全力一击,居然仅仅是吐了口血?内府无事?这又是什么道理,难道他有法袍护身?
林雪颖急忙问道:“宋先生,那李子天还在昏迷吗?”
宋先生愣了一下,答道:“昏迷?谁说他昏迷了?他早就醒了,正在里面吃我的回仙果呢。”
“啥?”李子恒嚷了起来:“他都醒了还不出来?害得我们白担心这许久。”
宋先生苦笑道:“他送过来就醒了,我检查他伤势也是无碍,便要他出来,可他非说头还有点晕,非要我给了他几颗回仙果吃。我这回仙果可是专给重伤之人吃的,可是这李子天死乞白赖地缠着我给了几颗才罢休。这不,我好容易才脱身出来。”
林雪颖几人听了,都是扑哧一声笑了,王祭酒却是黑着脸转身就走。
王山长笑骂了一声胡闹,便告辞了宋先生,说是要将此事回去飞剑传书给文庙,要宋先生好生看护这两人。临走时又道,如果这李子天要离开医馆,就由得他去。
几人又等了片刻,见李子天才姗姗走了出来。
只见李子天前胸衣襟上还残留着之前吐的鲜血,看上去触目惊心,可他手中却拿着个果子,吭哧吭哧地吃着,汁水四溢,像个没事人一样。
李子天见几人还等在门口,不禁一愣:“你们还没走啊?”见几人正愣愣看着自己吃的果子,嘿嘿一笑道:“我是后来才知道你们在门口等我,可惜我只要了这几个回仙果,被我吃完了,早知道也给你们要几个,味道真是不错。”
李子英嚷嚷道:“五哥,你到底有事没事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
李子天又咬了一口果子道:“没事啊,你们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有事吗?”
林雪颖一双妙目白了李子天一眼,也没说话,牵起李子英的手转身就走了。
李子恒待她们走远,用手肘碰了碰李子天,低声道:“五弟,真的没事?”
李子天斜了他一眼道:“说了没事嘛,吐口血而已嘛,哪里会有事?”
李子恒拍拍胸脯道:“那三哥我就放心了。”又贼眉鼠眼地笑着说道:“五弟,你是没见到刚才林家妹子的样子,急得都快哭了。五弟,你别的方面都不如三哥我,不过这方面,”说着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你比我厉害,我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