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怎么谈、谁来谈、要什么条件这些事情的讨论,基本就是沈忠正和苏丹青的事情了,有些分歧但不多。
上官晴儿又听了一会,在接到顾宁安说已经到了苍离宗的消息后,便悄悄的离开了,并没有注意到苏丹青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怎么,不认识我了?”,上官晴儿看着面前那个已经长得比自己高出半头,傻傻看着自己的大男孩,调侃了一句。
“晴儿姐姐”,对方似乎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轻声的叫了一声。
“呵,刚才有人说话吗?我怎么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啊”,上官晴儿贴的更近了点,继续演戏。
顾宁安闻到了那熟悉的气息,10年的想念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他忽然有点委屈。
上官晴儿莫名的有些开心,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常,把手放在对方的头上一边搅着,一边对他说:”小豆丁,你刚才说话了吗?“。
顾宁安感受着头上传来的温暖,和那让自己觉得发痒的热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猛的张开双臂,一把叫对方抱住,把脸贴在对方的肩膀上,哽咽的呢喃着。
”晴儿姐姐,宁儿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上官晴儿被抱住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了一下,而后便听到了对方的呢喃。
她稍微犹豫了一下,也反抱住了对方,而后任由对方的泪水,染湿了自己的肩头。
姐弟两人聊了一整夜。
姐姐告诉弟弟,这十年,她去了那些地方,创新了什么卡牌,未来想做什么。
弟弟告诉姐姐,这十年,他修炼的成功,跟舅舅相处的如何,查到了那些和娘亲相关的线索。
姐姐把小黑蛋、小汤圆和阿离都召唤出来,让它们记住弟弟的气息,也让弟弟记住它们。
弟弟也召唤出一个羽族,告诉姐姐这就是当初那张羽族灵物卡,现在已经是成长期了,名字叫阿耀。天光大亮了,姐弟十年不见而产生的些微疏离感不见了,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只不过,此时那个9岁的小豆丁已经19岁了,已经是一个金丹境七层,剑意入门的5级制卡师和5级战卡师了。
两人一起吃过早饭后,顾宁安回顾家去看父母了,上官晴儿检查了下全军大比的准备工作后,约了苏丹青和罗乃信,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需要跟他们聊聊。
“你是觉得,当它们在另一侧失利后,会想办法把一些高潜力的族人,送到我们这边潜伏起来?”,苏丹青在听完上官晴儿说完可能后,心存侥幸的询问道。
还不待上官晴儿回答,一起跟着前来的沈忠正就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这个可能性很大,当存在亡族灭种的威胁时,留种是必然的选择“。
”这 ,这太可怕了……“,罗乃信也感慨了一句,他实在不敢想那个场景。
”最关键的是,当它们不惜一切这样做的时候,我们毫无办法“,上官晴儿强调了一句。
”是啊,这是阳谋啊“。
”你,您也没办法吗?“,沈忠正的感慨和罗乃信的希翼之声几乎同时响起,上官晴儿以摇头给出了答复。
”不,还有一个办法“,在三人都有些颓然的时候,苏丹青突然出声了。
”我们,可以帮它们“,他在三人的注目下,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他的办法。
”可……“,罗乃信刚想发表意见,就听到另外两人同时表达了支持的态度,但他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可是它们会不会再回头来对付我们?”。
“帮,有很多种帮法”,苏丹青模模糊糊的解释了一句,但足够让罗乃信反应过来了。
帮你,不是帮你赢,而是让你不那么快输。
但这个方案真可行吗?上官晴儿暗想着。
表面看这是一个符合逻辑的,可以解决问题的,看起来双赢但本质上青苍占便宜的方案。
但真的执行起来,不说派过去的军伍可能随时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就说对方真的想留种的话,还是没有办法真正的阻止。
尤其是双方开始合作的之后,无论怎样防卫的警惕性都会远低于战争状态,那时候,偷渡过来一些种子,而后潜伏下来,反而可能更容易了。
所以,这个方案是不是有点舍本逐末了?
真正需要担心潜伏、留种等问题没有被解决,还要增加孤军深入的风险。
这真的可行吗?
她正在心里掂对着,沈忠正也提到了这一点:“如果真的这样做,一旦对方反悔,我们过去的军伍就有危险了,而且依然无法杜绝对方潜入到青苍的问题,甚至还会因为这种表面的合作,给了对方潜入下来,而后颠覆我们的风险”。
“确实如此”,上官晴儿第一时间表示了支持。
“我倒觉得这是个时机的问题”,罗乃信说完看几人都看向自己,便继续说道:“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不让对方那么快输,那就只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就好了”。
“详细说说”。
“我们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两点,一个是过去的人不能损失,二个是防止对方阴我们,是这样吧?”。
三人纷纷点头。
“先说人不能损失的问题,如果我们每次过去的时候,都是对方需要我们的力量的时候,而撤退的时候也是它们分不出资源对付我们的时候,是否就可以最大限度的解决这个问题了?”。
“逻辑上可以,执行起来很麻烦,没关系,你继续”,苏丹青看对方停下来,点评了一句。
“好,在说阴我们的问题,这个目前看真的很难,因为它们那些卵啊,种子上什么的,都太小了,但,如果我们有个什么阵法,能让接住所有从通道里出来的东西,就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了”,说完他看向上官晴儿,那意思是问有没有这种阵法。
“有”,她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但马上又接道:“但当对方大量涌入时,却没什么用,上次能清理虫卵是因为对方想潜伏下来阴我们,但是如果想逃走,我们还是拦不住”。
“所以,如果它们足够聪明,采用潜伏渗透战略的话,我们最多抵挡住明面的进攻,那些可以通过空气、土壤、水源传播的,其实根本没有办法”,沈忠正越说眉头皱的越深,这基本是无解的局面。
“倒也不用如此悲观,它们能通过这些方式过来的,只有妖虫和妖植,妖兽和兽人,不是卵生就是胎生,反而会难,而且,你们是去过异界的,那里的环境和我们这里差异很大吧?肯定不是所有种类都能过来的,只不过我们情报太少了,无法针对性的做防范”,上官晴儿见大家情绪越来越低落,把自己刚想到的可能说了出来,希望能振奋下他们。
“有道理,所以,我们还是需要更多情报和更多时间啊”,沈忠正再次感慨了一句,但刚刚深深皱起的眉头,却稍微松开了一点。
“我们要搞清楚,所谓的奴仆,是不是没有人领导,就是靠本性活着的,也许,妖虫和妖植过来,在没有兽人的情况下,只是多了一些’害虫’呢“,沈丹青听几人说了半天,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我觉得,我们可以充分考虑可能性,之后去验证,去寻找针对的方案,现在很多我们都是靠猜的,有意义,但不确定性太高,不能自己吓了自己“。
”现在可以确定,我们需要时间,需要资源,不能让兽人族有灭族的风险,还要防止对方阴我们,围绕这几个点,我们再都好好想想,但坐下来谈谈的事情可以开始联络了……“。
对此几人倒是都没意见,上官晴儿自觉也算达到了这一趟的目的,就不再参与他们后面的讨论了。
在谢绝了苏丹青的留饭后,匆匆向东离山深处飞去,她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跟毛球好好聊聊,有些事情要加速了。
比如,不再鉴定就可以使用符文、战旗、法器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