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听说的?”
皇后现在是个这个打算,李玉不就是背后有娴嫔,才敢胆大妄为的拖延时间。
“儿臣来时听到不少人说呢,皇额娘真有这个打算吗?”
皇后不语,但却点点头:“李玉背靠着娴嫔,才敢在你落水之时,替娴嫔拖了些功夫。”
“想着御前有人帮着咱们说话,也是好的。”
“皇额娘不能这么做。”锦和赶紧出声制止。
“为何?”皇后也想听听锦和有什么见解。
“娴娘娘有李玉,可旁人又不知道,若是皇额娘让皇阿玛下旨,不就人人都知道你在养心殿安插了人。”
“那皇阿玛也会不自在,嘴上不会说,心里肯定反感的。”
皇后自然想到了这一层,但她既然做了,就不担心这些。
为了她的孩子,总能多豁出去一步。
“无事的。”
见皇后不肯退步,锦和便说出自己的打算。
“皇额娘,可还记得进忠?”
“嗯。”皇后不解,怎么提到进忠去了。
“儿臣打算让他去御前当差,还望皇额娘能替他安排。”
“本宫已经给了他赏赐了,之前的事情,就已经算过去,怎么还让他去御前。”
“皇额娘与其明目张胆,让众人都知道王钦是你的人,还不如安插一个更好的。”
皇后正视着锦和,思索片刻,这个方法确实可行。
如此皇帝不仅不会知道,还不用牺牲莲心去拉拢王钦。
可王钦是个自私刻薄的小人,若是不答应他,恐怕也会在私底下多加报复。
锦和看出皇后在担心什么,又接着说:“额娘是皇后娘娘,王钦难道还敢对你不敬?”
“可毕竟我也没拒绝他,贸然反悔,只怕他会报复,况且宫中已经居多谣言,对莲心名声也不好。”
“再过半月,年龄到了的宫女,便会脱了宫籍出宫。”
“皇额娘把莲心送出宫去吧。”
仔细一想,不失是个办法:“如此也行,只是莲心贫苦,早年丧父丧母,底下又有弟弟妹妹要养。”
“怕是不想出宫,况且出宫能做什么?她底下弟妹怎么办?”
锦和才明白,莲心竟然家贫,难怪王钦几次欺凌她,都不敢明说。
这断自己人财路的事情,锦和还真干不出来。
可留在宫里也不是个办法:“不如额娘给莲心,在富察家找个好人家,多给一些嫁妆。”
“有额娘撑腰,富察家的人谁敢欺负她。”
皇后见锦和一直要让莲心出宫,很是不解:“莲心不是一直经常伺候你,怎么还让她出宫?”
锦和当然不会说,因为莲心被指给王钦,以后会害你呀。
“女子名声重要,何况莲心还是额娘身边的宫女,莲心不走,王钦就会一直惦记着。”
“还不如在富察家找个好人家,后半辈子安稳度过一生。”
“我知道了。”
皇后同意下来,锦和心里也轻松不少,起码是解决一件难事了。
摸向皇后的肚子:“妹妹什么时候出来?”
“才刚刚三个月,还有七个月呢。”
“好吧。”锦和失望,竟然还有七个月才能见到。
现在才五月二十八,七个月之后,都是年下了,出来的可真慢啊。
傍晚时,皇帝想去撷芳殿看看锦和如何,还顺道把永琏一起送回来。
永璜坐在屋里,就刚好瞧见这一幕,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锦和哼着小曲儿,正在给玄知和米夕搓背。
皇帝脚步轻,又制止众人的通报,锦和也就不知道,皇帝就站在她身后。
皇帝看着玄知黑黢黢的身子,有些唬人,但在锦和手里却乖巧的很。
“锦和可好些了?”
锦和惊喜的回过头:“皇阿玛!”立马放下玄知,抱住双腿皇帝。
“儿臣请皇阿玛安。”
牵着女儿坐好,瞧她恢复以往,也就舒心不少:“瞧你的样子,已经大好了呀。”
“嗯,刘太医说儿臣已经好全,以后都不用喝药了。”
“不错,以后可得小心些。”
“儿臣谢皇阿玛关心。”
锦和不提永璜,可她现在已经好了,不能让永璜跪下去。
她主动提出,还能在皇帝心里留个懂事的形象:“皇阿玛,儿臣已经好了,就不要再让大哥哥跪了吧。”
“你大哥做错了事情,该罚!”
长子性情如此恶劣,皇帝也想好好罚一罚他。
可是跪了十日也确实可以了,再跪下,皇帝怕他腿废了。
“可大哥哥已经知错了,今儿儿臣去莲花池看他,大哥哥已经给儿臣赔礼了。”
“哦?你还去莲花池了?”
“嗯,大哥哥脸上还有不少青伤,看着很是可怜。”
锦和小心翼翼观察皇帝,就怕皇帝知道些什么。
永璜脸上的伤,皇帝是知情的,一早就派人去养心殿,知会了一声。
这事他也颇为无奈,也没抓到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皇阿玛知道了,明日就不让永璜跪了。”
锦和现在又变成那个可爱,懂事的女儿。
“儿臣替大哥哥谢皇阿玛。”
皇帝揉了揉小脑袋,女儿就是贴心些,还知道替哥哥求情。
从朝青居出来,皇帝便去看了看永璜。
小得子正给永璜抹药呢,护膝落水不能用,今儿可是实实在在跪了两个时辰。
皇帝见永璜一身都是伤,加上年纪也小,再强硬的心肠,看到儿子受伤也软了下来。
好在永璜脸上的巴掌印消掉不少,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但凡皇帝早上过来瞧一眼,都能猜到,谁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问起他脸上的伤,永璜也只能说是自己摔的。
见是自己摔的,皇帝关心了几句,便让王钦给他送了些药膏,等身子好了,再去尚书房。
王钦送来药膏时,顺便说明日起,不用在去莲花池受罚了。
一连过去三日,便是六月初一。
众嫔妃相继去到长春宫,给皇后请安。
锦和这日起,回尚书房每日读书习字。
贵妃半路碰上娴嫔,眼底的嘲讽之色,都不带遮掩。
她先走都庆幸,幸好那日没有抚养永璜,不然被贬或许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