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下楼梯不许蹦,会摔跤的。”
许安予听话的收回步子,慢慢往下走,
“知道了,妈咪。”
靠近餐桌后,女孩径直走向顾谨弋旁边空余的位置。
许嘉行见此忍不住轻咳两声,眼底冷的都能下刀子了。
“咳咳。”
许安予抬眼看了眼哥哥,不明所以的拉开椅子坐下,还不忘关心他两句,
“哥你怎么啦?生病了?”
许嘉行无奈的闭上了眼,对于这个一点不会看眼色的妹妹,他是毫无办法。
唐婉看着两兄妹,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平日里打打闹闹,可却也是最关心对方的。
“好了,小行你别老想着拆散你妹他们,你自己都二十好几了,到现在也带不回来一个女朋友。”
许嘉行没想到妈妈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平日里她也挺佛系的呀,怎么也开始催婚了?
“妈......我才二十六,急什么,再说,就你儿子这条件还愁找不到媳妇?”
话落,男人还顺了顺自己的红毛,眼神里尽是对自己的自信。
唐婉见他这个臭屁的模样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略带嫌弃的移开目光,真不知道以后哪个倒霉姑娘会惨遭毒手。
许安予拿着块三明治在一旁笑的乐不可支,看着哥哥被催婚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顾谨弋怕她呛着,端了杯热牛奶递到她的嘴边,女孩也仰头顺从的喝了一口。
许嘉行瞬间被影响的没胃口了,放下手里的吐司,目光幽怨,
“许小鱼你是没手么?自己不会喝!”
女孩眉梢微挑,得意洋洋的舔了圈嘴角的奶渍,软下声音娇娇道,
“哼,你就是嫉妒我有人喂......”
“我嫉妒你!?你脑子被踢了......”
许嘉行气的跳脚,真想把许小鱼揪过来揍一顿,可他压根没机会动手,桌子前的几个人根本不会让自己碰到她一根汗毛。
“哈哈哈哈哈......你急了......”
许安予不知为何,很乐衷于惹怒许嘉行,觉得自己哥哥每次生气时,想揍自己却又动不了手的模样很是可爱。
许嘉行瞪了女孩一眼,又胡乱往嘴里塞了两口吃的就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他要是再待下去,一定要发疯的。
......
很快,早餐结束。
许玉山去了公司,许安予和顾谨弋也要离开。
唐婉站在门口牵着女孩的手不愿松开,目光尽是挽留,
“囡囡真的不能走读么?宿舍哪有家里舒服啊......”
许安予没敢和唐婉说自己和顾谨弋已经同居的事情,导致唐婉以为女孩还在学校住宿。
许安予由于心虚,耳廓没由来的一热,磕巴的搪塞道,
“我住在学校里会方便点,妈妈你别担心了,我周末的时候可以回家!”
话落,她又悄摸的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担心他因为自己说周末回家住反应强烈。
不过令她意外,顾谨弋不仅没有一丝不满,反而还笑着附和,
“嗯,周末的时候我和鱼鱼一起回来看您们。”
许安予嘴角轻勾,还以为他真不在意呢,原来是打着和她一起回家住的算盘。
不过他可能大概率还是会被许嘉行强行带去他的房间。
毕竟哥哥就是他俩恋爱之间最大的绊脚石。
唐婉对此也挺满意,点点头,眼神里尽是慈爱,
“好好,周末一定要回来啊。”
“嗯,那我们走了,妈妈再见!”
“再见。”
许安予跟在顾谨弋身后,一蹦一跳的上了车。
不一会儿,黑色的迈巴赫便消失在唐婉视线中。
女人慈善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带着一抹忧愁。
望着车子离开的方位,女人薄唇轻启,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夫人......不知道这男人是否能护得小姐周全啊......”
......
顾谨弋去了公司,而许安予则是回到云水居。
女孩把自己关在了画室里一整天,直到吴妈上来喊她吃晚饭的时候才堪堪放下画笔。
此时,她看着面前两幅截然不同的画作,杏眸黝黑,眉头略微上挑,看似眼里带着笑意,实则却不达眼底。
“孟楚恬,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女孩心情极佳,下楼梯时都哼着歌,刚好与刚进门的男人对上了。
许安予嘴角笑意更深,一个箭步冲到男人怀里,抱着精瘦的腰肢便开始撒娇。
“你怎么才回来,我都想你了......”
顾谨弋笑了下,俯身温柔的抱住她,低笑着回复,
“是么,可我听吴妈说某人一整天都在画画,真的有时间想我?”
许安予俏皮的吐了下小舌,语气娇憨,
“谁说画画的时候不能想你,你就是我的灵感缪斯,得想着你才能画出东西。”
“是么......”
顾谨弋眼神变得幽暗,逮着那勾人的小舌便是一阵深吻。
就在两人沉醉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哎呦,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许安予反应极快的推开男人,抬手掩了掩嘴角,脸蛋羞的通红。
顾谨弋则是目光不善的看向倚在门边的江昱白,后者眼里带着玩味的笑意,抬手拍了拍斜挎在身侧的药箱。
“你这是什么吃人的目光,我是来给你老婆换药的。”
听见是为了许安予的伤口来的,顾谨弋勉强收敛了眼底的凉意。
转身牵住还在尴尬的许安予走向沙发,让女孩坐在了自己身旁,大掌则握住了还绑着纱布的小手仔细打量。
原本洁白的纱布此时布满颜料,顾谨弋想到她手还没好全,便画了一整天的画,顿时觉得自己胸口好似堵了一块大石。
是他的失误,竟然没有考虑到她的伤口而让吴妈拦住她。
许安予侧眸,透过神色就能看出顾谨弋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一定又在自责。
“别担心,伤口都结痂了,画画不影响的。”
顾谨弋没有应声,薄唇依旧紧抿,只是纤长的手指正小心翼翼的揭开纱布。
随着纱布一层层的脱落,女孩略有狰狞的掌心也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