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伟及时醒神,咽了咽唾沫,“霆珏啊,都是误会,我们没有逼姜董……您太太喝酒,大家只是一时兴起,别误会别误会……”
花霆珏佯装自己恍然大悟,故意拖长语气,“哦哦,这样啊~”
就在众人以为他消气了,然后他耸了耸肩,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那就是我耳朵聋了呗。”
郭大伟:“……”
其他人:“……”
不是,这小子……
郭大伟慌忙摆手,“不是的,霆珏,刚刚都是误会,这样吧我自罚一杯。”他朝下属使了个眼色,那人有眼力见倒了满满一大杯白酒,郭大伟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一饮而尽。
“嘶……”火辣辣的白顺着喉咙口咽下,烧心又辣喉,郭大伟难受地紧皱着眉头,十分狼狈地喘着粗气。
花霆珏没有说话,反而将目光移向周围那些“豺狼虎豹们”,那轻蔑的眼神不言而喻,紧接着一个个的也纷纷开始懂事地给自己灌酒。
有人举杯上前,舌头打结,说话哆哆嗦嗦的,“我……我敬姜董一杯。”
“不好意思姜董,刚是我刚失言了。”
“是啊是啊,姜董乃是人中龙凤,能将腾飞发展到这个地步简直就是女人中的榜样,令人钦佩啊,我们也应该向您学习才对,我敬您!”
看着这些官场内自视甚高的老家伙们朝她低声下气,姜望舒双手抱胸,轻挑唇角不作回答。
花霆珏也低头看她,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姜望舒身上,姜望舒抬头望着花霆珏,夫妻俩立即用眼神交流,随后花霆珏顿悟,“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他还故意偏头看向郭大伟,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可以吧?郭叔叔。”
郭大伟哪里顾得上其他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忙不迭点头相送,“嗯嗯好,你们慢走,慢走。”
花霆珏与姜望舒十指紧扣,两人牵着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纸醉金迷的包厢。
身后的秦钊看得一愣一愣的,以前他觉得花助理是姜董的小蜜,但今天一看似乎又有点不对劲,他怎么感觉这个花助理来头不小,好像另有靠山呢?
……
“你先让人把秦钊送回去。”
“好。”
等余东安排完事情后他重新回到主驾驶上,拿出一个被密封袋装着的东西,解释道:“老大,这是许梦碰过的酒杯。”
姜望舒看了眼,随即吩咐他:“好,把这个和冯娇的头发一起拿去医院做dNA检测。”她上次去福利院一方面是为了公司的慈善,另一方面则是确认冯娇的身份。
验dNA?她的一系列操作可把后排坐着的花霆珏看蒙了,眼睛都看直愣了,“这是什么啊?什么意思……”
姜望舒不答反问:“你说呢?”
信息量太大,花霆珏大脑差点宕机,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缓了好一会才捋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你是怀疑郭大伟的情妇许梦和冯娇是母女关系,那她岂不就是冯海那个跑了的老婆?不会吧,这也太玄幻了。”
“可是郭叔叔……啊不是,郭大伟他图啥啊。”花霆珏迅速改了口,继续说道:“而且他不应该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啊?难道是有什么误会?”在花霆珏眼里郭大伟算是他姥爷带起来的,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也没听说他有什么过错啊,因此他有些困惑。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利益同盟者,你能保证他一辈子都和慕家站在同一阵营吗?凭什么呢。”
她的一席话让花霆珏沉默了。
的确,连血浓于水的亲情都不一定能有很深的羁绊,更何况是一个名义上的学生呢?世界上的关系只有被“利益”二字捆绑才最为牢靠。
想通过后花霆珏眉头紧皱,似乎是又有了新的疑惑,“那你这样不就会打草惊蛇了吗?”
望着被夜幕笼罩的瑟瑟寒冬,姜望舒的脸上忽地绽放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她没有过多解释,也没有否认,只是笑着承认道:“对啊。”
与其一点点查找证据,还不如等林向晖和郭大伟他们自己露出马脚,她真的有些等不及了。
……
如她所料,郭大伟确实慌了。
他这个地位早已不是涉世未深的菜鸟了,显然他开始察觉到了姜望舒的突然到来绝对不是因为慈善基金会而造成的巧合。
难道,是她发现了当初车祸的端倪?
“不可能。”郭大伟摇头当即否定了这个猜想,冯海死了,检察院、警察局以及医院的报告慕家也都过目了,他敢肯定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要不然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郭大伟生性敏感多疑爱猜忌,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于是立马扭头看向身边的许梦,再次掐住她的脖子,眼睛露出凶光,厉声警告她:“少去看冯娇那个死丫头,你和她早就没关系了,否则我饶不了你们母女俩!”
“唔……”许梦也不清楚他突如其来的暴躁,她说不出话不能求饶,只能闭着眼拼命点头。
但在郭大伟心中他始终不觉得女人能成什么气候,于是暂且松了警惕,眉心一跳,他只能将怀疑的重心转移到“合作者”林向晖身上。
……
不仅如此,这段时间以来林寒一直猜测、调查他爸上次说的“当年之事”,在他锲而不舍的追查之下总算是发现了一些可疑点。
那就是——高考后姜望舒和花霆珏的那场车祸,即使当初慕家和花家全面封锁了消息,但他仍然打探到了。
林寒虽然厌恶花霆珏的存在,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用这种方式杀死对方,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
于是他拿着证据和怀疑走到林向晖面前,开门见山地质问他:“爸,当年姜望舒和花霆珏的车祸是你故意设计的?”
面对儿子的指证,林向晖没有丝毫慌张,反而气定神闲地坐下,坦然承认他曾经的手笔,笑着反问林寒:“是啊,你不是从小就看不惯花霆珏吗?我替你除掉他不是更好吗?”
他张口闭口一副“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的口气,手指倏地收紧,林寒扯唇嗤笑道:“替我除掉他?爸,恐怕你想除掉的不是花霆珏吧?”
就这么被他拆穿,林向晖顿时感觉丢了面子,脸色黑沉,拿出家长的姿态反口教训道:“小寒,这就是你和我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他的反应林寒这二十几年来已经见惯了,他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半晌后说出如今危急的处境:“爸,你知道姜望舒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