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所作所为,比起昔日潜入周至县赵员外府邸窃肉之事,更是卑鄙无耻。”
易逐云摇头苦笑,不禁心生愧疚。
他摒除杂念,转而思索如何破解灵蛇杖法。虽有几招尚未找到破解之道,但若真交手,胜负之数,难以预料。
战斗之中,胜负因素繁多,功力深浅固然是一方面,招式巧妙亦不可或缺,此外轻功身法、心境变化、环境因素等,都能左右战局。那些自恃功力深厚,便以为必胜无疑之辈,实是最容易对付的。
次日,阳光初照。
师兄弟二人再度交手,杖去剑来,激战半日,仍是难分高下。
尚有两招灵蛇杖法未曾破解。
欧阳锋见状,单方面宣布胜利,他自己向来不要脸,但也不及易逐云这般厚颜无耻。他不愿杨过继续与易逐云纠缠,便将杨过唤至远处,继续传授武学心得。
易逐云知道他要传授杨过武艺,便不与他多费口舌,当下笑盈盈地转身离去。
郭芙见状,便紧随其后。
然而,她发现大武小武二人如影随形,如同狗皮膏药般难以摆脱。她回头一望,只见二人脸上仍是青紫交错,肿胀如猪头,心中不禁嫌弃,冷声道:“跟着我作甚?昨晚那狗贼拿走了我的剑,我此刻便是去取回。”
武氏兄弟面露委屈,但郭芙却不予理会,转身便走,直至追上易逐云,怒叫一声:“狗贼!”
易逐云见她追来,瞧她一脸憔悴,嬉笑道:“芙妹,又想跟我亲亲了么?得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郭芙脸颊如火,羞怒交加,骂道:“你这流氓无赖,真真是厚颜无耻!”
易逐云却不以为意,笑道:“芙妹,你骂得越凶,说明心里越是爱我。你还是少骂为妙。”
他脚下不停,继续前行。
郭芙紧追不舍,她明白自己奈何不得这无赖,心中万分委屈,嘀咕道:“你这狗贼,玷污了我的清白,叫我今后如何见人?你说该如何是好?”
说着,竟潸然泪下。
易逐云笑道:“芙妹,你若是不介意我娶多个妻子,那便可与莫愁儿商议,若是她同意,那便皆大欢喜。若是你介意的话,我们二人便只做普通朋友,私下里偷偷亲亲便是。”心想:“我真是大善人啊,连渣都渣得如此明白。”
郭芙怒道:“你休想!我爹爹一生只娶了我妈一人,你有何资格娶多个妻子?”
易逐云寻得一块巨石,悠然坐下,笑道:“倘若我身居高位,成为那权倾朝野的官老爷,或是尊贵的王爷,又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娶得几十位佳人,岂不是理所当然之事?”
郭芙轻哼一声,嗤之以鼻道:“你不过是一介武夫,休要在此自命不凡。”
易逐云笑道:“那群酒囊饭袋都可以,老子这个武夫为何不可以?我可去他妈的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也是练武之人,怎地还看不起自己人?我告诉你,若是没有我们这些武夫,不过二十年,大宋便会被蒙古所灭,汉家文明也将烟消云散。”
又想一旦国家沦亡,皇帝都会将责任推给妖女、奸臣、反贼,他自己是没有任何过错的。即便如此,仍有无数人给他找补。甚至那些野彘皮帝王们,后世也有无数痴女对他们趋之若鹜,渴望与他们甜甜恋爱。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我易逐云行走江湖,不过是想泡几个妞,又有何错之有?错的,只怕是这纷纷扰扰的恋爱脑世界吧!
这般一想,他豁然开朗,再无愧疚。又见她眉眼弯弯,脸如白玉,心想:“这个呆瓜,除了笨一些,倒也是朵娇艳的玫瑰。居然不穿红衣了?”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搂住她,狠狠地亲了上去,猛烈而炽热。
郭芙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愣在原地,双目圆睁,不知所措。这已是第二次被他亲吻,心想如今他武功恢复,英姿勃发,胜过武家哥哥百倍,连师公都对他赞不绝口,爹娘更是将他视为英雄豪杰。他唯一的缺点,便是这风流浪荡的性格。
郭芙脑中念头急转,但并没有反抗。昨夜那一吻,她因紧张而身体僵硬,今日这一吻,竟让她有些留恋。她只觉得心肝儿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双唇交织间,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人燥热难耐,如痴如醉。
突然,易逐云松开了她,向后飞出两丈之远,笑道:“芙妹,若无他事,便不要再来烦我了!”朝她眨眼嬉笑。
郭芙恼怒万分,心想:“这狗贼,亲了我却又如此无情?”她委屈得眼眶泛红,正想发作,却听得大小武的叫声传来,她瞬间清醒,连忙改口,恶狠狠道:
“狗贼!把剑还给我!”
易逐云大为诧异,这“笨姑娘”如今反应倒是快了许多。走上前去,将手中的剑横递过去,眨了眨眼,低声道:
“芙妹,下次再亲亲。”
郭芙脸颊如火,一把接过剑来,冷声骂道:“滚开!看见你就心烦!”转身便跑。
易逐云摇了摇头,心想:“原来这么好玩,怪不得总有人爱偷吃。莫愁儿若再想拿捏我,我只能找别人解决了。”
次日清晨,朝霞初升。
洪七公等人辞别,前往大胜关。
华山之巅,仅余易逐云与杨过。
二人并肩而立,目光远眺,只见云海翻腾,金光穿云破雾,璀璨夺目。
杨过侧头,轻声对易逐云道:“师兄,你与芙妹纠缠,只怕会惹师伯伤心。”
易逐云眉头紧皱,心想这小子竟也看出了端倪?他轻叹一声,说道:“师弟,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你。你可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我替你挡下众多红颜,以免你与小龙女之间因误会而导致她跑路。你与小龙女,都该感激我。”
杨过摇头道:“师兄,你要点脸行吗?”
易逐云哈哈大笑,说道:“师弟,你咋这么没良心呢?信不信我揍你一顿!”
顿了顿,又摇头叹道:“我与你不同,你是痴情种。而我情路坎坷,历经磨难,已经死过很多次了。当年我身不由己,如今我羽翼已丰,泡个妞怎么了?”
此言一出,他自觉底线似乎松动,不禁思考:“莫非吻了郭芙,让我心志有了动摇?但莫愁儿对此一无所知,吻之深情,不过是片刻之欢,我心中所爱,仍是她无疑。”
他心中纷乱,情愫难解,又觉得儿女情长,终究难以割舍。
二人继续探讨剑法,企图破解那最后两招灵蛇杖法,然而半日下来,仍旧无果。
易逐云留在山巅,继续钻研破解之法。
杨过下山后,满心欢喜地奔向古墓,行不过两里,忽见林中飞棍如雨,他猝不及防,挥动手中木棍一一抵挡,但木棍终被打断,他亦被逼退数丈,只觉对方劲力非凡,虎口隐隐发麻。他心中一凛,立时想起上次与潇湘子交手的情景。
果然,潇湘子手提铁棍,自林中跃出,怒喝道:“小畜生,上次坏我好事,今日洪七公已走,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杨过微微一笑,回应道:“洪老前辈慈悲为怀,饶你狗命,让你改过自新,你却不知好歹,再次为非作歹?”
他自知实力悬殊,上次拼尽全力,勉强支撑数十招,虽然近日从义父处学得诸多高深武学,但尚未融会贯通,难以发挥威力。
但灵蛇杖法已练得纯熟,或许能借此与潇湘子周旋几招,寻找脱身之机。他自信轻功了得,潇湘子未必能追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