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喜欢养些花花草草,凌湛一有闲工夫就去寻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这日凌湛带回来小盆景回来了,放在了主屋的小方桌儿上,夜幽在床榻上看着盆景说道。
夜幽:“又弄回来个盆景,家里都快没地方放了。”
凌湛:“你喜欢我便给你寻来了,我让人辟一间屋子出来,专门来给你放盆景用。”
夜幽嗯了一声,墨竹来主屋给夜幽送汤药来了,凌湛端过汤药,用勺子轻舀一勺吹凉,喂给夜幽喝,待夜幽喝完拿了一颗松子糖给夜幽吃,夜幽口中含着松子糖,凌湛轻揉着夜幽的小腹道。
凌湛:“九安,这孩子跟咱们无缘,你也别伤心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养好身子知道吗?”
夜幽:“这些我都懂,可我.\"
凌湛安抚着夜幽,凌湛的心也有些痛,轻声的同夜幽说道。
凌湛:“九安,别去想了,等你身子好一点儿了,咱们去一趟玉清观,让爹爹给这孩子做个道场,让他早登极乐。”
夜幽:“好。”
凌湛看着夜幽难得开心,借着这个契机哄着夜幽吃了不少东西,待夜幽吃饱了道了一句。
凌湛:“你看这样才对,多吃一点儿身子好的快,厨房里还炖着一只乌鸡,补身子最好了,记得到时多吃一点儿。“
夜幽:“我知道了。”
夜幽答应的很痛快,晚上真吃了不少,凌湛也挺高兴的,在想明天如何哄着夜幽多吃一些。
这几日,夜幽的身子好了不少,可以在屋里边儿出去了,每天穿着长袍在院里边儿坐着发呆,要是凌湛看见拿上外衫给夜幽披好,凌湛知道夜幽嘴上不说,起身心里还在想这件事。
凌湛俯身蹲下,用干净的帕子擦着夜幽被泪浸透的脸柔声问道。
凌湛:“还在想那个孩子是吗?”
夜幽:“那个孩子连个名字都还没有呢,甚至没来的及睁眼…”
凌湛起身将夜幽抱住轻抚夜幽的背,夜幽趴在凌湛怀里无声哭着,凌湛的心碎了一地,按照瑞朝的规矩,这个孩子不能取名字,即使在难受也得遵循祖制。
凌湛:“九安,后日咱们去玉清观吧。”
夜幽:“…嗯...”
夜幽哽咽着答应了,过了一会儿便趴在凌湛的怀里睡着了,凌湛将夜幽放到床榻上,盖好被子,坐在一旁守着,若是能让这孩子早登极乐,能全了夜幽的心病,也是好的。
凌湛带着夜幽去了玉清观,前些日子凌湛知会好了,几位道长早就准备妥帖了,等凌湛跟夜幽到了,渡亡道场这才开始。
这场道场是季棠亲自主持的,几个道长从旁协助,凌湛和夜幽在边儿上看着,待仪式完毕,夜幽将早就做好的小衣鞋袜给烧了,季棠行个抱拳礼道。
季棠:“九安,孩子已登极乐,别在去想了。”
夜幽点了点头,凌湛道了谢回礼,凌湛跟夜幽说道。
凌湛:“九安,你先去厨房等我吧,这边儿风大,别在受了风。
夜幽:“好。”
夜幽独自一人去了初房,季棠望着夜幽叹了一口气道。
季棠:“阿湛,九安这孩子还在想这事吗?”
凌湛:“是啊,实在没办法了,过来找您了。”
季棠:“九安这孩子,我知道什么性子,我去好好劝一劝。”
凌湛:“好。”
季棠将法衣和莲花冠收好,去凌湛与夜幽常住的初房找夜幽了,至怀到时,夜幽坐在床榻上发呆,抬头看见至怀,没等说话,季棠过去坐下,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夜幽的腕儿上,蹙眉道。
季棠:“九安,你身子虚的这样厉害,在放不下孩子,也得为自己个儿的身子想想吧。”
夜幽:“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忍不住去想…”
夜幽面庞滑落几滴清泪,季棠从夜幽出事儿的那一刻起就挂念着夜幽,给夜幽擦着泪,轻声的跟夜幽说道。
季棠:“你这孩子从小儿就喜欢将事儿藏在心里边儿,自己受着,非得问了才说,现在还是这样儿,你叫我怎么忍心说你。”
夜幽哽咽的哭着,待夜幽哭够了在去劝,等了一会儿,季棠劝道。
季棠:“孩子已登极乐,就别去想了,你心疼孩子,我也心疼你,为着这事儿在伤了身子,有你受的了。”
夜幽:\"..我知道了.爹爹...”
夜幽哽咽道,待夜幽平缓下来,季棠才道。
季棠:“若是以后想孩子了,便来玉清观里找我,知道吗?”
夜幽:“嗯。”
季棠再次诊了夜幽的脉象,找了笔墨写了几副药方,都是对症的,最终还是不怎么放心说道。
季棠:“我跟你们一同回去吧,等你身子调理好了我再回来。”
夜幽答应了下来,这会儿凌湛来了初房,季棠便出去了,凌湛坐到床榻上,夜幽同凌湛说道。
夜幽:“湛哥,母妃说要跟咱们一道回去,说是给我调理身子,你意下如何?”
凌湛:“我这也是这么想的,那些太医我信不过,有母妃在也是好的。”
凌湛同夜幽说道,见凌湛不反对,夜幽便放心了。
凌湛跟夜幽在玉清观里小住了一日便回了家,到了家里凌湛看见院里的白山茶开口说道。
凌湛:“我一直没注意咱们家里还有一棵白山茶,什么时候种的来着啊。”
夜幽:“种了挺久了,这白山茶是我的本命树,以前在旧宅,近几年才挪回来。”
夜幽跟凌湛说着自己的本命树,在瑞朝,孩童五岁生日时,都会种上一颗本命树,让树来守护孩子,凌湛说道。
凌湛:“我以为你的本命树是梅树,没想到却是山茶树,不论是那棵,都有你相配的。”
夜幽:“你惯会夸我,我倒想知道你的本命树是什么。”
凌湛:“明日你便知道了。”夜幽应了一声,凌湛带着夜幽让黑竹潜”回了卧房,让墨竹灌了个汤婆子给夜幽暖手用。
第二日,夜幽醒了后喝了一碗汤药,穿好衣衫去院中逛一逛,却看到白山茶树旁新栽了一颗南天竹,凌湛下朝回来时,看见夜幽在看那颗南天竹,道了一句。
凌湛:“这是我的本命树南天竹,刚挪到这不久,栽在你的本命树旁,它们好就个伴儿,像咱俩这样。”
夜幽:“嗯。”
夜幽高兴的应着,这几天心情着实好了不少,凌湛看夜幽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
季棠交代好事情,便去了凌湛与夜幽的府上,季棠到时看见院中的两棵本命树轻笑,夜幽在病中的缘故不用上朝,稍微有些贪睡,现在才醒,季棠来了主屋,先给夜幽诊了脉。
季棠:“比前几日好了不少了,手脚还冰凉吗?”
夜幽:“没以前那么凉了,这几日倒觉得爽利了不少。”
夜幽同季棠说道,至怀也放心了,这才道了一句。
季棠:“你现在年轻,身子能调理过来,过些日子便能换药了。“
夜幽:“我知道了爹爹。”
季棠轻抚着夜幽的脸,凌湛下朝回来看见季棠来了见了礼,季棠找了个借口在主屋出去,让夜幽与凌湛独处。
这些日子下来,夜幽的身子好了不少,过些日子便能泡药浴了,今儿赶上了凌湛休沐,凌湛弄来了不少花,将院中栽满了,夜幽一把抱住了凌湛。
凌湛:“你喜欢花,我便给你种,只要你心情好就行。”
夜幽:“谢谢你,湛哥。”
凌湛轻抚夜幽的背,季棠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感慨。
季棠在这一住便是两年,夜幽的身子已经彻底调理好了,在府外,夜珩抱着至怀紧紧不松手。
季棠:“好了乖宝儿,外祖母真该回去了,要是实在想外祖母,就让你父王和母妃带你来玉清观。”
夜珩:“嗯。”
夜珩这才松了手,夜幽接过夜珩,季棠说道。
季棠:“好了,你们也别送了,快些回去吧。”
夜幽嗯了一声,等马车走远了,凌湛他们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