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胡说,我,我……”
“你想怎么样?哈哈哈,沈御史要是活着,怕是要被你气死了。”
“你们不准说我爹,我……”
“够了!在我贺兰府门槛吵吵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闲的没事做了,是不是?”
贺兰德铁青着一张脸走了出来,扫向众人的眼神全是怒火。
众人看到贺兰德出来了,顿时哑了声,就算想说什么,也只敢低着头互相使眼色。
“你们把我贺兰德当作什么人了?三番五次在我面前大呼小叫,闹哄哄的,成什么体统?”
“一次两次,是不是看我脾气太好了?”
“......”
在贺兰德一声声的斥骂声中,他们纷纷低下头,再也不敢说话。
倒是沈澈,有点眼热,急忙走到贺兰德跟前,却没注意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之色。
“贺兰伯父,小侄是来......”
没等他说完,贺兰德便笑呵呵道:“原来是贤侄啊,你......今日来我府上有何贵干?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你还一身热孝吧?”
听到这话,沈澈脸色赧然,“是,是的,小侄只是......”
贺兰德摆摆手,“到底是没了父亲,如今这般行事,回去吧,回去吧。”
沈澈没想到贺兰德竟然如此直接撵他,顿时有点不舒服,脸色涨红的像猪肝一样。
人群中更有人甚至发出戏谑的取笑声。
想到今日前来的目的,沈澈是如何也不肯就这样离开,他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贺兰伯父,晚辈今日前来是想感谢您和 贺兰小姐前去吊唁的事......”
贺兰德依然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和你父是同僚,去吊唁也是应该的。”
“可贺兰小姐.......”
“她那儿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官会告诉她的。”
沈澈没想到贺兰德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可,他怎么能离开呢?
他应该向姝儿道歉,那日是他做的不对,只想着羞辱骆云皎,却没注意到已经伤害了姝儿。
那日的情形,姝儿是心里有他的,他不能这么对她。
想到这里,他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贺兰大人,晚辈还想,还想向贺兰小姐道个歉,那日是晚辈的错,不该当着众人的面让她难受。”
“哼!你进来吧!”
看着围观群众个个竖着耳朵想听八卦,贺兰德只能恶狠狠地瞪了沈澈一眼,唤他进去。
沈澈一喜,连忙大步走进去。
围观的人见状,只能叹口气,摇摇头惋惜地离开了。
“......”
沈澈原本以为可以进到侍郎府的大院,没想到,贺兰德竟然只让他站在守门人歇息的小耳房,顿时有点不快。
“沈澈,你三番五次来这儿,是为了让我和姝儿不得好过吗?”
看笑话的人都走了,贺兰德也决定不再给他留脸面。
沈澈原本还因为没进到内院而不高兴,如今,看到贺兰德绷着一张脸,顿时心里一紧,“没,没有,我只是......”
“你好歹是沈括年的儿子,行事怎么会这般无状?你三番五次在我门口这般行事,是非要置姝儿于死地吗?”
“我没......”
“你还说你没?你不知道她是个姑娘家吗?你不知道姑娘家的名誉有多么重要吗?你几次这般,别人该怎么议论?你不要脸就算了,请不要将我贺兰家拖下水!”
最后一句话,贺兰德可以说是朝沈澈吼出来。
经他这么一说,沈澈也意识到自己这些做法确实有些突兀了,“要不是守门人......”
“守门人是听姝儿的吩咐的,你以后没必要再来了。”
“姝儿?不可能!”
贺兰德满脸嘲讽,“本官可以实话告诉你,刚刚本官就是和夫人姝儿一起喝茶,听说你来了,你直接说不见。”
“我不信!”
沈澈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姝儿怎么可能不愿见他?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实话告诉你,她最近都不会见你的。”
说完,贺兰德转身就要离开。
“不,你让我见一见姝儿,我要当面问问她。”
即使不断暗示自己这不可能,可,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贺兰德转身,“姝儿已经说了不愿见你,我有什么办法?说实话,她能有这般觉悟,我这个当父亲的......高兴还来不及。”
“我不信,我不信......”
沈澈惨白着脸,不停地摇头,跟着贺兰德就要朝院子里冲。
“老爷......”
“来人,乱棍打出去!”
说完这句话,贺兰德朝地上啐了一口,大步走开了。
“不要拦我,不要拦我,我要见姝儿,我不信你说的,你们......”
“啪!”
“闭嘴吧,我们小姐的闺名也是你可以乱喊的,赶紧给我滚,滚远点!”
说着,几个下人架着沈澈就往外走。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见姝儿......”
“滚!”
一声大喊之后,沈澈被丢到地上。
眼看他要爬起来,几个下人瞬间拿起木棍,棍子全部对准沈澈。
沈澈原本还想挣扎一下,没想到这些人打他一点儿没有留余地,直接对着他一阵噼里啪啦。
好一会儿,下人们才笑道:“怎么样?还要不要见?”
沈澈抹了抹嘴角的血,又站了起来,“你们去告诉你家小姐一声,我在外面等她。”
“不行!老爷说了,快滚!这地方不让你待。”
被打后的沈澈似乎坚定了决心,找到离礼部侍郎府百丈的距离盘腿坐了下来。
下人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他的决心这么大。
“不管了,他坐的不是贺兰家的地盘,只要他靠近,我们就打。”
“好,听你的。”
几个下人说好之后,就个个抱着棍子好整以暇地盯着沈澈。
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敢再停留在侍郎府跟前议论,只能奔走相告,恨不得让所有的熟人街坊都知晓此事。
一时间,沈澈如乞儿一般守在侍郎府的糗事传的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