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我什么都不会。”
这话一出,邱家两老脸色都不好看。
“不会也该学着,毕竟,邱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
苏丽凤现在也是一肚子气,似乎开始不怕邱伯了。
骆云皎见状,赶紧拉住她,“爷爷,婶子刚来,让她适应适应吧。”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三个利是,“你们来,我还没给你们利是呢。”
邱峰赶紧摆手,“我们是长辈,应该我们给你......”
话音未落,苏丽凤的眼神就瞪了过来。
骆云皎笑着摇头,“叔叔婶子有孩子要养,压力大,还是我来给。”
她将三个利是给他们,也算是结束了接风宴,免得再说下去,真的吵起来。
儿子一家刚回来,要是吵起来,到时候,不知道外人怎么说爷爷呢。
“既然这样,就各自回去歇着吧。”邱伯依然喝着闷酒。
邱老太太让他们都离开,自己陪着。
回到屋内,苏丽凤赶紧拿过另外两个利是,打开一看,啧啧嘴,“我还以为多少呢,不过一个人五十两。”
邱峰皱起眉头,“丽凤,我发现你真的变了,五十两还少吗?我们仨就是一百五十两,她还是晚辈,能拿这么多,你应该感激不尽才对。”
苏丽凤撇撇嘴,“你没看到皇上的那些赏赐吗?白花花的银子,闪闪的金子,知道自己是晚辈,还不拿些金子来孝敬我们?”
“你......,你真是贪得无厌。再多,那也是她的。你想想,一两银子我们以前要用多久?”
苏丽凤才不管了,满脸嫌弃的将银票收好,“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是什么身份,不要老拿以前来说事。”
“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她一个小姑娘那么多人伺候着,凭什么我一个没有,还要干活?我告诉你,我就不干活。”
邱峰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能和她比吗?”
这下,苏丽凤更不服气了,“我怎么不能和她比了,她不是你的侄女吗?就算她是公主,你也是她叔叔,我是她婶婶,她有人伺候,却不安排给我们,实在太自私。”
“你......,不可理喻!”
“你才无囊废呢,刚回来就被安排做事,生怕吃他们一点儿闲饭了。”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爹从小就教育我要学会自食其力,他们这么大岁数了,还包揽愣了文轩的束修,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丽凤不想再同他说什么,反正她辛苦了这么多年,到京城来就是享福的,让她找活计,绝对不可能。
四下寂静,邱伯依然喝着闷酒。
邱老太太看他这样,担心不已,“孩他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邱伯摇摇头,“没事。”
“你这样不像是没事的,我看你从回来就这样。”
邱伯摇摇头,看着她问道:“你可知道那苏氏今日干了什么事?”
邱老太太一头雾水,“什么事?”
“她,今日竟然让人到医馆要银子,你可知道云皎现在什么身份,要是传出去,还以为她纵容家人......”
邱老太太脸色一变,“不,不会的,她不过是去给峰儿买衣服,然后银钱没带够。”
“那我们回来,她可有什么说道?”
邱老太太想到苏丽凤白天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暗忖,她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有错。
“不管怎么说,是她照顾了峰儿这些年,还给你生了孙子,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就算了吧。”
邱伯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苏丽凤在饭桌上的点点滴滴让他觉得以后怕是要麻烦很多。
“唉!算了,我老了,也管不了他们的事。”
说着,邱伯摇摇晃晃回了房。
“小姐,刚刚那个苏氏竟然还要婢子以后跟着她。”
看到骆云皎,秋红就开始告状。
骆云皎顿时一愣,“她这么说的?”
秋红点点头,“她说小姐身边有人了,应该给她也安排个。”
子苓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她倒是挺不客气的。”
“好了,你们俩也别笑了,怎么说她也是爷爷的儿媳妇,脸面还是要留的。”
说完,她看着秋红接着道:“你是箫世子的人,别搭理她就行。”
“小姐,婢子现在可是您的人。”
“好啦,以后尽量不往她跟前凑。”
“子苓,秋红来了,有些事你可以做做准备,不要耽误了自己。”
子苓明白自家小姐说的意思,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姐,婢子不急。”
骆云皎却是摇摇头,“你不急,不代表别人不急。”
听到这话,子苓沉默了,王家根确实跟她提过几次向小姐坦白,可都被她拒绝了。
如今,小姐话说到这份上,箫世子又给她送了一个能文能武的侍女,或许,她真的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想到这儿,子苓走到骆云皎跟前,直接跪了下来,“小姐,婢子对不住您。”
骆云皎赶紧将她扶起,笑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的,再说了,看到你成亲,我高兴还不及呢。”
秋红后知后觉:“子苓姐姐要嫁人了吗?”
骆云皎点点头,子苓羞红了脸。
“太好了,这是大喜事啊,子苓姐姐,这段时日你有什么要交代我的,我一定好好记着,我会把小姐照顾好的,你就安心嫁人吧。”
子苓忍不住嗔怪:“我就是嫁人了,每日也要跟着小姐。”
“这,这......”
“好了,好了,你们俩好好安排吧。”
“谢谢小姐。”
等到深夜,骆云皎发现沈澈还未回来,便熄灯睡下了。
自从北庭回来,她好像没有和沈澈认真地说过一句话,之前,她承诺只要沈澈醒来,她就会将 沈伯母活着的消息告诉他。
看来,要等到他休沐了。
沈澈回来已然是后半夜,因为他第一日上任,很多人起哄着让他请客,好在手上有几锭银子,总算没有丢脸。
他站在院子里看着黑漆漆的窗户,觉得自己和骆云皎虽然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如今的身份之差,让他知道距离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