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实年和朱翠芝在客栈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又胡吃海喝一顿,两人才缓过来。
吃过饭,两人坐在桌子旁,脸上露出久违的凶相。
“原来,羽兰来信说的是真的,那个叫骆云皎的丫头确实很厉害,今日,竟然让我们丢这么大的脸。”
乔实年越想越气愤,这些年,他仗着是广陵王的大舅哥,不知道多风光。不管是县令老爷,还是乡绅地主,谁对他不是客客气气的?甚至,还要看他的脸色。
如今,一个臭丫头竟然将他的脸踩在地上磋磨,人人都知道他们的身份,这简直比杀他还恶毒。
“谁让你不信了?在家你怎么说的,呵,一个小丫头片子,难道还能让她欺负了去?如今倒好,我们全家都栽在她手里了。”
乔实年心里憋屈,“是我小看了这个死丫头,让她给耍了。不过,我乔实年可不是吃素的,今日能栽在她手上,明日,我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看他凶狠的样子,朱翠芝忍不住冷笑。
“你笑什么笑?嘲笑老子,是不是?”
朱翠芝气不打一处来,“谁取笑你了?不过,就你这样子,我看去,你还是那个丫头的手下败将。”
“啪!”
“你有完没完,信不信我扇你?”
乔实年已经站起来了,可,此时的朱翠芝怒火也被挑起来了,“我说的是事实,你本来就不是那个丫头的对手。如今,你还同你妹妹闹翻了,现在你狗屎不如。”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咒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一巴掌就扇在朱翠芝脸上。
而朱翠芝憋了一天,此刻,她也怒火冲天,以前,是因为乔实年的妹妹是王妃,她忌惮,担心小姑子回来收拾她,如今,人家已经对外说那种话了,她还怕什么?
突然,她嗷的一声张牙舞爪地扑向乔实年,对着他的脸就是两爪子。
手指落下,乔实年的脸上赫然出现几道血痕。
乔实年愣了,这么多年,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不敢跟他大声说话,现在竟然敢挠他。
这么想着,他开始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了,“你竟然敢挠我?”
“我挠你怎么了?我嫁给你二十年,每日都忍气吞声的,你倒好,现在竟然连我的家人都骂,我还跟你客气什么?”朱翠芝愤愤不平。
“好,好你这个贱人,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竟然敢爬到我头上,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说完,乔实年的巴掌就扇到她脸上,脚也跟着踢到她肚子上。
朱翠芝岂能愿意这么被打,她拼出全身力气,在乔实年脸上又挠了几下。
很快,两人就打作一团,一时间都不分你我。
薛嬷嬷安排的人看着这一幕,惊的半晌都合不上嘴,心里默默为王妃捏把汗,遇到这样的亲人,可真是惨啊。
不过,战况越来越激烈,为了防止出人命,他思索了很久,终于决定冲上去将二人拉开。
“朱翠芝,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打老子,你给我等着,我非揭了你的皮。”乔实年恶狠狠地骂道。
朱翠芝也不让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乔实年,你这个蠢货,自己的女儿都救不出来,还怪这个,怪那个。你不是京城有人吗,怎么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乔实年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你,你给我等着。”
此刻,外面已经围满了看笑话的人,他们对着这两个满脸是伤,头发凌乱的人指指点点,说话间还带着嘲笑。
乔实年没想到短短一日之内,他能被人嘲讽看笑话两次,而且还是围观的状态。
为了自己的面子,他恶狠狠地瞪了朱翠芝随后拂袖而去。
广陵王府安排的人赶紧跟了上去,生怕跟丢了。
发现有人跟着自己,他才意识到这人不是客栈的人。
“你是谁?跟着我干什么?”
来人不说话 ,就是直勾勾看着他。
乔实年急了,“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还是不说话。
乔实年气的掉头就走,可惜,这人还是跟着。
突然,乔实年想到什么,回头问道:“你是王府的人,是不是?”
听到这话,来人表情一滞,算是默认了。
乔实年冷笑,“她不是不认我这个兄长了,怎么还安排你跟着?”
“属下不知。”
“哼!她还是放心不下我。”乔实年的语气颇为得意。
“走,带我去见她。”
来人不想带,可,他毕竟是个下人,只能听话。
来到将军府,广陵王妃已经睡下了。
薛嬷嬷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她真怕这个不着调的舅老爷会发疯,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王妃……”
广陵王被吵醒,不耐烦地骂道:“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王,王爷,老奴,老奴……”
薛嬷嬷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广陵王更加恼火,推了推身侧还没醒的广陵王妃,“找你的,快去。”
“啊,哦。”
广陵王妃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门外,就看到薛嬷嬷正焦急地朝里面张望。
“出什么事了?”
薛嬷嬷附在她耳边小声道:“舅老爷来了,正在前厅呢。”
听到是乔实年来了,广陵王妃瞬间清醒,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来干什么?”
薛嬷嬷有点心虚,她没交代好,才让人把舅老爷带回来。
“你让他走,我不见他。”说着,就要转身回去。
薛嬷嬷赶紧拦住她,焦急地说道:“王妃,舅老爷说了,要是您不去见他,他就来找王爷。”
广陵王妃瞳孔一缩,“他真的这么说?”
“可不?要不然老奴也不会这么晚了,来打扰您和王爷的休息。”
广陵王妃气的咬牙切齿,“这回,我一定不会要他好看。”
薛嬷嬷对广陵王妃深表同情,摊上这样的哥哥,怕是想甩都甩不掉,舅老爷比狗皮膏药难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