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双眼快被它转晕时，彩凤突然出现眼前。
“小帅哥，你猜得没错，除了脸与双手，她身上确实有许多新旧伤痕。
不是刀疤，是被抽打，不伤皮肤只留痕的那种。”
“这女人真是坏透到骨子里，不仅把顾羽衡害成那样，如今又害了这男子。”
繁缕忿忿不平。
“撇开顾羽衡的事不说，就这男子，比顾夏年轻十几二十岁，
却心甘情愿成为小白脸，这何尝又不是在各取所需。”
羽涅正说着，顾羽衡兴高采烈地回到桌位上。
“你丫遇上啥好事了，瞧把你高兴成这样。”豪哥诧异打趣。
侍应生托盘走向顾羽衡，同时以端酒杯的动作为掩饰，把玻璃小瓶里的液体，连同那只红色小虫，一起倒进酒杯。
“老鬼，接住道士老头。”
九蓠把苏道长魂魄，朝羽涅身前一扔，转身飘去侍应生端着的酒杯上方。
彩凤飘身而上，抓住正要飘走的苏道长，回到繁缕身边。
苏道长的虚魂，只有九蓠与彩凤这样的术法大咖，才能抓得住。
羽涅虽也会道术，但锁魂还是不行，繁缕更不用说，除了忆海归墟这门禁术，其它的都不会。
忆海归墟的禁术里，不涉及阴阳道术。
侍应生把已空的玻璃小瓶，放到托盘下的另一只手里。
九蓠的小脑袋探进酒水里，一张喙嘴，把红色小虫叼进口中。
抬起头，咀嚼几下，红色小虫成为它的腹中之物。
侍应生来到顾羽衡身侧，单手托盘躬下身，端起酒杯。
九蓠飘到酒杯口，蹲下，鸟屁股一撅，一粒红色的丸子，连着一些液体，落进黄色的酒水，瞬间就与酒水融合。
侍应生将酒杯放到顾羽衡手边时，九蓠已飘回羽涅二人身侧。
“死鬼，你恶不恶心，还拉屎拉尿。”彩凤嫌弃讥诮。
“恶心啥，你知道那养液是什么吗，人的口水，我那是要帮倒霉蛋解毒。”
九蓠为自己辩解。
桌上。
侍应生放下酒杯，转身离开，却未走远，而是站在远处，注视着那杯酒。
“呵呵，是我弟弟，这小子为了一个女人，与我闹别扭。
对我三不理，不依不饶不搭理，非等现在找到了人，才肯接我电话。”
顾羽衡的精神十分亢奋，看也不看，顺手端起眼前的酒杯，送到唇边，一仰脖，把杯中之物全倒进口中。
喝完也没察觉到有何不对，一招手，又叫来一杯酒灌下。
“俩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有啥好介意的，过十天半月，就好了。”
“唉，豪哥，你是不了解我这个弟，脾气犟得九头牛也拉不回。
认准的事，所有人反对，他都要坚持。
他若不愿搭理你，一年半载都算是少的。”
顾羽衡喝着酒，大倒苦水。
“羽涅，你真像他说的那么犟吗？”
繁缕随口询问，在印象里，羽涅除了有点小霸道，就是所谓的大男子主义。
倒还真没发现，犟成顾羽衡口中形容的那个程度。
“我，我哪有，这小子背底地坏我名声，活该他吃九蓠小爷的鸟屎。”
羽涅大呼冤枉，顾羽衡这个臭小子，就是欠揍。
“啥样的女人呀，竟然让他如此上心，置你这个亲哥都不顾。”
豪哥生出好奇心。
另一边。
顾夏，宋伊洛还有申少已走向大门，离开酒吧。
“完事，我们也该回去了。”彩凤嚷着。
“等等，小娘子，还没完。
我们还要看看他是怎么昏迷的，出了什么事。”
繁缕连忙出声阻止。
又等了片刻，顾羽衡的手机屏幕亮起。
他拿起看了看，没接，直接挂断。
刚断了对方又打来，三番五次，不依不饶。
“谁的电话，接吧，万一有急事呢。”豪哥相劝。
顾羽衡十分不耐烦地戳了接听键，举到耳侧，来个先发制人：
“你娘的有病吧，挂断了还打来，推销东西就立即给老子滚，推销贷款，先打十个亿到爷爷账上......”
他的怨气没发泄完，脸上就变了颜色，神情疑重，藏着心事。
也没给豪哥打声招呼，听着电话起身离开座位。
大厅里有音乐与说话声，羽涅与繁缕都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是男是女。
“走，快跟上。”
九蓠催促，率先飘上顾羽衡肩头。
羽涅与繁缕，彩凤拎着苏道长，紧随其后。
无人的抽烟区。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老婆去了哪里，跟老子有毛的关系啊，你该去哪找，就去哪里找。
没找到，是你自己本事不济，不能怨天尤人。”
顾羽衡愤怒地吼着，情绪激动。
“呵，是我自己找呀，所以就找到了你这里来。\"
这次对方的说话，羽涅与繁缕都听的十分清楚。
是一名中年男子，一字一句，没有情绪波动，语气里渗透着阴戾，及隐忍未发的愤怒。
犹如沉静多年，已至喷发点的火山。
声音是羽涅与繁缕熟悉的，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小女孩的爹，那个保安。”九蓠说出口。
“钱三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快你就知道，收到彩信了吗？”钱三强就是顾夏的老公。
顾羽衡把手机拿到眼前，羽涅，繁缕及彩凤的虚影全凑了上去，一起看向屏幕。
有好几条未读彩信，顾羽衡一一点开，没有文字，只有照片。
跟踪拍摄的手法，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场景，相同的男女主。
顾夏与顾羽衡。
有在高档餐厅里，二人相互喂吃食物的；
有逛街的，旅游的，泡温泉，购物的；
还有酒店客房里，赤裸着的两条蛆，一人大字被绑在床上，一人手里扬着皮鞭做出抽打动作。
有好几张不同房间里的偷拍照，几乎全是变态姿势。
一人心甘情愿受虐，脸上露出痛苦而愉悦的复杂表情。
一人满脸狰狞，形似魔鬼。
只有羽涅与繁缕心知肚明，那个“顾羽衡”并不是此时接电话的这位。
顾羽衡却不知道这些，脸上的表情在风卷残云般千变万化。
看着照片上与自己的身材，衣着，动作，五官乃至神情，都毫无二致的男子。
眸眼里先是震惊，错愕，后是茫然，惶惑。
手有些微颤，喉结滑动，艰难地咽下口水，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
深吸一口气后，才开口说话，语气软下来，没有之前的暴跳如雷。
“你说，想怎样？”
“呵，现在知道，我没找错人了吧，一口价一千万，给你半个小时凑钱。
给你看到的只有十分之一，我手上还有更火爆的。
若是报警，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也不怕死鱼网破，一键就能发到网上。
明早股市一开盘，顾氏与苏氏的股价就会大跌，到时损失的就不再是区区一千万。”
“你这是在狮子大开口，把我榨干也掏不出一千万，还他妈的给我限制时间。”
“舅舅，舅舅，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