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岑杏回到了帝江夜总会,找陈虹说了张景枭让她去公司上班的事。
陈虹一口答应,让她回员工宿舍收拾东西,说一会儿会有人来接她。
帝江夜总会的员工宿舍是二人间,和岑杏同住的女郎叫做兰兰。
兰兰今天晚上没排班,在宿舍休息刷剧。
昨天晚上,岑杏被张景枭带走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帝江,此刻,兰兰看岑杏回来,放下手机,好奇地凑了过来,跟她打探昨天的事。
“小杏儿,大张总昨晚上给了你多少?”
岑杏说道:“一百。”
“一百个?”兰兰震惊地捂住了嘴。
“一百块。”
“就给了你一百?”
岑杏闷闷不乐道:“今天打车还花完了。”
“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惹他不高兴了?”
“没有。”岑杏道,“他让我明天去帝国上班。”
兰兰听她这么说,也明白过来了,捏着她的脸说:“八成是大张总看上你的脸蛋了,打算捧你。”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说工资很多。”
“那肯定的,咱们在这儿卖酒一个月撑死几万块钱,帝国的那些演员明星们,就算是最不红的,随便到手也得是十万几十万的。”
岑杏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同时又很担心,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挺怕我表现不好,老板觉得我什么都不会,再把我给开除了,到时候我估计连帝江都回不来了。”
兰兰是知道岑杏过往的工作经历的,她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姐妹,“那你只能平时多讨好讨好老板了。”
“嗯。”
说完以后,岑杏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来夜总会不久,东西也很少,只有一些衣物,和杂碎的生活用品,除此之外,就是两个相框。
其中一个相框里面是福利院的全家福,那是她十岁的时候,岑院长请了照相馆的师傅到福利院去,给所有孩子一起拍了张照片。
另一个相框里是岑杏上高中那年和岑院长的合照,照片里的少女笑得明媚阳光,一旁一头黑色卷发的岑院长则是微微笑着,看向镜头。
当时的岑院长身体还硬朗,只是谁都没想到,仅仅三个月后,她就突发脑梗去世了。
收拾完东西,兰兰把岑杏送到了职工宿舍楼的楼下。
岑杏看看职工楼,又看看自己相处了一个月的姐妹,心里泛起一阵不舍。
“兰兰,我其实有点后悔了。”
“后悔了吗?”
“我感觉我什么都做不好,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开除……”
话音刚落,岑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僵着脖子转过了身,在看见男人的那一刻,她尴尬地笑了起来。
“张总晚上好。”兰兰赶忙打了招呼。
“晚上好。”
张景枭也和兰兰打了招呼,后者很识趣地离开了。
兰兰走后,张景枭才看向了岑杏,笑着又问了她一遍:“后悔了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岑杏总感觉他的笑并不达眼底,隐隐透着一种危险的感觉。
“没后悔。”她果断答道。
张景枭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后悔就行。”他对身后的两个保镖说:“你们把岑小姐的行李搬你们那辆车上,给她带回去。”
一名保镖问:“带回哪儿啊老板?”
张景枭想了想,说道:“公司对面那个江景小区,你去问问那个楼盘的项目经理,说是我让你去的,让他找套精装修带家具的,就搬到那边就行。”
“好的。”
两名保镖带着岑杏的行李走后,岑杏还有些懵。
直到张景枭拉着她到了他的车前,优雅绅士地替她拉开了车门,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上车以后,她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医院。”
“为什么要去医院?”
张景枭道:“给你买点后悔药,什么时候后悔了就吃两片。”
岑杏慌忙表明态度,“我真的一点也不后悔!”
张景枭道:“不用担心自己什么都做不好,都可以慢慢学。”
“真的吗?”
张景枭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怎么会骗你呢?”
“好,那我们还去医院吗?”
“嗯。”
——
张景枭带岑杏去的是一家私人医院,服务对象主要是京市的某些有钱人。
由于诊疗记录的保密性做得很好,所以这家医院格外受高官富商的情妇们偏爱,尤其是在生孩子的时候。
因此这家医院在圈子里还有个别称,叫姨太院,也有叫三医院的。
到了医院,岑杏跟在张景枭的后边走着,最终来到了一个化验室。
化验室里只有一名穿着白大褂,带着防尘帽和蓝色n95口罩的男人,岑杏觉得应该是医生。
化验室的环境很安静,岑杏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了。
“老板,我们来这里要干什么呀?”
“抽你点血。”
“抽血?”岑杏紧张道:“抽血干什么?”
“帝国的员工入职前都会抽血检查身体,看看是不是有传染性疾病。”
岑杏点了点头。
这时候,医生已经拿出来了一次性取血管,上面连着采血针。
“岑小姐,麻烦把胳膊给我。”
岑杏伸出了胳膊,然后瞪着一双好看的杏仁眼,盯着医生用一次性采血针抽了3ml血液样本。
抽完血,张景枭问岑杏:“乖,时间还早,要不要去逛逛珠宝店?”
“你会给我买吗?”
张景枭道:“我把整个店都买给你。”
岑杏慌忙摇头:“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张景枭笑了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蛋。
“没事,想要什么买什么。”
他带岑杏去了家叫做ma的品牌珠宝店。
ma是国内的一个高端珠宝品牌,首席设计师出身于国内着名的珠宝设计世家,并且品牌在有着“矿石国度”之称的t国有自己的矿场,旗下所有的珠宝都是由ma的矿场开采出来的宝石制作而成的。
张景枭带着岑杏进门后,一名穿着西装套裙的店员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张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店里的玻璃柜台中陈列的珠宝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件,但是店员手里还拿着一个烫金小卡,上面是店内未陈列的珠宝的目录。
张景枭没有看卡片,而是说:“你们店里的,先都拿出来看一下吧。”
店员听见这句话,脸上笑容绷都绷不住。
张景枭带女人来这里,那指定是给女人买,今天别说是当销冠,就是她把店都卖给张景枭也不是不可能。
业绩就在眼前,店员眼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东西,转身就去了珠宝贮藏室。
她走路时,穿着美肤袜的双腿微微颤抖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步伐也由于激动,而变得有些不稳,再回来时,她已经把珠宝都带了出来,身边还跟了店里的经理。
经理脸上的笑容不比店员少分毫,一一为岑杏介绍了面前摆放的以及柜台陈列的珠宝,从宝石的开采、切割,到设计师的设计理念,滔滔不绝。
介绍完,经理笑眯眯地对张景枭说道:“这些是目前店里现有的款式,要是这位小姐不喜欢,可以让我们的设计师和这位小姐约个时间见面谈谈,为她专门定制合适的款式。”
张景枭嗯了一声,低头问岑杏:“有没有喜欢的?”
岑杏从刚才起就满眼放光,黑色的瞳仁亮闪闪的,仔细看,里面装着的全是面前的珠宝,张景枭说了什么她没听见,经理介绍这些珠宝她也没听见。
“乖,有没有喜欢的?”张景枭又问了一遍。
岑杏回神,说道:“都很漂亮。”
张景枭微笑:“那就都带走。”
经理和店员对视了一眼,后者拿出了pos机准备刷卡,两只手颤抖个不停,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奖金了。
岑杏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店员,“我只要一个就好。”
店员的销冠梦彻底宣告破碎,但脸上得体热情的笑容不减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