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杏被带到医院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冰激凌。
在看见张景枭的那一刻,她的眼圈再次红了。
她一把扑到了他怀里,大哭了起来。
“张景枭呜呜……张景枭……刚才有个人死了……我好害怕……”
张景枭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没事了乖,我来带你回家。”
岑杏依旧是哭个不停,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受到惊吓了的小动物一样。
“别哭了宝贝,冰激凌再不吃要化了。”
下一秒,岑杏就不哭了,继续吃起了她的冰激凌。
张景枭:“……”
众人:“……”
张景枭拉着她的手,到了病房里。
——
病房内,南朔蹲在南世忠的病床前,哭得双眼通红。
“爸,我没想到阿原是这种人……他竟然和金阿曼搞到了一起,今天还要来杀你……”
在病房的角落里,南原正被五花大绑着,嘴也被胶带黏着,听了南朔的话,气得恨不得把他吃了。
南世忠问道:“金阿曼呢?”
“死了。”
“嗯。”南世忠看向了南原,对南朔道:“把他杀了。”
南朔心头颤了颤,抬眸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犹豫道:“爸,阿原他……”
“现在杀了他,组织以后就是你的,现在不杀他,他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
南朔回头,看向了角落里的男人,缓缓抬手,举枪对准了他。
手中的枪明明很轻,但此刻他却觉得似有千斤之重。
岑杏害怕地躲在了张景枭怀里,后者捂住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这时,南原呜呜了两声,像是要说什么,却发不出清晰的音节。
岑杏抬头,对着南世忠说:“爸爸,二哥他好像有话要说……能不能让他说完……”
病房外现在都是南朔的人,能不能让南原说完已经不是南世忠说的算了。
看没有人说话,岑杏自作主张地跑过去,把南原嘴上粘着的胶带撕了下来。
南原大口喘息了几下,望着南朔大声道:“大哥,我怎么可能会杀你啊大哥!我是抢你的生意,可我从来没想过害你。”
“除了爸爸,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我们认识快三十年,我们一起长大,大哥,我怎么可能会杀你?”
南朔看着面前的弟弟,心头划过一丝不忍。
他和南原都是从小被收养的,南世忠对他们视若己出,从来都是当成亲儿子培养。
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最终他还是放下了枪。
然而病房里的另一个人却把枪对准了南原。
张景枭走到了南原身边,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阿朔不忍心,我替他动手。”
南世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岑杏,什么也没说。
南朔也沉默着。
南原把目光投向了岑杏,岑杏和他对视时,有些不忍心。
她来到了张景枭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张景枭……能不能别杀他……”
张景枭道:“他把你抓走了,还要强迫你结婚,你也不想他死?”
岑杏咬着嘴唇,纠结道:“可是……他除了喜欢强迫我干不喜欢的事……对我也很好……他还给我吃冰激凌,还让厨师大叔给我做好吃的……”
“宝贝,你这么容易就被他收买了吗?”
“才不是……”
“那你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岑杏道:“他……他……也是我妈妈收养的孩子……我不想让他死……”
张景枭收起了枪。
“那就不让他死。”
岑杏松了口气,“谢谢张景枭。”
在场的几个除了岑杏都是人精,包括南原自己都很明白,南世忠和张景枭是故意在让岑杏卖人情。
但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是感激地对岑杏说了句谢谢。
处理完南原的事后,张景枭脸上瞬间挂上了一个春风般的笑容,拉着岑杏的手来到了病床前。
“岳父。”
南世忠被他这一声岳父惊得咳嗽了好几声,旁边的仪器上显示的血压和心率都突然升高了。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心情极为复杂。
如果他当初没有派人刺杀过张统彪,现在他倒也还能好好和他说话……
张景枭的脸皮比起南原,只厚不薄,他蹲到了病床前,微笑着说:“您是小杏的爸爸,从今天起,您也就是我爸。我会好好照顾小杏的,您可以放心。”
南朔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的怎么比南原还不要脸?”
张景枭回头看他:“大哥,一家人还是和和气气的好。”他又看向了南原,“二哥,你说是不是?”
“我受不了你了。”南朔嫌弃道:“你好歹也是张统彪他儿子,怎么这么狗?张统彪教你的?”
病床上的南世忠短暂地回忆了一下自己那个死了四年多的连襟兄弟,缓缓开口:“他爹当年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