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了一晚之后,沈近真带着牛春苗三人去上海的抗日救国会和互助会,在这里有教师,有工人,有店员,有各行各业的人,虽然来自不同领域,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坚决支持抗日。
牛春苗三人也因此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在这里可以为组织以后开展群众工作提供先决条件。
顾新给元宝安排了新任务,让他协助魏若来,打到国民党银行内部去。
魏若来告知沈图南这件事,沈图南决定按银行的招聘流程来录用元宝,这样也顺理成章。
元宝因为和魏若来身量差不多,魏若来就让元宝在自己的衣服里挑几件自己喜欢的。
“若来哥,这都是你的衣服,我怎么能要呢?”元宝不好意思的说。
“元宝,你跟若来还客气什么,当初要不是你,若来怕是要遭受更多的苦。要不是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可以去服装店做新的,只能让你先将就穿若来的旧衣服,你别介意。”沈近真早把元宝当成自己的弟弟,并不愿意他这么见外。
“元宝,组织交给的任务重要,几件衣服没什么的。快看看,喜欢哪件?”魏若来怕元宝多想,就拿任务说事。他打开衣柜,里面是他们刚回上海后,近真给他做的几套新西装。
牛春苗也挤了进来,“狗牯仔,你有这么多好衣服。元宝,跟他客气什么,他又穿不完。”
元宝找了一件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衣服,试了试,正合身。
“我会爱惜的穿,等以后我挣了钱,……”魏若来知道元宝要说什么,却并没有让元宝说下去。
“元宝,这套衣服就送你了,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在意这些。”魏若来拍了拍元宝的肩,“你看,你穿上多精神。一会儿我给你补补课,这样面试也能轻松些。”
元宝把衣服收好,魏若来和他一起在书房,把面试可能涉及到的金融,数学方面知识点都梳理了一遍。
魏若来发现元宝很聪明,领悟力很强,大部分题两到三遍就可以完全掌握,还会举一反三。
“元宝,你这是深藏不露呀,原来你这么厉害。”魏若来发自内心的称赞元宝。
以前在苏维埃国家银行,元宝做得很多工作都很基础,现在看来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正是因为他兢兢业业的完成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工作,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现在可以融会贯通发挥更大的作用。
“我哪算什么深藏不露,雷科长以前给了我不少指导,还让我和他一起算苏区总行的账目。后来,你来到银行,我跟你也学了不少知识。这还得谢谢你们。”元宝并没有觉得自己厉害,反而认为是教导他的人出色。
“元宝,正是因为你自身的知识储备丰富还具备灵活的头脑,否则我再怎么教也没用。”魏若来笑着说。
“就是,狗牯仔教我一百遍我也不会。”牛春苗不请自来。
“你看,这就是笨蛋和聪明人的区别。”魏若来张口就来。
“嘿,狗牯仔,你说谁是笨蛋,我是不稀得学,不然绝对比你学得好。”牛春苗把糕点和茶水放下,转身就走了。
“吃点,休息会儿。”魏若来把糕点和茶水递给元宝。
沈近真和孔令峥两人出城去找游击队,商量以后怎么在城区和郊区之间建立一个中间地带,作为游击区。
回来的路上,被日军拦下来,日军准备搜孔令峥的身,沈近真拿出证件,哪料日本兵并不打算住手。
沈近真灵机一动,她之前从陈昊文那学了几句日语,她拔出枪顶着日本兵的头上,用日语说让你们长官来。
日本兵见状立刻害怕起来,以为沈近真和日方高层认识又说的是日语。在日本人眼里,当时的中国人是不敢如此的,所以就放了行。
“近真,你刚才说的啥?他咋乖乖放行了。”孔令峥好奇的问。
“日语,我让他把长官叫来,我跟陈昊文学的,我也教你吧,关键时刻兴许管用。”沈近真觉得既然组织强调保存力量,不能硬碰硬,这也不失一个办法。
“好。”孔令峥也觉得这是个办法。两个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练起来,只不过声音很小,他们既不愿被中国人误会,也不愿被日本人注意。
回到租界,终于看不见可恶的日本兵了。但是租界里的难民越来越多了,很多人无处可去,就沿街搭个简易的窝棚,一家人勉强度日。
“老百姓的日子真难。”孔令峥感慨道。
“现在组织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团结一些爱国的上海民众加入我们,充实我们的力量,有效的抗击日本。”沈近真给孔令峥说着组织的计划。
“会有大批人愿意参加的。”孔令峥认为只要是中国人就得有这份志气。
可当他经过歌舞厅的门口,听见里面传出各种音乐,人们在愉快的跳舞,唱歌。顿时面露不悦,他实在难以想象,如此情形之下,还有人会做这些事。“这种地方居然还开门。”孔令峥愤愤的说。
“这比战前更受人们欢迎了,据说有人一大早就来跳舞。也许他们觉得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过一天就赚一天,所以反而拼命享受。”沈近真看得倒透彻。
孔令峥看着歌舞厅外流离失所的难民,又看向里面花天酒地的富人,深感两个世界,两种人生。
在他心里会认为有这个钱为什么不去帮助难民。于是孔令峥不再说话和沈近真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