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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此次来辽西非常低调,除了在前屯面见了孙承宗,留下了一些踪迹,宁远方面,他根本没有入城,并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来到了宁远。
宁远城北大营满桂驻地。
次日一大早,满桂便收拾周正,打扮的妥帖,一身艳红色的副将官袍,如同是鸡窝般的大络腮胡子,也修剪的整齐了不少。
在十几个亲兵的护卫下,这厮急急便入了城,来到了官厅门口,给袁督师请安。
此时,袁督师虽还是兵部佥事衔,但却基本已经‘冠压群芳’,成为了宁远城的实际掌控者。
当初,在孙承宗上任之初的规划里,袁督师负责的是整个辽西的营房事务,李秉诚负责火器这一套和训练,鹿善继、王则古负责后勤粮饷这一块,沈啓、杜应方负责维修兵甲这一块,孙元化负责修炮台,宋献、程仑负责采购军马这一块。
某种程度上,孙元化和袁督师当时都是以兵部佥事衔,共同督阵辽地军务,两人还处在同一起跑线上。
但自从宁远筑城之后,差距便渐渐显现了出来。
分别与这两人都有过接触,李元庆也了解一些这两位爷的性子。
与袁督师相比,孙元化显然要更务实一点,即便在宁远筑城中两人功绩相当,但所谓‘既生瑜、何生亮’?
一山又岂能容二虎?
还是两头都有理想、有抱负的雄虎?
以孙元化的稳重、谨慎,在这般事态下,又岂能是袁督师的竞争对手?
此时。
袁督师也非常意外,没想到满桂这个狗尿不臊的臊货,居然一大早就登门拜见他。
看这模样,好似还给门子递了不少银子。
不过,袁督师虽然对满桂很是不爽,简直当做是‘臭狗屎’一般,恨不得把这厮晾起来,别让他熏着人,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满桂一大早就来了,还这么殷勤,他也不好太不给满桂面子。
毕竟,场面上的事情,总是要过去的。
想了一下,袁督师冰冷冷、高傲的对门子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满桂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官厅内,恭恭敬敬对袁督师磕了头,“卑职满桂,参加大人。”
袁督师黑瘦的脸上稍稍挤出了一丝笑意,“满将军,这么早前来,所谓何事?”
满桂忙恭敬笑道:“回大人。是这样,卑职昨天得到了消息,在大尖山、大凌河一线,发现了后金鞑子的哨探。卑职想,按照此时的态势,我军始终无法探明后金主力的动向,若是能抓到一两个鞑子哨探,得知了鞑子主力的动向……”
此时,明军虽已经知道后金主力已经征伐蒙古,甚至,老奴可能都亲自西征了,但种种原因限制,明军并不知道后金军的具体动向,只能被动的等待蒙古人传来消息。
不过,随着后金的日渐势大,依附大明的蒙古人越来越少,通传消息,也会费上很大的力气。
甚至,即便有被后金攻伐的蒙古部落里、有人逃出来,但却也很可能被其他的蒙古部落鸠杀,不能将信息传到大明。
这使得大明的信息非常不畅,很难做出最有效的判断。
事实上,孙承宗自天启三年开始,便已经有了反攻广宁、收复河西的意愿,但几年过去了,种种、种种隔阂阻隔,辽西的关宁驻军却始终未能成行。
此时,满桂虽未把话说完,但袁督师怎的能不了解满桂的意思?
满桂此时虽算是宁远城军职最高的将领,但事实上,因为他非关宁嫡系出身,脾气又跟驴一样,手中的权利有限,影响力更是有限。
满桂也有自知之明,索性就不跟城里的这帮‘驴球子’纠缠,直接将营地安在了城外的北大营。
任谁被压迫的久了,又怎能没点脾气?没点心思?
袁督师淡然一笑,浑然已经抓到了事情的核心,思虑片刻笑道:“满将军,此事倒也不错。不过,你毕竟是宁远城主要守将,若你走的这么远,那~~,若是万一……”
‘草~你~娘的驴球子。’
满桂心里狠狠啐了一口,简直恨不得上去抓住袁督师的小胳膊小腿狠狠咬上一口。
他是宁远城的主要守将不假,但宁远城里,怕三岁小儿也知道,他袁督师依仗的是祖家、吴家,尤其是吴家,几近占据宁远半城,又跟他满桂有个驴球子的关系?
但形势比人强。
满桂就算有火气,却也不敢轻易发作,忙笑道:“回大人,卑职只带数百亲兵前去,绝不会带主力前去。此事,若顺利,卑职第一时间便会派人跟大人禀报,若不顺,卑职也会在第一时间退回来。”
袁督师闻言不由一愣,实在想不到驴子一般的满桂居然这么顺溜了,还能说出这么婉转的话。
若真如满桂所言,这件事,倒并非不能成行。
反正,有功,少不了他的,有过,也可以全都推到满桂身上。
尤其是在此时这个节骨眼上,他也的确需要一些切切实实的功绩,为他的前路平添更多的筹码。
想着,袁督师不由一笑,“满将军……”
…………
满桂如同一阵风一般,急急返回了北大营驻地。
李元庆早已经在帐内等候多时了,一见满桂回来,忙急急问道:“桂大哥,形势如何?”
满桂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元庆,你这般神机妙算,狗日的怎的能不上钩?真是要日了狗了,就算咱们有了功绩,也他娘的要算到他头上。”
李元庆不由一笑,“桂大哥,何须生这么大的气?没有了王屠户,咱们还就得吃带毛的猪了不成?来,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
满桂也反应过来,嘿嘿一笑道:“元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咱们去大尖山打两头野猪,让你见识下哥哥的手艺。”
…………
傍晚,满桂点齐了六百士兵,李元庆点齐了他的二百亲兵,两部合计八百余人,尽数骑兵,快速冲出北大营,一路往西北而行。
夜晚的天空又飘起了小雪,但两部将士们的精神头却都是极高。
满桂部的将士们,因为是第一次跟闻名天下的长生营将士们一起并肩作战,而兴奋不已。
尤其是这些长生营的儿郎们尽是李元庆的亲兵,而李元庆又亲自在阵中。
李元庆的亲兵们,则是因为第一次策马狂奔在即将要脱离大明防守的土地上,享受着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自由,而欢呼雀跃。
李元庆和满桂的精神头也是极好。
此事,虽然满桂要担上不少风险,但这厮却浑然不在意,完全将此次行程当成了一次打猎和旅游。
饶是李元庆,也不得不佩服满桂的心大。
但满桂虽看似没心没肺,但这厮对生活的态度,却让李元庆也有一些羡慕。
男人嘛,正该如此。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若事事都要羁绊、牵挂,人生岂不是累得很,而且了无生趣?
一行人的行程非常顺畅,先渡过了冰封的女儿河,绕过了锦州城,四日之后,顺利抵达了大尖山山脉。
一路上,队伍虽是遇到了不少的明军哨探,但满桂这厮一亮出身份,谁又敢多说半字?
满桂更是为此得意洋洋的对李元庆显摆他的‘虎威’。
对于此,李元庆也有些无可奈何。
满桂这厮,还真是多重矛盾汇聚的‘矛盾体’啊。
傍晚,队伍在一处山坡下扎下营来。
满桂是蒙古人,虽然自幼接受的是大明的文化熏陶,但这厮骨子里,还保留着很多蒙古人的传统。
对于大山,他非常敬畏,像是崇拜神灵一般,恭敬的对大山磕了头。
不过,刚刚扎下了营,这厮就原形毕露了,招呼了百来个亲兵,便急急到山中涉猎。
别说,这厮的运气还真不坏,不到两个时辰,这厮一行人竟然扛回了两头大野猪,几十只山鸡、野兔、狍子之类,营地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不多时,各种肉香的美味,便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不过,此行虽是‘度假’,但这里已经并非是大明的控制区域,李元庆和满桂都不敢怠慢,大口吃肉可以,但酒却不能沾半点。
这是为自己负责,更是为麾下的儿郎们负责。
夜已经深了,熊熊的篝火烧的‘噼啪’作响,除了守夜的将士,其余的将士们都已经睡下了。
但李元庆的军帐里,满桂却是炯炯有神,低声对李元庆解释道:“元庆,明日,我的亲兵便会去西面联络朵颜部的蒙古人。这边的几个蒙古台吉都与我有旧,问题应该不大。不过元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些驴球子,可是比鬼都穷。他们很可能要狠狠咬上你一口。”
李元庆一笑,“银子不是问题。只要他们有足够优秀的种~马,我又怎的会吝惜银子?”
满桂不由有些无语,“元庆,在这方面,我是真不如你啊。哎。等以后老子有了钱,也定要多买些好种~马。”
李元庆一笑,“桂大哥,此事若成。我给你挑几匹好的留下。”
满桂忙道:“元庆,这可使不得。宁远城水~深啊。不过,我若需要,就去长生岛找你,你可得酒肉管够才行。”
两人相识一眼,不由都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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