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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庆笑道:“噩梦本是由心生。心有所想,故梦有所念。所谓天机本无道,世事却有道。妹子,你此劫,虽然凶险~,却未必不可化解。且先放宽心,让哥哥好好思量思量。”
李元庆说着,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齐晓蓉此时已经完全对李元庆深信不疑。
李元庆虽没有那些什么真人、贫道的道骨仙风,但李元庆这种高高在上、俯览一切的气势,却让齐晓蓉本能的、不自觉的,就会感觉到心安……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虽然两人相识时间还短,但李元庆的这种气势,却是已经开始渗透到齐晓蓉的骨髓里……
“哥哥,奴家,奴家知道,些许黄白之物,哥哥可能看不到眼里……奴家,奴家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说……若是,若是哥哥,能帮奴家化解此次大劫,奴家必定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哥哥的大恩大德。若,若是不然……奴家也谢谢哥哥的指点迷津,感谢哥哥今日的教诲……”
看着齐晓蓉哀怜乖巧的模样,李元庆的心里也有些微微意动……
怪不得啊。
后世,那些所谓的大师、道长,怕是小学文化都木有,却是能骗的女博士要死要活,这还真是……
不过,李元庆也明了,今日之事,不过只是个意外。
这齐晓蓉,无论是处事能力,还是她的意志力,在女人之中,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今日,她的心理防线之所以这么快崩溃,一方面,是他李元庆提前掌握了她的详细信息,另一方面……
恐怕,还是齐晓蓉常年处于这种见不得光的环境,时时小心,处处小心,心理的压力,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啊……
间谍这活计,可绝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片刻,李元庆一笑:“妹子,你先不要着急。圣人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咱们既然有缘得见,那便已经是天大的缘分,哥哥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的。再说,妹子如此佳人,若是有何闪失,那岂不是暴殄天物,怕老天爷都要惩罚哥哥的。”
“嗳?”
听李元庆又说起了荤话,齐晓蓉俏脸不由更红,心里却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身为女人的本能,她自是能感觉到,李元庆看向她的目光……很灼热……
齐晓蓉此时虽还是处子,但她却并非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
她更知道,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不管是大官、小官,士绅、走卒,有多想将她抱上床。
只不过,眼前李元庆话虽荤,眼神也极具侵略性,只是,李元庆的动作,却一直规规矩矩,从不越雷池半分。
这让齐晓蓉感觉,眼前这男人,他的能力,他的自制力,真的是远非常人能及啊。
甚至,在刚才一段时间,齐晓蓉心里都有了她是不是没有入得了眼前这男人法眼的感觉了……
“哥哥……”
此时,平日里一向是牙尖嘴利、八面玲珑的齐晓蓉,在此时,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了?
只得将一汪秋水,眼巴巴的看向了李元庆。
这时,楼下却传来一阵噪杂,“老板娘,老板娘呢?爷们几个来吃饭了,你都不出来招待?”
李元庆一笑,来到靠近大厅的这边,打开了窗户,看向齐晓蓉道:“妹子,有客人来了。要不,你先下去招待一下?”
齐晓蓉也站起身来,来到李元庆身边,往下面大厅看了一眼。
但一看到这几个男人,她的俏脸上瞬时一变,片刻,却是用力挽住了李元庆的手臂,“哥哥,只是几个相熟的客人而已。让小二他们打发便可以了。对了,哥哥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哥哥,奴家服侍您先吃些饭。都怪奴家不好,到现在,菜都有些凉了。”
底下的客人见齐晓蓉不下去,吵吵的越来越大声,简直要鸡犬不宁,大厅里的食客不由频频皱眉。
好在此时厅中没有长生营的军兵们啊,否则,怕早就把这几人丢出去。
但这几人,仿似也是吃准了这一点,要来这里砸场子。
李元庆一笑:“妹子,若是哥哥没有猜错。这些人,就是你今天的大劫数啊!”
“他们?”
齐晓蓉秀眉不由一蹙。
片刻,齐晓蓉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道:“哥哥,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了。您先在这里稍待,妹子去把他们打发了。”
说着,齐晓蓉就要急急离去。
李元庆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笑道:“妹子,别着急。这个劫数,你自己化解不掉。哥哥陪你。”
齐晓蓉登时大喜,但却又有些矜持,她很害怕让李元庆再看到她刁蛮的样子。
但此时,也来不及犹豫了,片刻,她小声道:“谢谢哥哥。哥哥对妹子的大恩大德,妹子铭记于心。”
两人前后脚下了楼。
这时,底下的人也看到了齐晓蓉陪着一个男人下来,登时不由大怒。
领头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汉子,一看到这模样,不由火冒三丈,“齐晓蓉,你这小婊~子,老子当你为啥不出来呢?原来,是养了这么个小白脸啊!看我不揍扁这白脸儿。”
说着,他作势就要冲上来。
几个小二却忙揽住了他,连连劝解:“周爷,您消消气。您先消消气啊。这位爷,可是咱们店里的贵客。”
老齐家鱼馆的这几个小二,看着很瘦弱,但一个个力气却不小,明显不是凡人。
这叫周爷的汉子,就算是想发作,却是被几个小二摁的动弹不得,连连直叫:“齐晓蓉,你今儿要不给爷一个解释,爷非要拆了你的店面!”
李元庆就在身边不远,齐晓蓉本不想发作,暴露她凶悍的一面,但此时,她实在是忍无可忍,狠狠啐道:“姓周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再这般无理取闹,姑奶奶非打断了你的狗腿!”
这周爷虽五大三粗,但明显有些忌惮齐晓蓉,片刻,忙换上了笑脸,笑道:“小姑奶奶,您先别生气。您看,我这不是被您气的嘛?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周,仰慕您,那可绝不是一天两天了啊!”
说着,他忙挣脱了几个小二,笑道:“蓉儿妹子,给哥几个准备一个好雅间,炖上几条大肥鱼过来,在来五斤肴肉,十斤羊肉。”
“哼。”
齐晓蓉冷哼一声,指着一个小二道:“给他们安排房间。通知后厨做菜。”
“得来。”
一个小二忙唱曲儿般道:“几位爷,这边请。”
这周爷见齐晓蓉竟然不陪着过来,刚要发作,这时,外面却呼啦啦,一下子冲进来几十人。
个个一身艳红色的军装,全副武装,铳口已经对准了这边,钢刀已经出鞘。
将这周爷和小二诸人,团团围住。
领头的竟然是一个游击。
正是一直留守在岛上的卢金山。
齐晓蓉和这周爷他们,都认识卢金山,不由都是面色大变。
齐晓蓉更是有些花容失色,忙上前小心道:“卢爷,这,这今日……这是怎么了?”
卢金山却看也不看齐晓蓉一眼,恭敬一拱手道:“齐掌柜,今日公务在身,得罪了!”
说着,他看向厅内的食客们道:“各位父老,今日得罪,要麻烦你们,先离开这里,在军营呆上一晚了。不过,各位且放心,今日,你们的酒菜钱,我卢某人出了。军营里也为诸位准备好了酒菜。请诸位速速离去!”
在场的食客们可都不是傻子啊。
这里明显出了事情,而且尽是荷枪实弹的战兵啊,而不是巡守卫队啊。忙纷纷跑出了门外。
片刻,一个把总军官快步奔进来,低低在卢金山耳边耳语几句。
卢金山点了点头,拍着他的肩膀,耳语几句。
这把总军官忙快步离去。
齐晓蓉眼很尖,这时,她已经看到了,门外,密密麻麻,皆是一个个艳红色的身影,怕是不下几百人啊!
这……
她一瞬间便已经明了,毕竟是有哪里暴露了,要大势已去啊!
本能的,她的小手便摸向了她的腰间。
那里,有一个香囊,里面,装的是一份秘药,人只要轻轻咬上米粒大小的一口,不出片刻,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比砒~霜还是毒上几十倍。
这也是齐晓蓉的最后砝码。
但齐晓蓉刚要把这香囊掏出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却是用力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李元庆笑着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低低笑道:“妹子,别乱来。事情还没有坏到你想的那般程度。”
不动声色间,李元庆已经将她手里的香囊取走。
“哥哥……你,你不走么?”
齐晓蓉本能的看向李元庆,满眼无尽的哀怜和不舍。
李元庆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妹子,有哥哥在,别怕。我与岛上的商大人,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呃?”
齐晓蓉登时愣住了。
她早就该想到啊。这个男人,这种气势,怎的可能是凡人呢?
这时,卢金山却笑眯眯的看向了周爷,“周把总,您不在辽西安安稳稳的呆着,跑到咱们长生岛来干什么?”
“你,你,卢金山,你,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子什么时候成了把总?”
周爷简直快要被吓尿了,腿肚子都软了。
卢金山冷冷一笑:“带走!”
“是!”
片刻,七八个高大的儿郎,像是拖死狗一样,将周爷诸人迅速拖走。
这时,在里面烧炭的齐三,还有十几个厨师、伙计,都被儿郎们用刀架着脖子,顶了出来。
又迅速被聚集在中间。
有儿郎大呼道:“把下身的衣服都脱了!手举起来!快!谁敢乱动一下,老子保证你活不到下一刻!”
这些人怎敢怠慢,纷纷脱掉了下衣,跪倒在地上,只穿着白色的亵裤。
这时,李元庆却摆手道:“把他们都带走吧。齐三留下。”
“是。”
卢金山忙恭敬也拱手,摆手示意把人带走。
很快,厅内除了齐三、齐晓蓉,便只剩下李元庆和卢金山、以及十几名士兵。
卢金山忙快步跪倒在李元庆面前,“卑职见过大帅!”
“大帅?”
齐晓蓉一愣,片刻,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元庆,“哥哥,你,你……你是李元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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