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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杀明狗啊!”
“大汗就在身后看着咱们呢!勇士们,冲啊!!!”
这些仿似已经被埋进了黑灰中的后金军主力突然发难,动作极快,又非常规整,明军战阵这边,登时陷入了有些惊恐的混乱。
这些明军将士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啊。
为何……为何他们这么猛烈的攻势,竟然没把这些狗鞑子都给炸死,他们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生龙活虎的冲上来……
关宁军的高台上,袁督师一时也被吓慌了神。
虽说袁督师早已经预料到~,后金军这般隐忍,很可能就是为了等候明军的疲软期,然后暴起而发难。
但在袁督师的思虑中,明军这么犀利、这么厚实的覆盖性火器,就算是后金军真的有万年的乌龟壳子护身,那必定也要给他们炸烂了!
又怎能想得到,明军这般犀利的火器攻势,竟仿似,仿似完全没有给后金军造成太多影响啊。
这……
“快!快顶上去!绝不能让他们冲上来!来人,传令祖大寿和曹文诏迅速顶上去!快!快!”
袁督师此时哪里还来得及思虑什么颜面分寸啊,像是疯了一般大声呼吼!
他可是清晰的知道这些后金军主力的近战威势的。
一旦被他们冲进了明军战阵~,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啊!
更不要提,天子就在身后看着呢。
一直在前方亲自督阵的祖大寿也没有想到啊,形势竟然会如此突变!
但也由不得他反应了,赶忙大声呼喝身边亲兵,纠结他本部的关宁精锐们顶上来。
否则~,一旦前线的这些京营大爷们有失,他祖大寿便是有一百个脑袋,那也不够砍的啊……
中军留守的曹文诏也被吓了一大跳!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后金军的生命力竟然会如此顽强……
但曹文诏本身就是狠人。
后金军的突然发难,他不惊反喜!
之前的战事,他虽然也有着表现的机会,并得到了天子的接见,但曹文诏明白,那些都是小事儿,他并没有完全发挥出他的勇武和荣耀。
此时~,机会不正来了么?
“弟兄们,狗鞑子还反了天啊!走!跟着我老曹杀鞑子啊!!”
曹文诏迅速带领着他的三千中军留守,扑向了一线战阵。
正面,后金军突进的速度极快,简直就像是雷霆闪电一般。
即便明军战阵之前,有着深深的壕沟和土墙,但这些后金军主力早有准备,一架架短小精悍的云梯,就仿似变魔术一样,飞速的被从后面架起来。
这些女真战士的勇武,登时在这时显现出来。
明军的壕沟至少有七八米宽,五六米深,底下的水层虽未结冰,但里面却皆埋满了被削尖的竹子、尖木。
明军的土墙也有五六米高,宽阔又厚实。
这样的距离,架起一架云梯,怕绝不比后世无防护的高空擦玻璃更加危险。
但这些勇武的女真勇士们,却没有丝毫畏惧,仿若机器人一般,狰狞着、怒吼着,蜂拥顺着这些云梯冲上来。
即便是有同伴被明军火力击中,掉进了底下的壕沟里,哀呼惨嚎,却也根本无法抵挡他们已经汹涌而起的大势!
也就是在三五分钟之间,至少,已经有百多名两黄旗、正蓝旗的精锐步甲,迅速冲杀到了明军的土墙上,而后,又迅速跳下去,冲杀进了明军的红色人流中。
后世时,人们常用以一敌三、敌十,来形容一个人的勇武。
但在后世和平年代,这东西毕竟没有发挥的余地。
充其量也就是小打小闹,打个群架,人们很难体会到这种犹若猛虎下山的暴力感、暴躁感。
但此时~,这些后金军的勇士,威凛的冲杀到明军战阵中,怕是比猛虎下山还要可怕!
他们个个身材粗壮,皆有精甲护身。
尤其是数个白甲,身边都有精髓奴才护身,两三人、三五人,便是一个战斗小团体。
明军纵然人多势众,但此时操控火器的却多是京营的大爷兵。
这些大爷兵们打顺风仗,那的确是勇武异常,但~,他们何时面对过这种情况,要与野兽一般的真奴勇士面对面啊……
“啊!”
一个京营把总还没来得及往后跑,却已经被一个正黄旗的白甲狠狠一记竹制标枪,一枪钉死在了背后的土墙上,暗红色的鲜血瞬时顺着土墙涌落下来。
即便这京营把总身上穿着厚厚的精甲,但这白甲的竹枪却是更为犀利,直接从他后颈没有甲的最薄弱处刺过,简直又快又准又狠!
这京营把总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已经命丧当场。
与此同时,随着冲杀进战阵的后金勇士越来越多,明军几乎瞬间有了要崩盘的状态。
也幸得是此时明军的工事地形极为复杂,并不开阔。
否则~,若这里是城头,一旦被这些后金军冲上了城墙,那~,怕是京师都要被破啊!
城头上,崇祯皇帝的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了。
虽说早就听说过鞑子勇猛威武,什么‘女真不满万,满万无人敌’。
可那不过都只是传说,又有几人亲眼见过、亲身参与过?
但此时~,等崇祯皇帝亲眼看到了后金军简直犹如猛虎搏兔一般的威势,他这才反应过来啊……
也无怪乎这些狗鞑子会这么嚣张啊。他们,他们真的是有这个嚣张的资本啊……
崇祯皇帝此时很想说些什么,但嗓子眼却仿似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的、玩了命的在颤抖。
一旁,王承恩也被吓慌了神,但他毕竟活了这么大岁数,片刻,登时反应过来,扯着尖锐的公鸭嗓,像是发了狂的乌鸦一般大声怒喝:“他袁蛮子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快!快把这些狗鞑子赶下去啊!来人!快去给袁蛮子传令!快!快!”
周围一众大佬勋贵们反应更甚。
一个个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若不是天子亲自在这里督阵,他们怕是早就作鸟兽散了。
城头南面,杨妙才的眉头也紧紧皱起来。
到了此时~,他终于发现,也终于想明白,明军的薄弱环节究竟是在哪里了!
若是李元庆在这般状态,他必定会有留有后手,不会将所有的希望,全都聚集到火器上。
而此时~,袁督师把所有的希望都聚集到火器上便也罢了,关键是~,他这火器攻势,完全没有发挥出效用来啊。
后金军明显已经有了充裕的防护准备,你却还非要把他们放的这么靠前!
这他娘的不是老寿星上吊-----自己找死么?
“狗日的袁蛮子啊!”
便是杨妙才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在此时,却也忍不住想骂娘了!
这袁蛮子,还真是眼高手低,活脱脱的废物一个啊!
他真是想不明白~,天子,为何会要用这种废物啊……
可惜啊!
即便是精明如杨妙才,在此时~,一时却也根本找不到明军失利的最关键原因。
若是李元庆在此,怕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事情,套用后世那句老话,“不是兄弟无能,而是……太凶猛啊!”
袁督师的策略没有错,准备也相当充分,按道理,这仗绝不会打成这个模样。
就像是后世国军的总统办公室,‘在这里制定的计划,每一个都是天才般的设想!但实施者,却……’
此役明军的失利,袁督师的自大贪心是一方面,但却并不是最主要的诱因。
关键的核心问题,还是袁督师完全不明白什么是战争!
明军的火力的确是强~,但明显,有了之前的先例,后金军已经是有了充分的准备。
加之这黑陶罐,不过是山寨中的山寨产物,其虽有些实际性的杀伤力,但其真正的效力,远远无法与长生营经过了千锤百炼、成千上万次的实验,才研制出的手~榴~弹和炸药包更为有效!
最关键的是,这毕竟是赶鸭子上架,不论是京营的火器手们,还是关宁军的火器手们,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对这东西的效力,并不是太了解。
他们完全就是凭感觉来发射,根本无法预知~,这些火器,在后金军战阵中爆裂开来,究竟会产生什么具体的杀伤力。
这就像是盲人摸象。
对所有的效果,他们完全是幻想中的意~淫,而且还全是往最好处想。
但后金军皆是百战精锐啊。
他们可不是傻子啊!
尤其是后金军中这一批年轻、年富力强的将领们,皆是身经百战、与李元庆纠结了数年的名将啊!
他们早已经适应了火器的节奏,又怎肯如此坐以待毙、绑着手脚让明军来打?
“哈哈哈!哈哈哈哈!”
鳌拜此时也已经冲到了明军的土墙之前,忍不住放声大笑:“勇士们,冲上去,冲上去!杀光这些明狗子!打破了明狗子的京师,人人都发大财、喝酒吃肉睡娘们儿啊!”
另一侧,豪格也逼近了明军的土墙前。
看到右翼的鳌拜部已经冲杀进去,豪格的火爆脾气也上来,大声喝令着麾下的正蓝旗勇士们上前。
“快!快!都给爷顶上去!绝不能被他们比下去!快!击破明军阵地,爷重重有赏!”
此时,在中部,谭拜和阿巴泰却是无意识的打了个照面。
谭拜忙恭敬对阿巴泰一礼,“七爷,今日势头不错。”
阿巴泰淡淡一笑:“谭拜,你感觉,今日我大金能不能拿下这明军营地?”
谭拜嘿嘿一笑:“七爷,奴才不敢妄言。不过,杀掉明狗子的士气,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阿巴泰哈哈大笑:“那爷我可不能让你这狗奴才抢了先!”
说着,阿巴泰忙快步向前冲去。
谭拜看着阿巴泰的背影,不由低低一笑:“七爷,奴才可不会让着您啊!”
此时~,以蓝色和黄色为主色调的后金军洪流,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般,玩了命的倒灌向明军工事群。
而艳红色的明军大流,却是节节败退,简直兵败如山倒!
也万幸明军的整个工事群,构造非常复杂,沟壑延绵,地形非常狭窄。
此时,后金军虽然冲进来不少人,但毕竟携带的云梯不够,受制于地形,一时也无法冲的更开、来扩大战果。
这也给了明军最宝贵的时间。
让后续更具肉搏战力的关宁军精锐和中军的曹文诏部,急急顶上来‘抗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