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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速流逝,眨眼,距离后金军撤军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缓缓来到了八月初一。
此时,整个海州腹地,皆已经完全落入了明军的掌控之中,后金军的游骑哨探,也皆退回到了北方四五十外,将海州的土地,完全放给了明军。
不过,李元庆却并未着急入海州城,而是先在海州城外扎下营来,令儿郎们对海州城进行大面积的消毒。
依照皇太极的性子,他会这么好心,将海州城白白送给他李元庆?
这些时日,李元庆也一直在翻阅着随行携带的史书资料,反思海州此役的得与失。
在很大程度上来讲,李元庆和他麾下的明军主力,此次海州之役,虽是锐气十足,但底蕴却并不是太充裕。
倘若皇太极不局限于这一时一地的利益,完全放开来,究竟谁笑到最后,结局还真不好说。
就像是当年蒙元灭金之战。
金哀宗完颜守绪,其实并非没有机会,抵挡住看似庞大的蒙古铁骑。
他其实也做出了一些正确、并积极的人事任命,包括对一些要害的把握。
像是完颜赛不、张行信,包括完颜合达、移刺蒲阿、完颜陈和尚等人,其实都算是有一定能力的宿将。
时势造英雄。
这个混乱的时代,多国并立,这些宿将,常年鏖战,各自本身的军事素养并不差。
黄金家族此时虽是如日中天,但他们却并非不怕疼。
可惜的是,三峰山之战,完颜合达、完颜陈和尚、移刺蒲阿诸将,并没有得到背后足够的支撑。
换句话说,他们太过束手束脚了。
反之拖雷、窝阔台,因为其强大的家族底蕴,加之正值当年的两人,皆是雄才伟略的骁勇善战之辈。
他们用并不算太难、甚至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骚扰冲击战术,将僵硬的金军搞的疲惫不堪,最终,以区区不足五万人的兵力,将金军近二十万大军,包围在三峰山。
金军失去了补给的支撑,很快便弹尽粮绝。
骄傲的黄金家族怎会放过这等机会?
很快,他们故意放开了一条生路,勾引金军主力突围。
华夏有句老话,叫做‘病急乱投医’。
改变人的,往往是环境,而很少有人能改变环境。
哪怕金军诸将皆是宿将,但在这般状态,却也很容易迷失自我,最终,他们并没有选择破釜沉舟的全面决战,而是选择了突围,被狡诈的蒙古人一网打尽。
主将完颜合达、完颜陈和尚、移刺蒲阿,先后被俘。
但令人最遗憾的是,这三人,未有一人投降,要么自缢,要么被蒙古人处死。
至此,金军最后的精锐骨架,全军覆灭,再也没有抵抗黄金家族骄傲的蒙古铁骑的机会。
当然,当年如日中天的蒙古人的战力,比之南宋、比西夏,都要强盛不少。
金军打宋军、西夏军不用费太大力气,但面对蒙古人,恐怕还是很吃力的。
以身经百战的拖雷、窝阔台的筹谋,哪怕金军主力当时全面决战,可能也未必会好很多,因为走到三峰山这一步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败局。
三峰山此役,虽是异族对异族的战争,汉人在其中参与很少,史料记载也不甚多,但其中的借鉴意义,对李元庆而言,却是相当深远。
走错一步不可怕。
不错两步也不可怕。
甚至,走错三步也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你接连连环错下去,完全被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
尤其是女真这民族,让他们的战士投降,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倘若将此时的皇太极,换到金哀宗的位置上,恐怕,事情还真的不是太好说。
当然,历史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胜者王侯败者寇。
但皇太极此役干脆利落的撤退,却是让李元庆忍不住想起了他们祖先的三峰山之战。
桌上已经摆满了几颗烟蒂,帐内已经颇有些云雾缭绕,李元庆忽然摇头失笑,合上了手中的《金史》,大步走到帐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从战略角度来讲,孤军必定很难长久。
但~,从战术角度来讲,孤军却未必就不能成事。
就像是当年伟人亲自领导的爬雪山、过草地,绝对是世界战争史上极为精彩、也极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八月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转凉了。
周围儿郎们的汗衫,很多都已经换上了长袖。
李元庆的营地正在海州城西的大河边,摆手吩咐杨磊去搞些好饭食来,李元庆来到河边,负手而立,静静的观赏着海州周边宽阔而又充满生机的景色。
此时,海州城南的大量工事群体,虽还未来得及清除,但许多工事上,都已经长出了绿油油的小草儿。
放眼望去,河畔两岸,虽依旧是荒凉之色居多,几乎没有良田,但依然可见漫山遍野的绿色。
倘若没有战争,这片土地,将是一片充满了无限生机的土地。养活百万人不敢说,养活五六十万、七八十万,却是没有太多问题的。
只可惜此时……
“元庆,你怎的跑这里来了?还好哥哥我眼尖。”
这时,陈忠兴冲冲来到李元庆身边,笑着递给李元庆一颗雪茄。
李元庆笑着将雪茄收起来,拒绝了陈忠点燃的火折子笑道:“这几天抽太多了,不搞了。大哥,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陈忠还想问李元庆这几天到底在忙活什么呢,却是已经被李元庆的话题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忙嘿嘿笑道:“阁老三五日便要过来,已经在路上了。”
说着,陈忠故作神秘的凑到李元庆耳边嘿嘿笑道:“元庆,祖大、祖二他们,左辅、朱梅、吴襄他们,都要过来。”
李元庆一笑:“大哥,这不是好事儿嘛。正好,他们都过来,一起勘验一下咱们的成果。省的到时又有人放炮,说咱们拿下的不是海州城。”
陈忠哈哈大笑:“元庆,我正是此意。到时候,一定要这帮狗日的好好开开眼!”
陈忠就像是一个穷怕了的穷小子,骤然发了大财,就怕以前那帮笑话他的穷亲戚们,不知道他有钱。
李元庆自是明了陈忠的心思,笑道:“大哥,这几日,我偷懒,你辛苦了吧?等会儿,咱们好好喝一杯。”
陈忠这时也反应过来,忙道:“对了,元庆。这几日,你,你都在忙活什么呢?一直把自己关在帐里不出来?”
李元庆一笑:“也没啥。看了些书,翻了些史料,总结了一些心得吧。对了,大哥,回头~,你也好好总结下此次海州之役的心得,咱们好好汇总一下。”
陈忠本来心情正爽呢,却没想到李元庆竟然让他搞着精细活儿,忙笑着别过了李元庆的目光,“元庆,这事儿,回头再说。回头再说。对了,元庆,中午这顿酒,咱们留到晚上吧。金士麒和姚宇这两个小崽子,想请你喝酒,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中午,我正好去海州城内再检查一遍。省的阁老来了,城里还没收拾利索。”
李元庆怎的不明白陈忠的小九九,笑道:“大哥,成。这些事儿你先忙着。不过,总结却不能不写。”
“我……”
陈忠一时不由无语,本想着李元庆已经忘下这事儿呢,却哪知,李元庆记的明白呢。
看着陈忠离去,李元庆的心情不由愈发明朗。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只要他李元庆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清醒,牢牢掌控这大局的节奏,天下间,谁人能掠他的锋芒?
简单吃过了午饭,李元庆不在憋在帐内,穿上金丝鳞甲,换上他的紫色蟒袍玉带,招呼杨磊,开始巡视诸处营地。
此次战事中,尤其是联合作战,被牵引后、将士们暴露出来的急躁问题,李元庆相当重视。
说白了,军队才是所有一切的根本。
只有将军队牢牢的掌控在手中,才是最安全的保障。
深入基层部队,李元庆第一件事,便是先找各部的指导员问话,加强他们的工作。
一下午的时间,李元庆转了十几个把总驻地,已经从城西来到了城东。
正要返回呢,李元庆却忽然在几个正在熬草药的女护兵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娇俏身影。
这时,这娇俏的小身影也看到了李元庆,小脸儿微微有些红,片刻,又微微垂下了头。
几个女护兵还在熬药、说笑,并未看到身后的李元庆,一人不由调笑道:“秀儿,看到情郎了?居然脸红了。快说说呗,到底是哪家的汉子,咱们也给你长长眼。”
这小身影儿,正是赵瘸子的女儿赵秀儿。
李元庆一直记得,她在自己的府中跟随张芸娘、渠敏秋几个他的老婆学习,却不料,这小丫头,竟然不声不响的成为了女护兵,还跑到了前线来。
“不是,不是……”
赵秀儿还想解释什么,旁边却有女护兵笑道:“秀儿,还害羞什么?咱们回头看一眼不就……”
这女护兵正说着,忙回过头,却正看到李元庆刚刚翻身下马,正笑着朝这边走过来。
“大帅。”
“大帅……”
这几个女护兵哪想到来人竟然是李元庆,一时不由愣在了当场,仿似做了什么错事被李元庆当场抓住,都有些说不出的脸红。
片刻,才有人反应过来,忙纷纷单膝跪倒一地,给李元庆行礼。
李元庆一笑:“呵呵。这些时日,你们也都辛苦了,不必多礼。”
“谢…谢大帅。”
这几个女护兵都是有些害怕又羞涩的垂下了头。
尤其是刚才调侃赵秀儿的那个女护兵,俏脸都快变成了红苹果。
李元庆笑了笑,指着赵秀儿道:“这位军士,你过来,帮我个忙。这边有个亲兵要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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