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江疏月,江疏月知道他们想看到的是什么场面,这里自然也包括林大海。
但是她还是态度坚决地要送这个下药的女人去衙门。
不为别的,杀鸡儆猴也好,恶有恶报也罢,她这一次不能心软,不然开了这个口子,下一次就还会有人算计到她的头上。
她要让他们知道,做坏事不是哭喊求饶就能够有用的。
但这话怎么说,可就有讲究了。
“林大伯,眼下我也想事儿就这么算了,但是那些工人们却不乐意,您也知道,他们平白无故地受了这样的罪,人家也是要赚钱养家糊口的,谁倒下了,身后都是一大家子人要挨饿,这事儿我们得给他们个说法。”
林大海叹了口气,“我懂,知道你在这里头为难,那就该咋办咋办吧!”
江疏月点点头。
“别呀,村长,娃儿不能没有娘!”苟家媳妇拉着林大海的胳膊央求着。
“早干啥了?娃儿不能没娘,那别人家的娃儿就能没爹了?你们几个人去跑一趟吧,该咋说咋说,疏月你就别去了,事儿一堆呢。”
江疏月知道林大海是保护自己,自己不去对簿公堂,那么苟家的仇恨就少一些。
“我正好也要去跟工人们说这事儿。”
林大海点点头,“到时候咋发落,就是县太爷的事儿了,人家会依法处置的,你们啊,都长点心吧,疏月不容易,别给她添乱了,她生意做大了,你们也还有好处不是?”
这话之前说,大家或许不信,很多人在知道温泉能够建山庄后,都有些后悔,当时也可以多要点钱的。
可是今天在听了林大海和江疏月的谈话后,心里舒坦多了。
至于苟家人如何想,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他们做了坏事,就该有这样的准备了。
管他们怎么想呢,做了坏事被惩罚那是应该的。
人群散去后,江疏月叫住了林槐杨。
“林大哥,林大伯是你叫来的吧!”
“是啊,我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苟家那个婆子很是难缠,我爹就不一样了。”
江疏月灿灿的一笑,“你这算不算坑了林大伯。”
江疏月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林槐杨没有一丝邪念,只是单纯的赞赏。
她明明长相是柔美的,可是骨子里却很倔强,当然,她的能力已经让很多男人自叹不如了。
林槐杨在她的笑容的感染下,也发自内心地笑了,“我爹可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这得这样的事儿就是该他出面管的。”
江疏月又是一笑,“林大伯是好人。”
林槐杨不否认,他娘也不是没有抱怨过,他爹因为总管东家西家的事儿,得罪了不少人。
可他爹依旧不改,他说当了村长,那就得不怕事儿,村子里的事儿他都得管才行,不然要他何用?
“你也是。”江疏月道。
林槐杨羞愧得低下了头,“我不如我爹那么无私,我……”
“怀杨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最重要的是知错能改,这次要不是你,怕是事情也没能解决的这么快,有些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谁都有一时糊涂的时候,我也一样。”
“你……”林槐杨不解地看着她,“你这么聪明机灵,还有糊涂的时候呢,我咋不知道呢?”
江疏月叹了口气,她糊涂的可是一辈子呢,这辈子的聪明机灵那可都是上辈子蠢的惨痛经验。
“那多丢人啊。”江疏月笑呵呵的,仿佛两个人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过那时候的江疏月可是不会笑得这么开心。
不得不说,她嫁到萧家后,日子过得的确不错。
“疏月,往后我就是你亲大哥。”
江疏月笑着点点头,“这话说的,之前我就这么觉得是了,感情你现在才把我当亲妹妹啊?”
萧凛怔了下,随即知道她在调侃自己,“好好好,是我的错,不过萧凛啥时候回来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他还折腾啥呢,你这里的确需要他啊。”
这是外人看来,可江疏月其实不需要萧凛帮忙也可以把事情办成。
“他办完了事儿就回来了。”江疏月没有说太多。
可是林槐杨觉得江疏月和萧凛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
不过,他也不好追问,等萧凛回来了好好劝劝他就行了。
疏月能够嫁给他,真的是他的福气。
这福气不知道多少男人想要呢。
当天晚上,去衙门的那些人还没回来,哪能这么快呢。
苟家男人没胆子去公堂闹,就带着儿子来了萧家。
萧凛不在家,晚上的时候江疏月都是早早的紧闭大门的。
门落了锁,院墙又高,苟大强爬不上去,就让儿子在门口哭嚎,活像是死了人一样。
动静不小,江疏月听了直皱眉,黑猫也被烦得不行,嚎叫着像是要去打人。
江疏月笑着抱起了他,“你是只猫,还能打过他们吗?”
黑猫不服气地叫了几声,仿佛是说自己可厉害了。
“让他们哭去吧,看看能哭多久。”
小娃儿哭一会儿就累了,不想哭了,结果被他爹又踹了一脚,连吓带疼,又哭了一会儿。
可也仅仅是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萧老太太不放心,“疏月,要不再请村长来吧。”
“娘,林大伯已经帮了咱们不少了,这么晚也不好再去麻烦他,他们想哭就哭呗,您睡不着就数银子去。”
萧老太太脸色一红,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如今她没事儿了就要拿出来数数。
“不用数,放在你说的那个暗格里,也没人偷。”
建房子的时候,江疏月就留了个心眼,自己弄了些暗格,当然是房子建好后弄出来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好在萧老头也是会些手艺的,还原后,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来。
金银手指,珍贵的东西,都放在暗格里,一点也不担心贼惦记了。
“他们吵的话,您就数数,数累了自然就睡着了,这事儿您别管了。”
儿媳妇不让管,萧老太太就不管,这么多日子,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听儿媳妇的准没错。
哭呗,爱咋哭咋哭,她就是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