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困身阵法,楠溪一千年前便见过有名的阵法师施展过,一旦开启困身阵,将连同设阵法之人一起困住。
楠溪愣住了,眼睁睁看着言笙和海盗们一同沉入海中,眼泪瞬间掉落,眼中满是绝望。
“不,笙笙——”楠溪撕心裂肺地喊道。
楠溪跳下海中,朝着轮船下沉的方向快速游去。
霞山
而言笙在沉入海底时,人便从轮船上消失不见,传送到离临水湾不远的霞山。
霞山处于临水湾的上游,正好是言笙他们之前乘船经过的地方。
去庆国襄城,需要经过霞山到临水湾到漓州,最后到达庆国襄城,言笙此时已经伤痕累累,无法赶路。
传送阵法无法准确地传到想去的目的地,言笙刚才默念传到漓州,结果传到了霞山。
言笙找了个洞口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开始打坐,她现在内伤外伤皆有,短时间内没法恢复。
龙纹腰牌还在海里,茫茫大海,找个东西如同海底捞针,何况现在她身负重伤去了临水湾也对付不了剩下的海盗。
想起刚才传送法阵开启,言笙即将消失前,海长宜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海长宜肯定做梦都没有想到,几百年的基业皆葬送在言笙的手上,剩下的海盗不过只有两百多人。
言笙一晚上便差点把整个临水湾的海盗都绞杀,现在海盗们群龙无首,四处逃窜,溃不成军。
不过刚才在传送时,好像听到了楠溪的呼唤声,楠溪该不会回去了临水湾吧?
言笙眸光微动,有些担心,她撑着身体,运用雪门的疗伤之法,使身体快速恢复。
临水湾
楠溪游到了深海之中,终于看到了昨晚那艘豪华的轮船,轮船上的海盗已经全部死去,包括海长宜。
海长宜一脸死不瞑目,睁着一双琥珀的眼眸,眼中满是恐惧和震惊。
整艘轮船躺满了尸体,有些堆叠在一起,有些死在船舱内。
楠溪绕着轮船的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言笙,想靠近轮船找一下言笙的尸体,但还是被阵法弹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看到笙笙?她被压在里面了?又跟上一世一样,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要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楠溪不断地拍打着阵法,哪怕被震得口吐鲜血,也毫不在意。
楠溪看着轮船,眼神呆滞,眼中无尽的空洞,仿佛灵魂被掏空了一般。
直到即将窒息才恢复了神智,楠溪游出水面,一脸悲哀,转眼看向驾着小船四处逃窜的海盗们。
楠溪随手捡了一把刀,朝着离去的海盗杀去,她双眼发红,头发全部散开,好似走火入魔。
“是你们杀了笙笙,我要让你们统统给她陪葬。”
楠溪内力已经枯竭,但她强行吃下丹药,使内力在短时间内暴涨,她已经不想活了。
一千多年,楠溪等了一千多年,总算见到心爱之人,才刚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
现在又失去了言笙,楠溪痛不欲生,只想将所有的海盗都灭了,再去海底陪言笙。
“快跑,又来一个疯子。”
现在海王已经死了,海盗们不知如何是好,见到楠溪提着刀,像个索命的鬼朝他们杀来,一个个只能分散地逃跑。
楠溪刀起刀落,杀伐果决,就算被海盗刺伤,也没有一点表情。
海盗见此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撑着船往临水湾之外跑。
阿威单手撑着船,他的一只手已经被言笙给卸了,见楠溪追上来,只能弃船跳入海中。
楠溪看到阿威试图逃跑,也跟着跳下了海里,追着阿威杀过去。
直到追到了海底,最后阿威被楠溪一刀致命,楠溪转身准备游出海面去追其他海盗。
突然看到一块金色的牌子,楠溪捞起来一看,竟是龙纹腰牌。
楠溪想起言笙说要去庆国,瞬间明白昨晚言笙的丢的东西应该就是龙纹腰牌。
可惜言笙已经不在了,这块腰牌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楠溪想了一下,还是将腰牌放入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楠溪终于将所有的海盗尽数斩杀,整个临水湾的海水都被染红了。
小船上、海里皆是海盗的尸体,鲜血和尸体顺着水流一路往庆国的漓江飘去。
楠溪泪流满脸跪在小船上,身上遍布伤口,但因为有镜湖之心,伤口恢复得极快,又好了一大半。
“笙笙,你又丢下我一个人,没有你的世界又冰冷又黑暗,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楠溪泫然道,她身上的红衣随风舞动,精致的脸沾上了血迹。
“冬天真冷,笙笙,下辈子换你来寻我,我爱你。”楠溪缓缓地将口中的镜湖之心取出,提起刀往脖子抹去。
突然一块石头将楠溪手上的刀打落,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楠溪,别犯傻,什么下辈子,我还活着呢。”
言笙撑着一艘小船朝楠溪那边划去,大声地说道。
刚才言笙心里有些不安,便强行撑着小船赶过来临水湾看一眼。
来的一路上,看到海面上漂浮着几艘小船,里面全是尸体,便猜到楠溪肯定返回临水湾了。
言笙赶紧朝着临水湾赶来,就看到楠溪深情的一幕。
言笙心里很复杂,又庆幸又惊讶又难受,楠溪以为她死了,差点就要自尽了,还好来得及时。
而且没想到楠溪竟这么喜欢她,以为她葬身于海,要为她殉情,还替她将剩下的海盗都给灭了。
言笙直到现在才有些相信楠溪说的前世和转世,楠溪是真的很爱她,爱到可以为她付出生命。
听到楠溪说下辈子,言笙心里有些难过,万一下辈子她还是不记得,怎么办?
“笙笙?是你吗?你真的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
楠溪走到言笙的小船上,哭着看向她,手颤抖地想摸向言笙的脸,又怕是幻觉一碰就消失。
“不是梦,我没有死,别哭了。”言笙用干净的手背给楠溪擦了擦眼泪,轻声地说道。